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煨的溫度 四、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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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小遠房間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杜妍的耳朵在慕遠的房門上緊貼著說道。
“老婆,我們聽牆角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慕青說道。
“你懂什麼,我這是關心他和媳婦,不聽你就給我一邊兒去。”杜妍作勢要趕慕青走人。
“我走還不行嗎。”慕青轉身下了樓。杜妍又聽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動靜,便無奈地下樓準備早餐去了。
快到上午九點時,穿戴整齊的蘇倩和慕遠一起下了樓。杜妍和慕青這時正在往麵包上塗著草莓醬,看到小兩口走過來,杜妍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將蘇倩拉到一旁說些女人家的貼己話。
慕青也示意慕遠到他旁邊來,慕遠走到他身邊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剛一坐定,慕遠猶豫了片刻說道:“爸,我和小倩下午就要出發去度蜜月了,您和媽多保重。”
“這麼急,線路太熱門了是不是。”慕青問道。
“是啊爸,我們這次是準備去布拉格那條線路的12天遊,我們結婚之前就決定好了,隻是忘記和你們說了。對不起啊,老爸。”慕遠慚愧地說。
此時,蘇倩也告訴了杜妍下午兩人出發度蜜月的事情,杜妍心中雖是有些不願,但還是同意了。小兩口在空氣中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露出一絲微笑。
“17點準時起飛前往布拉格的k-306次航班開始檢票了,請乘坐k-306次航班的旅客盡快辦理好登機手續,持登機牌有秩序登機。”機場的廣播響了起來。
“老公,我們走吧。”說著蘇倩伸手拉住了慕遠。
“老婆,我們走。”慕遠微笑著走在她的身後。飛機穿進雲端,飛向了那片充滿浪漫和愛情的土地。四個小時後,飛機緩緩降落在了布拉格。
在出口的人群中,蘇倩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祝謙遙。
“祝姐,是你嗎?”蘇倩向著前方的那個女人問道。
“咦,小倩,還有慕遠。你們這就開始度蜜月啦?”祝謙遙問道。
“是啊,是從布拉格到慕尼黑的這條線路。”蘇倩說道。
“這是誰的主意,很不錯。”祝謙遙笑道。
“自然是我啦,我家慕遠可沒那麼浪漫。”蘇倩得意道。
蘇倩接著問道:”祝姐,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自然是來邂逅愛情的,你看你們恩恩愛愛的,我也該想想怎麼把自己嫁出去了。”祝謙遙說道。
“祝姐,你這次一定能找到的,我相信。”蘇倩拉著她的手說道。
“但願吧,我希望他還能再來這裏吧。”祝謙遙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他會來的,還有你這樣的美人等著他呢,我想他是會來的。”蘇倩說道。
“我都3年沒有再見過他了,他那時候還病得那麼厲害,我真怕他……”
祝謙遙一時說不下去了,她真的很怕他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再也無根可循。
“祝姐……好好地等他吧,我堅信你會等到的。”
蘇倩輕輕地拉著她發涼的手,用自己的溫暖給她一份慰藉。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改天再聚,我先走了。”說著祝謙遙就抽回自己的手提起行李,臉上努力地露出一絲笑容,慢慢離開了慕遠和蘇倩的視線中。
看到祝謙遙的樣子,蘇倩的心就像切去一片那樣難過。慕遠見狀說道:“老婆別難過,祝姐一定會等到周先生的。有時,等待也不見得都是悲傷,你說對麼?”
“有時,等待也不見得都是悲傷嗎?”蘇倩喃喃道。
“好啦老婆,不要再想這個了,我們先去酒店住下,先休息好再說。”慕遠說道。
“嗯,聽你的。”蘇倩說道。兩人出了機場就攔下一輛的士。上車後,慕遠用英語說道:”ChopinHotelPragueCity,Thanks。”
約莫過了1個小時,的士停在了酒店門口。付過錢之後,兩人去服務台拿上房卡後直接到了房間。
服務生將行李送來,付過小費,服務生到道謝後告退了。“先去個澡吧,放鬆一下,不要想太多。”慕遠拿起浴袍遞給蘇倩。
“嗯,那我先進去啦。”蘇倩說道。”多在浴缸裏待一會兒,放鬆一下自己吧,最近太多事情了,總積壓著對你不好的。”慕遠說完後,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謝謝你,老公。”蘇倩淺笑道。
“傻丫頭,我們是夫妻了,這麼見外啊。”慕遠輕輕環抱著她。
蘇倩進了浴室後,慕遠拿起遙控器看起了衛星電視。浴室裏的蘇倩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仰躺在浴缸中,溫熱的水帶走了疲勞,也暫時讓她忘卻了那些煩心的事情。
許久之後,感覺身心舒服了很多的蘇倩就穿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老公,你也去洗洗吧,我洗好了。”蘇倩說道。
“嗯,這就去。”慕遠隨口答道。
慕遠進了浴室,匆匆洗了一下就跑了出來。
“這麼快啊。”蘇倩說道。”我洗澡一向很快。”慕遠說完就坐在了蘇倩身邊,蘇倩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兩人一起看著肥皂劇。
“哈哈,你看那人像不像老爸。”蘇倩指著電視劇裏一個老人說道。
“是挺像的,尤其是那鼻子,哈哈。”
另一邊,祝謙遙獨自一人漫步在布拉格街頭上,腦中反複浮現周丹莫的音容。那時的她還是一個學生,跟隨著她的教授來這裏辦一個油畫展,第一次來到異國他鄉的她就如同命中注定一般的遇見了他。周丹莫不是什麼繪畫天才或是名流,充其量算是一個采風的業餘畫家。
那天傍晚,他正在昏黃的路燈下為一個姑娘作畫,他對畫作的專注和筆觸的特別深深吸引住了祝謙遙。女孩拿到畫走後,祝謙遙走到他麵前毫不掩飾地觀察著他。或許是被她看得不自然,周丹莫輕輕抬起頭看向身前的女孩。
秀氣的麵龐上帶著好奇的神色,頸上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身上駝色的風衣正被風獵獵吹動著。女孩柔順的發絲像是隨風飄散的柳絮,發絲上洗發水的香氣被風帶到他的麵前,他靜靜欣賞著屬於這個女孩的知性之美。
祝謙遙用手輕輕將發絲攏到一邊,輕聲說道:“你一直都在這裏畫畫嗎?”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她想不懂自己為什麼問這麼蠢的問題。周丹莫過了好久才開了口,說道:“不經常在這裏,有時也會去布拉格廣場那裏的,相對於這裏人比較多。可今天風大,我不是特別想去了。”
“那你能幫我也畫一張麼?”祝謙遙輕輕說道,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周丹莫沒有說話,祝謙遙以為他是不會給她畫一張畫了,便轉身走開。
“等等,你不要畫了嗎?”周丹莫的聲音傳了過來。”畫?他這麼快就畫好了嗎?”
祝謙遙回頭看向他手中的畫,那是一張她在風中的素描。畫上的女子臉上恬靜,左手正微微攏著自己被風吹亂的發絲。
“我該去哪裏尋你呢?你回答我。”祝謙遙心裏說道。
她的手中微微泛黃的畫紙上畫著一個女子,畫的右下角還有一個略顯潦草的簽名——周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