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孩子。”棕發的醫生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以為隻是那些值夜班的醫生和護士一起編造的故事，結果沒想到後來器官無故失蹤的事情越來越多，前幾天警察都介入調查了……隻可惜，他們也沒查出什麼結果來，我才開始懷疑那個故事是不是真的。你們兩個人可能會不相信，這個醫院裏確實存在著什麼東西，會在深夜，值班人員小憩之時溜進停屍間，切開屍體，那些刀口非常整齊，然後取走裏麵的器官。”
    為了表現出自己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羅德張開了嘴巴，感慨了一句，“天啊！”
    雖然慢了一拍，但是那個少年也學著他的樣子，用沒有什麼語調變化的口氣說著，“天啊。”
    白瞎了那張好看得令人嫉妒的麵孔，白諾可真是一點表演的天分都沒有。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羅德合上了一個字都沒有寫的本子，“不耽誤你回家休息了，再見，艾倫醫生。”
    “等一下！還有一件事！”艾倫伸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其實那個怪物不光偷走了器官，還偷走了醫院的血袋。”
    白諾沒忍住“噗”地笑了出聲。
    這兩件事還真的不是同一個犯人幹的，但是既然對方這樣想，羅德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隻是在心裏祈禱艾琳那個家夥能夠再謹慎一點，省得哪一天他需要以“盜竊罪”將一個吸血鬼送進監獄。
    不過，想想似乎還挺有趣的呢……
    “還真是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犯人，看來我們要多花些時間了。”
    這句話是羅德說給艾倫聽的，其實那個偷走了內髒的家夥，正是身邊這個死神所追趕的對象。羅德可是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個死而複生的男人，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會是一個拖累白諾的，與其那樣，還不如壓抑住自己的好奇心，永遠都不和那個家夥見麵。
    這樣的話，白諾也不必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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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作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樣子，偵探隻能帶著白諾在醫院裏對遇到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進行詢問，得到的回答大多都和艾倫說的一樣。
    得到了正式的許可，兩個人準備乘坐電梯前往地下一層的停屍間。
    白諾搶先一步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炫耀似地看向他。
    就是他孩子氣的這一點，讓男人感覺不出來那靈魂和肉體之間的年齡差。就算他的靈魂已經三百多歲了，看上去，還和少年一模一樣，這一點非常可愛不是嗎？
    身旁，懷抱著新生兒的母親躺在病床上被人推向她的房間，羅德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身邊的那個人馬上感慨道：“你很喜歡小孩子？”
    “說不上……隻是覺得那樣的場景看起來真的很幸福啊。”
    “所以在這裏你是聞不到的。”
    麵對他莫名其妙的話語，偵探愣了一下，“什麼聞不到？這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什麼別的需要我在意的味道嗎？如果有你一定要告訴我。”
    對方聳了一下肩，“沒什麼……也可能你總是離我很近，所以漸漸就變得不那麼敏感了。這裏是醫院，在我看來到處都是痛苦和臨近死亡的味道，你如果感覺不到……其實是一件好事，說明你還是一個很正常的人類。”
    “還用你說，我本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人類！”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或許喜歡上一個死神的他，還真的不能稱作“正常”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