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那扇門之前，林霄一直在想，徐卓凡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驚訝？不會，徐卓凡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一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那麼大概會是失望吧。
    林霄做好了心裏準備，但在看到秦璃那張討厭的臉上那熟悉的冷靜時，他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了。
    如果這樣的彌天大錯都不能讓徐卓凡有一點動容，他還能再欺騙自己嗎？在徐卓凡眼裏，他什麼都不是。
    這麼多年所謂的陪伴，根本什麼都不是。
    “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徐卓凡低頭打量秦璃的身體，“這麼大陣仗來對付自己的學生？”
    自從林霄等人進來之後，向昊穹原本的浮躁激動瞬間一掃而空，向昊穹嘴角微勾，道：“到了這一步，你還在試圖掩飾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根本就不是秦璃，也不是徐卓凡。”
    “林霄告訴我，徐卓凡曾經遇到一對喜歡惡作劇的姐妹。你應該是蘇小小，口不能言的那個是蘇小橙，我沒說錯吧？”
    向昊穹頓了頓，冷笑道：“口不能言，心如明鏡。可惜，其實我更希望能夠會一會那個蘇小橙。”
    “秦璃”麵色不改，道：“貓。”
    “什麼？”
    “秦璃”道：“就像薛定諤無法確定那隻盒子裏的貓是死是活一樣，你無法確定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不是嗎？我這副軀體依舊可能是你的弟子，隻不過這種情況下，你所有的布置都是白費，所以你不願意去考慮這種可能而已。”
    “秦璃”邊說邊不著痕跡地靠近向昊穹，向昊穹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這個“宿敵”頭上，又怎會注意不到？向昊穹眼中帶著勝者的驕傲和從容，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步錯步步錯。
    “秦璃”瞅準時機，猛地一撲，隻見他左手化作利刃，刀光一閃，直衝到向昊穹麵前。
    向昊穹眼睜睜看著“秦璃”的動作，不閃不避，他身後的林霄身形一晃，盡職盡責地擋在他身前。
    殊不知“秦璃”等的就是他這一下。
    “秦璃”手上招式連變，他手上原本齊腕的刀刃，眨眼變回正常人手，下一秒手腕一挽，五根手指伸長變成長約尺餘的剛刃，饒是速度在其他人看來快如閃電，卻依舊被林霄閃身輕鬆躲開，
    一招落空，已經給了“特種”部隊足夠的準備時間，“秦璃”在眾人的圍攻下，隻撐過十招便不敵被擒。
    也許是想要留下一個新的實驗樣本，向昊穹沒有允許部下隻用熱武器，這是一場純粹的異能者之間的廝殺，
    被擒的“秦璃”用慘厲的女聲吼道：“徐文源！”原本屬於秦璃的臉變成了徐卓凡的，“你對得起徐哥嗎？”
    林霄頓了頓，臉色一變，道：“不對！是流雲！向教授小心！”
    蘇小小恢複原貌，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已經來不及了，林霄！從今日起，工廠上下與你勢不兩立！今日不能殺了你這個叛徒，是我之過。但是我們還是成功了。”
    話音剛落，蘇小小身後的落地窗上的玻璃整個被震碎，幾乎是在同時，所有“特種”部隊成員頭上的防護頭盔一起掉落。
    來的正是封情！
    所謂“特種”部隊失去了防護頭盔，異能受到影響，一個恍神就被封情搶走了蘇小小。
    “林霄，”向昊穹道，“流雲是誰？”
    “是異火的流雲。”林霄道，“流雲是少見的空間係異能者。蘇小小和封情能夠在此處使用異能，應該是流雲界中界的原因。蘇小小雖然和我們同處一室，但實際上她所在的空間和我們並不是同一個。就像水中的氣泡，我們在水裏，蘇小小在氣泡裏，我們雖然能看到她，但是所處環境完全不同。”
    “正是因為這樣，蘇小小才能使用異能。還有封情，也是一樣。”
    良久，向昊穹道，“你們先出去吧。”
    空蕩蕩的房間，撒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帶著寒意的北風撲麵而來。
    ZN98：“通訊恢複。”
    監視屏幕裏出現了徐卓凡的臉。
    “你好啊，向教授，非常遺憾今天沒能親自拜訪，不過我還是準備了一份大禮。相信你很快就能收到了。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