且說那李治前夜縱情荒唐卻克己自守，第二天依時醒來想喚人服侍，隻發出嘶啞蚊吟之聲，才記起昨夜哀叫討饒早喊破了喉嚨。說不得要出門喊人，那下半身卻渾然斷掉般絲毫不能挪動。
    太瘋狂了！李治有些失神的想著昨夜，試探著把手伸到知覺全無的後麵，居然依舊洞開。整個下麵粘糊糊的全是膏體和封無心的釋放的液體，吐出的唾沫。混雜著自己混亂流出的不知名的體液，反正到最後渾身一滴水都沒有了。
    疼，從來沒這般要命的疼過。慢慢回憶，昨夜情形有些清晰了。自己癲狂時分，瘋子般乞求央告封無心撐破自己：”把它搗爛，快，本王命令你搗爛它。”於是封無心一隻手花樣萬千的配合自己，在裏麵抓撓扭轉，時而輕捏時而重掐，隻把那地方每寸都搗了個遍。
    那般折騰，當時是歡喜了，過後自然該付出代價。小心探了下，起碼還有三指寬的洞，休息一夜，怎可能完全恢複。
    再著枕邊情人，氣息綿長想必睡得香甜。忍不住手指沿著額頭劃過鼻梁落到唇瓣上：“何時才願親我……”便有些黯然。
    幸得那班伺候宮娥素知李治秉性，輕輕進屋來瞧：“殿下醒了。”
    李治便示意輕聲，這才努力說：“扶本王沐浴……”
    心知今日必須要修養，好在案件也已審完不必見人，依舊著寢衣去用早膳。無奈坐也艱難，隻好歪在外間軟榻將就喝幾口稀的。又命人將書案擺到跟前，硬撐著寫了密折：“快馬將此折承於父皇，速去。”
    做完這一切便見垂柳在門前逗留，知她一直不見封無心，心中焦急。便招手讓她進來：“你家公子仍睡著。”揮手將其餘人等打發走了：“昨夜睡得太遲，如今正香甜。”
    “俾子垂柳見過殿下。”垂柳早發覺李治這半日一直勉強，夜間全院皆聞他在屋中跌蕩放肆叫喊，整夜不見歇停。如今連坐都艱難卻不傳太醫，獨獨將自己留下心中便明白：“殿下許是疼痛難忍？”
    李治心中淒苦，自己身邊眾多奴才，無一如垂柳一般能真心相待：“姐姐——”居然襲了封無心的溺愛稱呼：“你與無心相處得極好，本王很是寬慰。”
    垂柳臉色陰晴不定好久，終於回身將門關上：“俾子想問殿下，城主之罪可能寬恕。”
    李治呆了一下，看著磕跪在地上的身影，心中更是羨慕：“你們都待彼此情真意切，唯獨本王孤苦。”
    “殿下孤苦原不怪旁人。”垂柳抬身頭懇切的說：“城主也罷無心公子也罷從不曾說過俾子半句重話，垂柳雖為奴婢伺候公子，卻過的是人該過的日子。”
    “說的好。”李治知她話中之意，是怪自己平日待人殘暴：“你起來說話罷。”也不惱她言語冒犯，隻認真跟垂柳說：“你親眼見我寫過密折，相必內容早已猜到。”
    “俾子代公子與城主叩謝殿下大恩。”垂柳眼中熱淚奔湧而出，連連叩了三個頭。心道：公子丟棄的聲名尊嚴終沒白費。
    站起身後便靠到軟榻前柔聲說：“殿下可信垂柳？”
    李治突見她這般溫柔嗬護，心中一熱：“當然。”那終日端著的王爺架子也卸了幹淨。
    垂柳便扶他躺好輕輕腿了褲子：“疼得狠了罷？聲音都啞了。”免不得責怪封無心的一句：“公子總學不會憐惜。”
    “他從前也這般待洪詩？”李治聽垂柳這般說，本想忍住不問，終究沒抵過妒意：“也是你伺候的？”
    垂柳極自然的回道：“殿下當知我家公子趣味來了便忘乎所以，想那建鄴城主重傷後怎堪承歡，不過白白毀了十年修為。”這些話垂柳是瞧準時機故意說與李治：“殿下別怨我家公子對城主傾心庇護，他那是在贖罪。”
    此話李治聽得歡喜：“好姐姐，你可算解開本王最大的心結。”對垂柳生了好些喜歡，此後再不將她視為普通奴婢。
    垂柳見目的達到，便拿條絲被將李治蓋住：“且等垂柳取藥箱來。”
    “不可找旁人。”李治急忙拉住她衣袖：“好姐姐，我還受得住，過幾日便好了。”
    垂柳便說：“放心，我們離開綠柳山莊那會兒並沒決裂，故而一應藥物山莊總管都細心備妥。”李治這才鬆手任她取藥。
    垂柳回轉便仔細幫他那處上了藥，又細心解開衣衫：“這咬痕，這些象是鞭傷……”垂柳甚是吃驚：“怎麼連藥也不抹，萬一有個好歹。”
    “他忘記了。”李治唯有苦笑。
    “莫非是……”垂柳不敢再問，隻急忙取藥仔細去敷：“幾時傷的？”
    “初見他那日。”李治知垂柳一心隻為封無心，在她這完全不需隱瞞，卻下意識為其開脫：“我自己也抹了些藥，卻總不見好。”
    想他事事謹慎，若問太醫拿治療刀劍之傷的藥定會被疑。王子受傷，傷從何來，必是一場軒然大波，那身上的鞭撻之傷何曾有過半分治療。
    “你們那般親近，公子竟然不察？”想那洪詩身邊四大丫鬟，若非心地善良聰明機慧也做不得。這垂柳見李治委屈求全已生了憐憫之心，又因李治此次主審對洪詩有恩，故而有了幾分真心伺候之情。
    “他……”李治便拽住了拳頭，心中翻騰的湧入兩次歡愛情形，那封無心從不願意跟自己毫無遮掩相對，倆人身上衣衫從不曾盡數除去：“不說也罷。”
    不過，李治又想起那夜撞破他與舟默苟且，封無心也是衣冠不除：“他心中自有保留，為你的老主子保留。”
    此話一出，垂柳對封無心剛生的少許埋怨不複存在：“殿下多想了。”更是心疼封無心百般委屈，分明連身子都守不住了，仍執意守著洪詩於心中的純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