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幕 往事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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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安遠城的街道如往常一樣,漸漸活躍起來,看不出一點反常的跡象,似乎像是未曾經曆過昨夜那一場緊急的搜捕。
晌午時分,普四銀來到薑叔的茶鋪。走進門內,看到鋪內喝茶的人三三兩兩,閑言碎語地說些家常話。隻見薑叔獨自一人站在桌前撥著算盤,顯得有些煩悶。
普四銀走上前打招呼道:“薑叔,您上次要的燒茶鐵壺,我家已經打好了,我爹讓我給茶鋪送來。”
薑叔聽聲後才從思考中反應過來,接過鐵壺道;“勞煩你大老遠跑一趟送來,略坐坐吃口茶再走吧。嘿,這是你的手藝?”
普四銀接過薑叔遞過來的茶杯道:“嗯,也是我爹在旁教導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打鐵器了,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手藝這麼好,不繼承你家的鐵鋪可惜了。為什麼非要天天去土城樓上練劍呢?江湖有什麼好的?”
“我並不想當鐵匠,天天打鐵,安遠城裏的日子總是這麼長,從早到晚,從來沒有什麼變化,日複一日,一年和一天有什麼區別?我……我想當個劍客!闖蕩江湖,見到到更多的人,到天涯海角那樣遙遠的地方。我還想去煙雨樓,成為時寒冰那樣的大俠!”
薑叔聽到‘時寒冰’三個字時忙捂住他的嘴道:“千萬別提這三個字,你知道昨夜官兵為什麼禁嚴嗎?就是為了抓他!他現在可是朝廷欽犯,你提他是不想要命了嗎?”
普四銀掙開薑叔的手驚訝道:“他怎麼成朝廷欽犯了?他在安遠城嗎?”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快別問了,還是別提為妙!”
普四銀看薑叔神情緊張,張了張嘴也沒多言語,喝完茶便和薑叔道了別。出門時瞥見茶鋪角落裏坐著一個頭戴鬥笠的人。那人玄衣束發,外袍上占帶著遠路而來的沙塵。臉被鬥笠遮住半邊,看不清模樣神色。隻見那人靜默而作,也不喝杯中的茶,仔細一瞧才看見背囊後壓著的一把劍!
普四銀並不敢言語,仍舊繼續朝門外走去。難倒此人就是時寒冰?不然為何大白天做這樣遮遮掩掩的打扮?
普四銀放慢了腳步,正思索著隻覺得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身一看,正是茶鋪那個玄衣人,那人扶了扶鬥笠,露出被遮住的臉,分明是一個女子的容貌,那女子開口道:“小哥,借一步說話。”
普四銀同那女子繞到茶鋪後,那女子看四下無人,說道:“方才聽見小哥提起時寒冰,是否見過此人?”
“怎麼這麼多人找他?”普四銀有些不解。
“還有別人找他?這麼說他確在安遠城裏了?”
“嗯,昨晚搜街的田大人也這樣問過,官兵如此大費周章或許他真在城內吧。”
“實不相瞞,在下是中原劍客徐青薇,找時寒冰大俠是為了武林中的一件大事。我已經找了他半年,聽聞他來到安遠,便星夜兼程,今早才來到此地,並不知官兵已經搶先一步了。小哥能否相助我找到時寒冰大俠?”
“好……好!”雖然是趟混水,但普四銀還是拍著胸脯應了下來。
“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我叫普四銀……不知時寒冰大俠犯了什麼事,朝廷的人為什麼要抓他?”
“一年前,煙雨樓論劍群雄彙聚,時寒冰再一次技壓四眾,成為了劍聖。眼看著江湖門派日益坐大,不受管控,朝廷想讓他出任武林盟主一位,號令武林聽命朝廷。可他拒不接受,從江湖中銷聲匿跡。時寒冰武藝超群、又頗為聲望,朝廷見他不為所用,自然是要鏟除這個威脅,以免他日後與朝廷作對。這隻是第一步,朝廷抓了時寒冰,接下來就要向其他門派下手了。”
徐青薇側過臉,看了一眼高遠天空中飛過的大雁,似乎在歎氣。
“那你找他又為了何事?”普四銀試探著問她。
“我要找到他,不隻是我想找到他,是眾多門派都在找他,隻有他具備聲望和能力,可以號召武林與朝廷周旋。”
“你肯對我說這些原委,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嗎?”
徐青薇笑了笑道:“方才在茶鋪,你說你不想當鐵匠,想入江湖當劍客,還想成為時寒冰那樣的大俠。像你這樣無門無派的人,很少會有這樣的理想……所以你不會泄密,心中有一腔熱血的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