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走出了大院，雷烽在後麵抓狂的揉著頭發。
    “老子到底喜歡上了個什麼怪物啊！”
    雷烽仰天長嘯了一番，泄氣的跑步跟了上去。
    兩人就並排著在空曠的馬路上走，聽著到處都在響的煙花聲，偶爾抬頭看看。
    “我的確認一下，你真的14歲？”雷烽把莫亦的手扯出來拽著。
    莫亦不回答，伸腳踢了一下小石子，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你是私生子，你媽也不管你，你是怎麼長大的？”
    “我媽給我住的，還有錢。”莫亦側頭看著雷烽，很認真的說。
    他媽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不過沒有餓著他，住的房子也沒有賣。
    其實那套房子賣了也有幾百萬，但是那個女人沒有，還是養著他。
    莫亦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還是挺維護這個唯一可以見麵的親人。
    “好好，不說她。”雷烽也知道莫亦的家庭構造，所以沒再繼續問下去。
    “那你有什麼打算？我看你讀書都是混吧。”
    “我很認真的在聽課。”莫亦反駁，“還做了筆記。”莫亦補充道。
    雷烽一時埡口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在他的認知裏，像莫亦這樣的身世和家庭背景，導致他綴學變壞的可能性幾乎99%。那為什麼他還能特立獨行呢？
    “其實你剛剛再給我磕頭的時候我反應這麼大是有原因的。”
    雷烽突然調轉話題，半仰著頭看天空，然後又低下來看著莫亦。
    回家走路的話估計要兩個小時？現在應該沒有的士車了，幹脆在附近找家酒店吧。
    莫亦計算了一下路程，走了心，沒聽到雷烽的話。
    “我的歲數是你的兩倍，總覺得和你有點遙遠。”雷烽說。
    “大叔？”莫亦問。
    “靠，大叔你個頭！叫我名字。”
    “雷烽同誌。”
    “把同誌去掉！”雷烽要炸毛了。
    “雷烽。”莫亦乖乖聽話的改正。
    “好了，就這樣，保持住。”
    “啥？”
    “沒什麼，來閉上眼睛。”雷烽說著。
    莫亦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坑窪，走路不會摔倒，閉了眼睛。
    “轉過來一點。”雷烽又說。
    腳下試了試，轉了一下，莫亦覺得瞎子一定很辛苦，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下一秒莫亦也稍稍有些恐懼了，身體被轉了一個圈，然後迅速往後推。
    直到撞到一麵牆，莫亦停下來了，一片柔軟的東西附在了他的唇上，啃咬著。
    有東西去敲他的牙關，莫亦張開嘴，那東西就進去了。
    煙的味道，還有剛剛吃的魚，肘子，嗯……還有酥肉和花生。
    莫亦覺得舌頭被吸得發麻，那東西離開之後襲擊了他的脖子。
    莫亦被迫仰著頭，不經意的睜開了眼，看著路燈上有許多飛蛾在撲。
    路燈很熱，飛蛾撲了幾下就被燙熟了，然後掉了下來成為一道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