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翾飛拒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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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見到安翾飛如此為難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
自己的孩子尚未經事,對於世間情愛還不了解,那木公子氣質不凡,連自己見了都心生好感,安翾飛對他有些情愫也在情理之中,她是知道許多大家族家中都有男寵的。
隻是不知道翾兒對那木安歌是一時意亂情迷,還是已經情根深種。
若是一時迷惑,她倒也能夠接受,若是他動了真情,該如何是好,自己與老爺本身便並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兩人私下互許終身,至今兩人依舊十分恩愛,兩人都覺得十分幸福,所以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找到自己心愛之人,能像他們這般幸福,可若這個人是個男人····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
如今那木安歌不見了,倒也是件好事,說不得翾兒過不了多久便將他忘了,看來她得對翾兒的親事上心了。以她看來,安翾飛自小便和男孩子紮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沒有嚐過女子的美好,才一時被木安歌吸引,待他感受到了女子的溫柔如水,成親了,心也就能定下了。
安夫人一番細想,便決定了將安翾飛的親事盡快操辦起來。
“好了,你不想說娘也不逼你。娘找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講你的親事。”
安翾飛一聽,心下了然。是了,自己從小心裏就瞞不了事,自己對安歌的心思,爹和娘怕是早已知曉吧,怪不得最近爹娘突然就對自己的親事上心了。
想通了之後,安翾飛心裏反而輕鬆了許多,既然都知道了,他索性就承認了,也正好絕了爹娘的許多心思。
“娘,孩兒心裏已經有想相伴終身之人了,您就不必再為孩兒的親事費心思了。”
安夫人心裏一緊,纖細的手指緊緊拽著手裏的絲帕。
“是嗎。翾兒屬意何人?”
“娘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孩兒喜歡的人正是安歌。”
他說出來了···
他說出來了!
兩人心中同時說出這句話。隻是,安翾飛說得釋然,安夫人說得心驚。
“你們同是男子,不能有子嗣,怎能相伴終身?你現在還小,初嚐情滋味,自然覺得今生隻心係他一人,可你怎知道你又不是一時被他迷花了眼,也許你過不了多久就膩了他呢?若是日後你遇見了更使你傾心之人呢?你如今如此倉促決定終身,就不怕日後後悔?”
安夫人句句都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發自肺腑的關愛,舐犢情深。
安翾飛聽了這番話,心中也是觸動頗深。他不知道自己對安歌的情誼到底有多深,也不敢肯定自己日後定不會後悔,畢竟,他和安歌並非兩情相悅,自始至終都是他一頭熱。
隻是,若是讓他就此妥協,娶妻生子,他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一想到要放棄安歌,他就覺得像是從自己的心上剜下一塊肉,痛徹心扉。
“娘,孩兒如今也無法確定能否最終與安歌廝守終身,但是,讓孩兒娶其他女子,孩兒是萬萬做不到的。娘,您與爹那樣恩愛,隻愛彼此,孩兒從小耳濡目染,也希望能像你們那般一生一世一雙人,求您將心比心,不要逼孩兒,求您了!”
安翾飛這番話說得十分動容,一想到自己如今承受著讓親人失望的壓力,爭取跟安歌的未來,而安歌此刻卻什麼都不知道,頓時覺得委屈,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安夫人聽了他這番肺腑之言,又見他如此傷心,哪裏還狠得下心。自家孩兒從小沒心沒肺,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他如此傷心。
罷了,先不去逼他吧。
“好了,你不願意,娘自然不會逼你。隻是那木公子對你可有意?”
“安歌他,他還不知道孩兒的心意,待孩兒找到他,再做打算吧,反正,孩兒是不會放棄的。”
安夫人見他說到木安歌就像護著骨頭的狗,覺得有點閃花了眼。
“好了,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隻是,你要答應娘,若是木公子對你無意,你不可再糾纏。而且你爹的意思,是不同意的,娘也並非同意了你們在一起,隻是給你時間,去認清自己的感情,知道嗎?”
“是,娘,孩兒知道了。”
“那木公子如今可有消息了?”
“尚未得到消息,不過孩兒已經拜托慕容扶蘇去找了,相信很快便會有安歌的下落。”
“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木公子廣遊天下,定是有一技傍身的。”
“嗯,孩兒知道了。”
“行了,跟娘去用膳吧,在你爹麵前注意點,別總是魂不守舍的。”
“是!”安翾飛得到娘親鬆口,整個人都精神了些,現下又開始耍寶了。
安夫人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孩兒,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大廳,安老爺已經坐在上位,看見自家夫人和孩兒和樂融融的,偏偏把自己排除在外,不滿了咳了一聲。安翾飛聽見了,連忙笑嘻嘻的跑到他身邊,“爹,一日不見,孩兒可想你啦。”
安老爺聽了這話,心裏十分受用,裝模作樣的捋了捋胡須說道:“就你嘴甜,你不是一顆心都係在那安公子身上嗎,那還有空想你爹。”安老爺剛滿四十,長得劍眉星目,五官深刻立體,身材高大魁梧,十分俊朗,當年也是風靡萬千少女的美男子。
安夫人看著自家英俊的夫君還有可愛的兒子心裏跟抹了蜜似的,聽見安老爺提到了敏感話題,連忙用那雙美目凶狠的瞪了自家夫君一眼,隻是那一眼在安老爺眼中卻是分外嬌嗔,安老爺目光一下變得有些深沉,看得安夫人羞紅了臉,安翾飛見了爹娘的互動,卻是十分羨慕,不知道自己與安歌能否也有這樣鶼鰈情深的一天。
安老爺受到安夫人阻撓,也不再提木安歌的話題了,安翾飛也安靜的吃著飯,生怕他爹再問起,席間一片和睦溫馨。
安翾飛為了找木安歌弄出這麼大動靜,徐清流自然不會不知道。相反,徐清流知道後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安翾飛對那木安歌越是上心,他越是不能讓翾飛找到他,否則,他就真的要失去他了。
徐清流派人秘密的去通知了上官齊銳,讓他把木安歌藏好,若是他玩膩了木安歌,把他賣了、殺了都行,總之絕對不能讓安翾飛找到他。
上官齊銳聽了徐清流傳來的話,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這個徐清流看起來溫文爾雅,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心思這麼歹毒,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隻是看美人那樣乖順的性子,不像是會得罪他人的樣子,看來隻可能是為了安翾飛了。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安翾飛一看就是對美人有意思,而那徐清流又喜歡安翾飛。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不是最不齒他這種斷袖嗎?怎麼一個個都喜歡上了男人,偏還一個個的假裝正經,活該他們求而不得,下次再見了他們可要好好奚落他們一番。
至於美人嘛,他甚是喜歡,好寶貝自然是要自己留著,他才不會傻得拱手讓人,任那安翾飛翻遍了芙蓉城,他自信能夠做將消息藏得滴水不漏。
隻是那徐清流的歹毒心思不可不防,但是美人是要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安全得很。那徐清流本事再大,手還伸不到他上官府裏來。
上官齊銳並不把徐清流的話放在心上,轉身便去找他的安歌美人了。
木安歌此時正依坐在湖邊暖亭裏賞魚,涼亭外遠遠站著幾個身材魁梧的護院,可隨時供他差遣,卻也時刻監視著他。在上官府上待了也有一些時日了,日子過得是風平浪靜。
那上官齊銳對他倒是十分用心,每日再忙都會抽空來看望他,陪他解悶,上官齊銳有些油嘴滑舌,跟他聊天,倒是別有風趣;隻是他送了木安歌好些華美的服飾和稀罕的玩意兒,讓木安歌有些啼笑皆非,他又不是女子,被人這般對待,也不知該是氣是惱。
他偶爾也會想到安翾飛,想到他自那日離開城隍廟便與外界失去了聯絡,也不知道安翾飛是什麼反應。
他應該,以為我走了吧···
安翾飛本打算寫封書信給安翾飛報個平安,但是被上官齊銳給擋了,其實,他若要辦什麼事自有自己的手段,根本不用假手他人,隻是他不願暴露過多,他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願意收斂光芒,做個普通的凡人,省去許多麻煩。
況且上官齊銳說安翾飛回到府上發現他沒回來,也沒什麼反應,每日都去陪那徐清流,早把他給忘了,木安歌聽了之後,想到那兩人平日裏的相處,的確是情誼深厚,讓他羨慕不已。
既然如此,那便就這樣吧。他的生命漫長無盡,這安翾飛本就隻是他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若是相交過深,待他百年之後,隻剩下自己一人,到時自己還能再平靜的度過這貧乏孤寂的歲月嗎···
想通了之後,木安歌便已決意不再見安翾飛,另外,這芙蓉城他也不打算再待下去了,既已決意不與這俗世牽連過深,他便要走得幹淨。
木安歌決定今日便向上官齊銳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