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煨的溫度 五、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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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裏?”正當祝謙遙沉浸在回憶中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在祝謙遙的身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聲音,是他?是他回來了嗎?祝謙遙立刻回過頭去看身後的人。
“真的是他,是他回來了。”祝謙遙的臉上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她回頭看著身後的男人。那人臉上依舊掛著她記憶中的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男人身著灰色外套,頸上圍著一條黑色圍巾,腳上踏著一雙黑色皮鞋,冷冽的寒風輕輕吹動著他的發。
“丹莫,你還好嗎?我一直都在找你。”祝謙遙說著不顧一切地撲到了對方的懷中。
周丹莫輕輕摩挲著懷中女子的發,柔聲道:“我好想你,謙遙。”
“既然舍不得我,你當時為什麼還離開?”祝謙遙抬起頭看著周丹莫問道。
“我去治病了,那時候我以為我快要死了,我……對不起。”說完,周丹莫的臉色就黯淡了下來。
“你是怕拖累我對嗎?”祝謙遙看著他的眸子問道。
接著祝謙遙又說:“可你知道嗎?我根本不在乎這些,隻要能在你身邊,哪怕明天離開這個世界我也不會有絲毫後悔。”
“可我不想讓你痛苦,你知道我的家庭,他們是不會接受我和你的愛。而且你也清楚,他們已經給我尋得了一門親事,即使這樣你也不後悔嗎?”周丹莫沉重道。
“可我不在乎,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後,我才知道這世界沒了你,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毫無意義。”祝謙遙美目含淚道。
“傻丫頭,你要我怎麼辦才好,我也是為了讓你以後不會傷心和難過啊。你要知道你愛的男人是一個身不由己的人,雖然我姐當時鼓勵我帶你遠走他鄉,但我不能那麼自私。因為你有你的家人和朋友,我不能讓你從此見不到他們,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周丹莫沉聲道。
“那現在呢?你還要從你身邊推開我嗎?”祝謙遙輕輕推開他說道。
“不會了,謙遙。離開你之後我一直後悔沒有選擇和你一起麵對。那時,我的病嚴重了很多,所以我那時去了美國了。我一直不敢聯係你,就怕你為我擔心。謙遙,我向你發誓,今後哪怕死我也會死在你的身邊,永遠不離開你。”周丹莫深情地說道。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我隻問你一句,你還愛我嗎?如果你愛我,和我結婚。”祝謙遙說話時目光中充滿了堅定。
“你不會後悔嗎?畢竟我對於任何人都是個負累。”周丹莫注視著祝謙遙慢慢說道。
祝謙遙深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我早已經想好了,在3年前你不告而別時,我就確信了我要和你一起走到人生的盡頭。哪怕有一天你先我而去,我也不會有半分後悔,因為我知道沒有你我不知所措。”
“你可真傻,即使你和我的這份愛可能會沒有結果你都願意這樣。”周丹莫深深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目光中充滿了疼惜和愧疚。
“丹莫,不要這麼看著我。你我都沒有錯,錯的是人生的戲劇性,錯的是大家族的落後思想。你不要把過錯都自己攬下來,你要記住你我都沒有錯。”
“謙遙,你冷嗎?”周丹莫說著祝謙遙緊緊地抱進自己懷中。
“有你,冷怕什麼。”祝謙遙輕聲說道。”周丹莫輕輕推開她,解開外套的扣子,把祝謙遙裹在自己的外套裏。
“還冷嗎?”周丹莫笑道。祝謙遙被他弄得臉上染上了一抹嫣紅,把頭埋進他的衣領,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道:“有你,我感覺不到冷。”
約莫五分鍾,周丹莫輕輕拍了下賴在他懷裏的祝謙遙,祝謙遙抬起頭來,周丹莫說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暖一暖身子。”
“聽你的。”說完,祝謙遙就像個新婚的小妻子一樣甜甜笑了起來。
“我們走。”周丹莫說著緊緊握住了祝謙遙的手走向街道另一邊的餐館。
剛一進門,一個約莫20歲的侍者向他們道了聲晚上好,引領他們兩人走到了稍微安靜一些的位置上。落座後,周丹莫就拿起菜單看來起來。
“謙遙,麵包湯和饅頭片好麼?再加一個Trdelnik好麼?”周丹莫看向祝謙遙問道。
“聽你的吧,說實話我還沒吃過麵包湯呢。”祝謙遙笑著說道。
於是周丹莫便操著流利的捷克語對侍者說道:“那就請給我們兩份洋蔥大蒜湯,一份饅頭片,兩份Trdelnik。”
“好的先生,我會盡快上菜。”侍者在菜單上快速記下點單,轉身走向後廚。
“你在看什麼?我有那麼帥麼?”周丹莫發現祝謙遙用手支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禁問道。
“突然發現你好自戀。”祝謙遙笑出聲來。
“什麼自戀,明明是我的帥氣吸引了你好不好。”周丹莫笑道。
周丹莫抓過她的一隻手,感覺到祝謙遙手的溫度,周丹莫說道:“手這麼涼,末端循環不好。你要多注意,工作是重要,身體也得好好照顧著。”說著周丹莫用自己的雙手輕輕搓揉著祝謙遙的手。
感覺到周丹莫的濃濃愛意的關心,祝謙遙心中的那片荒涼的地方好像漸漸出現了溫暖的陽光,祝謙遙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從裏到外被火暖了一次,臉上又泛起一絲醉人的紅暈。
“好啦,好多人呢,注意點影響好吧。”祝謙遙羞道。
“我關心我老婆管他們什麼事,別害羞嘛。”周丹莫滿不在乎道。
周丹莫輕輕拉住她的手打趣道:“多注意身體,不舒服早去醫院看一看,你以後可是要伺候我的,身體不好怎麼能行。”
“去你的,你怎麼肯定以後不是你伺候我呢?”祝謙遙反問道。
“我是病人啊,以後在一起了肯定是你那什麼我啊。是吧,對不對。”周丹莫笑道。
“我怎麼你啊,說明白點。”祝謙遙說道。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都重病纏身了,你還不能伺候我呀。”周丹莫說完作勢心口疼痛狀。
“你,就不能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啊。你再這麼說我不理你了。”說著祝謙遙把臉朝向窗外。
“真像個小女孩。”周丹莫心中暗自好笑。
可他知道此時是要說點好話的,不然以祝謙遙的性格肯定要讓他坐幾天冷板凳的。
於是,周丹莫隻好道:“我錯了還不行麼,你說要怎麼罰我,我都認了還不可以麼?別不理我嘛。”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說什麼你癱瘓了或者重病纏身的話,我很難過的。看著你受苦我卻毫無辦法,有時我真恨自己不是一個醫生,沒有辦法減輕你的一點點痛苦。”祝謙遙美目帶淚地看著周丹莫,嗓音中也帶了一點哭腔。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不其然啊。”周丹莫看著眼前的她心中無奈卻又開心。
無奈的是他對哭泣的女人毫無辦法,開心的是這個心愛的女人竟是如此心疼他。
周丹莫輕輕一笑,從上衣內袋拿出一條手帕,輕輕為祝謙遙擦著兩頰的淚水,並柔聲說道:“好多人看著呢,你這麼哭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乖老婆,別哭啦。”
“我偏要哭,你就是欺負我了。”說著,祝謙遙哭得更凶了。
周丹莫無奈,隻能由得她去。又哭了5分鍾,祝謙遙才慢慢停止了哭聲。“好老婆,我都快心疼死了,快擦擦。”周丹莫說著把手帕遞給了祝謙遙。
此時,祝謙遙發現周圍的男男女女都在看向她和周丹莫這裏。
感到一陣不自在,祝謙遙輕聲說道:“我去下洗手間,很快回來。“
說完,她起身走向洗手間。這時,周丹莫叫來剛才的侍者,請他帶自己找廚師,在廚房裏周丹莫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並請廚師幫他做件事情。
做完這些後,周丹莫回到了餐桌。在洗手間裏的祝謙遙先用水洗了把臉,又從一邊的紙巾盒中抽出兩張紙擦幹臉上的水。對著鏡子稍稍補了下妝。做完這些後,祝謙遙回到座位上。這時,菜肴已經擺上了餐桌。
“弄好了?”周丹莫看著祝謙遙問道。
“都怪你,我眼圈弄得那麼紅。”祝謙遙舉起秀氣的拳頭輕輕捶打了周丹莫的胸口。
“很痛的,我半年前才做過手術的。”周丹莫輕輕揉著被打的地方。
“活該,嘻嘻。”周丹莫見狀隻得自認倒黴,因為他知道和她理論永遠都是他輸,周丹莫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