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宮闈 第四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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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儀娘娘,奴婢們奉命來給娘娘梳妝。”聽到門外的聲音柳如煙就知道是宮裏的嬤嬤們來了。
“都進來吧。”柳如煙正襟坐好。
隻見一群嬤嬤、丫鬟魚貫而入,手裏均拿著托盤,有的拿著衣裳,有的拿著首飾,見到柳如煙呼啦啦跪了一地。“參見婉儀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嗯,都起來吧。”柳如煙收起情緒平靜的說道。
接著,柳如煙平靜的在嬤嬤們的侍候下沐浴、梳妝,既沒有悲傷當然也沒有半點喜悅之情,隻有在父母跪在地上送她離開的時候才露出悲戚之色。“爹、娘,如今一別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女兒不孝,不能承歡膝下,但請爹爹、娘親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說罷,柳如煙頭也不回的上了轎子。
由於柳如煙並不是皇後,所以並沒有什麼儀式,隻是被一抬轎子從神武門抬進了宮,然後就被安排坐在床上等著皇上駕臨。
不出所料的,皇上似乎對柳如煙並沒有什麼興趣,柳如煙坐在床上坐得背都酸了也沒見皇上過來。雖然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但是柳如煙並不著急,而且還有些暗自慶幸,皇上不來也好,如果來了,她該怎麼辦呢?成為了皇上名副其實的妃子,她又該怎麼麵對禹順呢?
就在柳如煙以為皇上不會再來的時候,她卻聽到了外麵太監高聲唱道:“皇上駕到!”
“該來的還是來了,”柳如煙一麵歎著氣,一麵想要下床給皇上請安,可是由於坐的時間太長,腿已經麻了,竟然無法移動半分。就在這個時候,皇上已經走到了柳如煙的麵前,“怎麼?在氣朕讓你進宮?”
威嚴的聲音讓柳如煙感到十分害怕,可是腿還是不聽使喚,一使勁竟然從床上倒了下去,但是,柳如煙並沒有如意料中的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個人抱在了懷裏,她低頭看到那片明黃就知道自己是被皇上給扶住了。這一驚嚇,腿也不麻了,柳如煙趕緊從皇上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跪在了地上。“如煙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終於知道請安了?”皇上說著,一把拿起了蓋在柳如煙頭上的紅蓋頭,坐在了椅子上。“把頭抬起來。”
柳如煙初時還有些害怕,不過,想想自己進宮隻是因為皇上的一道聖旨,不求恩寵,不求富貴,之前沒有尋死也不過是因為害怕連累親族,最多無非是一死,對自己反倒是一種解脫,想開了,便也不怕了。於是,柳如煙慢慢的抬起頭,平靜的看著皇上。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也不怪太子在我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我賜婚,果然是國色天香,姿容不凡。”
“謝皇上繆讚,臣妾不過是蒲柳之姿,勉強能夠入眼罷了。”柳如煙垂下眼眸,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不怕朕?”聽到柳如煙的回答,皇上似乎來了興趣,信步走到了柳如煙的麵前。
“皇上雖然是一國之君,手握生殺大權,可是也不能無緣無故治人罪,再者如煙也並無錯,為什麼要害怕?”
“哈哈”皇上笑著回到了座位,“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不過,你不恨朕麼?如果朕不召你進宮,也許你就會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進而成為皇後。”皇上盯著柳如煙的眼睛問道,而那眼神,似乎可以看到人的靈魂深處,讓人不敢有任何欺瞞。
“曾經,我也恨過皇上,恨皇上明知我和太子情投意合卻硬要拆散我們,可是當我想明白後,我就不恨了。”
“哦?為什麼?”皇上饒有興致的看著柳如煙。
“因為”柳如煙挺直了背,下了很大決心說道:“因為,我知道皇上也有難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或許您並不喜歡如煙,但是卻不得不讓如煙進宮,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江山安穩。”
“這是你父親告訴你的?”聽到柳如煙的回答皇上收起玩味的眼光,眼神變得十分深沉。
“不,是我自己想的。”柳如煙無畏的迎上了皇上的目光,“如果皇上不喜歡臣妾,又不得不讓臣妾入宮,就讓臣妾做一名宮女伺候皇上吧。”說著,柳如煙重重的給皇上磕了一個頭。
皇上坐在椅子上看著柳如煙,良久,站了起來,“朕還有奏折沒有批完,婉儀自行休息吧。”然後,便轉頭走出了門口,隻留下柳如煙依舊跪在地上。
“小姐,皇上走了,奴婢扶您起來吧。”看見皇上走了,橙汐才敢進屋,發現柳如煙還跪在地上,橙汐趕緊走過去要把柳如煙扶了起來。
這時柳如煙的腿都已經跪得麻了,一直跪著還沒有感覺,一動起來邊覺得疼了。橙汐趕緊蹲在地上幫柳如煙揉小腿,一邊揉一邊心疼的掉眼淚,“小姐,你這又是何苦呢?”
“橙汐,我的心已經死了,與其在這宮中為了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去與其他妃嬪爭鬥還不如就這樣無寵無驚過一生。”柳如煙終於在橙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邊坐下。“還有,估計明天我就會成為全紫禁城的笑話,不管別人說些什麼,你都不要去爭辯,宮裏的人想要走的你就給他們一錠金子打發他們走吧,這宮裏的人最會拜高踩低,跟著我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過些日子,我再找個機會跟父親說說,讓他想辦法把你帶出宮,找戶好人家嫁了吧。”
“小姐怎麼說這種話,橙汐從小就跟著小姐,小姐待橙汐這麼好,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我是決不會自己一個人出宮讓小姐自己在宮裏受苦的。”
見橙汐堅持,柳如煙也就沒再說什麼,草草的卸了妝,和衣睡了。
許是換了床睡不習慣,也許是心事太多難以成眠,這一宿柳如煙幾乎沒怎麼睡著,早早就醒了,剛起床走到窗邊就聽見有人掀簾子進來了。
“娘娘怎麼醒這麼早,不多睡會兒?”眼前的人見到柳如煙福下身子說道。
隻見眼前的人長的眉清目秀,尤其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顯得無比慧黠,“女婢叫做秋吟,是這鹹福宮裏的掌事宮女。”
“哦,起來吧,橙汐呢?”
“奴婢看橙汐昨天辛苦了一天,早早就跟她換班讓她去睡覺了。”說著,秋吟走到柳如煙身邊,幫她拿起一件衣裳披上,“今天是娘娘在宮裏的第一天,按照慣例今天一早是要去皇後宮中請安的。”秋吟看到柳如煙似乎沒有什麼精神,也不大想說話,便道:“早膳已經備好,就放在外間,一會兒等娘娘用過早膳奴婢便幫娘娘梳妝。”說完便退了出去。
這時,柳如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在宮裏,而且還是皇上的妃嬪,不管願不願意,該走的過場該做的事情是一樣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