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 第八章 欲壑難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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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Issac斜靠在門邊。
沉寂無聲,就好像畫家思想破繭,洗盡鉛華時落下的一筆。
筆觸溫柔細膩,配襯著室內橘色的光線,成為我視界裏唯一的清晰。
我扶牆走出電梯的一瞬,他疾步趕至。
依舊是毫不猶豫喚過我的名字,一聲一聲,抵達心髒。
我看著他,淚水奪眶而出。
/
再也無力壓抑了。
明明說過不走。明明說過的。
/
Issac:“兔兔,別這樣。”
我:“明明說過會找到我,會抓住我……他明明說過……”
Issac:“別哭。別哭。”
我:“為什麼騙我?為什麼不要我了?說不要就不要了……”
Issac:“寶貝兒……”
我:“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
Issac:“乖,別哭。”
我:“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是不肯原諒我?”
Issac:“聽話……不哭了。聽話寶貝兒。”
我們所眷戀的都在過去。
聲嘶力竭。
015。
下雨了。
Blue。Or/more/than/Blue?
我點開Irene的blog。看這些年來他們說起過的你。
楊譽。
哥。很久沒有這樣叫你了。我們分開以後,鮮有人在我麵前提及你。
除了Issac,那些人明明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們願意接近我,明明也是因為你。
可是他們卻寧願讓你憑空消失在我的生活裏。
若不是陳暨,我幾乎都要忘了,原來你已經離開我這麼久了。
從撕心裂肺痛哭失聲,到心肺掏空沉默不語。
這四年的大風大浪,我浩海行舟,多少磨難都是你給的。
哥,其實我不怨你。
我隻怨我。
怨我當年沒有足夠的勇氣,決定離開時頭也不回。
最後一次見你也沒有好好與你再擁抱一次。
突然很想和你說說最近的想念。我們執手共眠過,全心全意過,覺得怎麼喜愛都不夠。
知道嗎哥,我還傻傻站在原地。
不是以為我們還回得去。而是多久我都願意等你。
016。
Issac寂寞的看著,看著手機的我。
昨夜的陰霾煙消雲散,清晨的陽光卷土重來。Issac寂寞的看著,看著手機的我。
……
[兔,按時吃早飯,別喝涼水。]陳暨的叮嚀,鋪天蓋地。
我承認,麵對陳暨的時候,我是越來越守不住心防。
與楊譽相似的背影,相似的語氣,以及那些被我鎖在心中不容他人染指的過往。
通通,在他身上得以重現。
藕斷絲連為我所不齒。與他,與自己。
我不願愈陷愈深,再走不出來。
而這一切糾葛,如我,如他。Issac都看在眼裏……吧。
我:“Issac。”
Issac:“嗯。”
我:“我想出國。”
Issac:“為什麼?!!”
我:“你……你先放開我。”
Issac:“我……”
我:“Issac。我早晚要走的。”
Issac:“我知道!可是,可是能不能……不要現在。”
我:“你好好和橙子交往。她真的很好。”
Issac:“兔!你如果是氣我這個……”
“不。”打斷他的話,看著他慌成一片,我想,我也許是心軟了:“Issac,我真心希望你能高興。”
……
Issac沒有鬆開擁住我的手臂。
仍舊是小心翼翼的,以他從不示他人的渴求態度,脆弱又堅定。
他說兔兔。
他說兔兔……你,知道怎樣能讓我高興。
我仰望著他,滿腦子都是他炙熱的聲音,沸沸揚揚,綿綿不絕。
我:“Iss……”
Issac:“寶貝兒,我想吻你,可以嗎?”
……
沒了節奏的心跳,在Issac吻下來的瞬間,將所有我自以為安排得井井有條的恒久友情,完全肢解。
而後。
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
那溫潤的唇,細細的觸碰,碾壓,帶著求而不得的卑微。
被壓抑的熱烈,在每一次喘息中積聚。
而後。
持續不斷的升溫。
漸次蒙混的意識。
愈演愈烈,前赴後繼,最終,欲壑難填。
……
‘快停下來!快停下來!’耳邊,有聲音發出警示。
心裏好痛。
再回不去了。
我與他,再回不去了。
/
Issac,你也要和楊譽一樣,變成我再也回不去的曾經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