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綠柳公子 六、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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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翠柳閣早課剛好結束,封無心笑盈盈的走道垂柳跟前:“好姐姐,無心有個不請之請。”
垂柳愣了一下,服侍封無心月餘這是第一次開口索求:“公子缺什麼隻管開口。”
封無心故意低下頭去慚愧萬分的說:“想討些碎銀子,平日裏用來打賞他們幾個。”就指了下正在收拾院子的小幺。
要求提出來不消半日就有半屜子散碎銀子送來,一齊送來的還有封好的銀錠子幾張不同金額的銀票。封無心也不推遲照單全收,第二日又閃爍其詞的打聽將士出征用什麼裝酒。
垂柳隻看了他一會也不多問,午後就送來大大一個包裹,裏麵有幾套家常衣服、鞋襪、水囊等一應出門用的物件。
屋子裏就他們倆人,垂柳便話中有話的說:“公子不懂武藝,騎射可曾習過?”
“騎倒是略懂,射就……”封無心跟垂柳交談最多,當知此女玲瓏剔透:“貴莊也養馬嗎?”
垂柳就笑著說:“我們莊上的馬都是有主人的,不過建鄴城裏多是賣馬的,很易得。”
“建鄴城到底有多大,我來了一月卻未出門逛過。”封無心端起茶碗欲喝,就被垂柳攔下了。
隻見她以手沾茶於案上邊畫邊說:“建鄴城並不大,這裏便是綠柳山莊了。從山莊東角門出便是建鄴城西碼頭,多數客商人都從這裏取道桃源村,這條水路平靜素來安全。”
封無心麵帶微笑的看著垂柳:“我該如何報答姐姐?”
垂柳搖了搖頭:“我什麼也沒做,談何報答。”
“是了。”封無心便明白過來:“姐姐隻是來幫我倒口茶喝。”就站起身拱手揖了下。
垂柳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端著被自己弄髒的茶出去了。走到廊下將茶碗遞給小丫頭:“換新的送去。”就直奔杞柳屋裏去了。
“都跟他說了?”杞柳拉著垂柳坐下:“他神情如何?”
垂柳麵帶憂傷的說:“很欣喜,確實是急於離開。”就一把抓住杞柳的手:“姐姐,無心公子甚是可憐。”
“這話怎麼說的。”杞柳正想抬出那套為洪詩聲譽,為建鄴城百姓的大義來說教,就見垂柳眼含淚花同情之情甚是深切。
幾個姐妹裏垂柳心誌最堅,白柳溫惋可人,紫柳知心體貼,杞柳身為四女之首怎會不知。能令垂柳落淚,想必真不簡單:“你細細說給我聽。
垂柳便說出封無心纏綿病榻那些日子所講的囈語,特別說到自個咬傷自個時,雙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一雙手臂外側全無半寸好肉,每個牙印均深可見骨。”
“無心公子跟他娘子當是鶼鰈情深……”說著想到洪詩的變化暗自神傷一番:“隻是他走有走的好,留卻沒有半分好處。”
又喃喃的念:“公子這些日子不曾踏進翠柳閣半步,甚至問也不問。越是這樣我越是心裏難安,他若是心無雜念又何苦忌諱。又那般對待你我四人……”
“姐姐——”垂柳見她如此,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摟住:“好姐姐你哭一哭吧,哭一哭。”
是夜封無心早早睡下,約莫醜時便醒來悄悄穿衣下床,帶上準備好的包裹摸出屋子。
廊下值夜的小幺晚間被自己灌了幾杯已經睡死,封無心不敢驚動,踮著腳繞過摸出了翠柳閣。一路暢通很快就來到角門前,拉開門的瞬間聽見莊上敲了四更。
不敢耽誤,仔細將門掩攏依照垂柳所指方向一路狂奔而去。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扶著路邊大樹挺下來喘息喝水。這時天已擦亮,封無心極目望去果如垂柳說言遠處碧波一片,碼頭已近在眼前。
趕到碼頭已經有早起的船夫:“可是去桃源村的船?”講好價後就邁進船艙,隻等船家解纜開船。
“船家休走——”便聞岸上馬蹄聲近,封無心知道不秒急忙撥開布簾望出去,岸上已有四五騎奔來:“船上可是單身公子?”
船夫連忙作揖:“綠柳公子萬安,船上正是一位年輕公子爺。”
這船艙裏封無心卻丟了魂一般一步邁了出來:“沐沐——”手中包袱落下也不自知:“沐沐,你怎麼也在這裏?”
洪詩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一痛,急忙翻身下馬走到岸邊:“無心公子怎麼不告而別?”
洪詩開口詢問本是關切,封無心聽見卻瞪圓了雙目:“你聲音怎變得……。”立即發現眼前之人頭發雖長卻分明是個男人:“你怎麼變成了男人?是穿越的時候出了意外嗎?”
“沒有關係的沐沐。”就急忙拉住洪詩的手迭聲寬慰:”我們找到舟默就有回去的辦法,到時候就能變回從前的模樣,變回我的老婆。”
“休得胡言亂語。”跟著一起來的修羅早聽不下去,提著一人多高的巨鐮靠過來:“這是我家綠柳公子,也是這建鄴城的主人,你怎敢這般無禮。”
突聞此聲封無心直驚得臉色煞白,猛一抬眼就望見那把吐著墨綠焰氣的巨鐮:“我識得這個聲音,更記得這把武器。”抓著洪詩的手也慌忙鬆開了。
就想起當夜傲天因說破殺手是建鄴城主手下,被那巨鐮主人重傷:“傲天哥說的沒錯,你們果然是一路的。”
“傲天哥又是誰?也是你朋友?”洪詩見他神色有異臉色發青,生怕他掉下水去便探手想去拉:“什麼一路的?”
“是你!暗夜追殺我們的殺手是你派去的。”淒厲的喊出一聲,那夜的折辱齊湧上頭。那裏還顧得上眼前之人是什麼建鄴城主,衝上去伸手便抓:“舟默呢?你把他怎麼了?是丟在荒野等死,還是一並來到了這裏。”頭腦混亂中捏住的卻是洪詩的脖子:“傲天哥呢?醉娘呢?我怎麼到的這……”
“誰叫你打他!”洪詩一把抱住被修羅打暈的封無心:“分明有了誤會就該問明白,怎麼還能打人?”
修羅卻瞪著眼叫:“人家捏著你的小命,你還維護。”
洪詩眼神突然就淩厲了:“你都沒有把握能殺了我,他絲毫不懂武藝,能殺得了我?”
“你說的都對。”修羅鼻子呼哧幾下:“人也打了,回去怎麼罰我都認。”氣呼呼的跨上馬背自己回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