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口中那個神秘的魔法師……就是你吧？”白諾掰著手指數著他的罪行，“欺騙人類，幹擾死神，甚至還慫恿她來向我挑釁……看上去毫無計劃的行為，其實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真的用她來牽製住我的行動，而是為了讓她變成死神吧？而她父母的靈魂則正好能夠為你所用，繼續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
    羅德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無法相信白諾剛才所說的話。
    “才不是奇奇怪怪的研究好嗎……”
    “你這是承認了？”
    “是啊，是我幹的，包括那些幹擾你感知能力的魔法道具都是我教她做的。但那又怎麼樣？管理官他得到了想要的死神，就算你向他告狀，恐怕我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毫無悔過之意的言語，這個才是真正的薩雷恩，將人類的生命視為道具的薩雷恩。
    站在對麵的羅德和白諾同時皺起了眉頭。
    不過薩雷恩倒是變得幹脆了起來，似乎是在破罐子破摔一樣，“反正對於我這樣已經腐壞的靈魂來說，對於管理官他們唯一的利用價值也不過如此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但我還能在剩下的時間裏為你多做一點事情……那些被我騙來的靈魂都沒有浪費，我一直在尋找能夠幫你延長時限的辦法。”
    “什麼時限？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羅德的大腦看起來徹底清醒過來了，他揪住薩雷恩話中的含義詢問道。
    白諾用眼神警告那個魔法師不要多嘴，但是這個舉動明顯刺激到了他，魔法師詭異地笑了一下，“怎麼？難道說你們兩個都還不知道？我以為你早就從那個管理官口中問出了答案呢……”
    “他在說什麼？”羅德十分嚴肅地盯著自己看，少年有些不自在地聳了聳肩。
    “我也是剛知道而已……隻不過就是我剩下一百多年的時間而已，又不是什麼值得我去四處宣傳的事情。”現在搞得像是他故意隱瞞著什麼一樣，是生是死，有或者是會變成異鬼，這都是白諾自己的問題。
    更何況就算和羅德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他幫不了自己什麼，可能還會因此而傷心難過，那並不是白諾期望看到的結果。
    “別試圖改變話題，我在說貝蒂的事情。我不管你自認為有什麼樣的理由，如果你再傷害到任何人，我一定會親手懲罰你。”
    其實同樣的話白諾覺得自己說過很多遍，或許早就沒有了威懾力。
    偵探在旁邊不安地來回踱步，他想要說什麼，卻好像不敢隨意開口。
    薩雷恩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看你是否會保護我的事情嗎？你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你不清楚自己會怎麼做。我也一樣，我不能保證不會去繼續傷害人類……因為那真的很有趣，看著無知而又弱小的人類盲目地追隨著我的時候，我簡直要笑到肚子痛了。”
    好像是要將平時積攢起來的惡意一次性都吐出來一樣，薩雷恩的臉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得討厭人類。
    羅德借口說要去抽根煙冷靜一下，匆忙地離開了浴室間。
    其實白諾也想跟在他身後一走了之，省得還要多看薩雷恩這張麵孔幾眼，而他本人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但還沒等他開口，那個魔法師就很識相地自行退場了。隻不過消失之前他的眼神……看起來特別得悲傷。
    顧不上去張開結界，死神直接觸碰鏡麵召喚著管理官，然後將應該是最後的一塊靈魂碎片通過鏡子遞給了他。
    “看著我語塞的樣子，你剛才一定覺得很開心吧？”
    “並沒有……我隻是覺得‘時間’這東西還真是了不起，雖然它無法讓真正溫柔善良的人去行惡，但是它卻可以讓本性就很糟糕的家夥變得更加卑鄙。”
    披著少年外表的死神歎了一口氣，“我猜我會去保護他的。”
    管理官點了點頭，“因為你是一個稱得上‘溫柔’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