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陽走過來說：“這麼巧，你也住這？”
    小默然見過這個叔叔，歪著腦袋想了想，這不是遊樂園遇到的那個叔叔嗎？想到這，他立刻往陳楚辭的身後縮了縮，讓爸爸把自己完全擋住。
    陳楚辭沒太注意兒子的動作，隻任他牽著自己的衣角。他看著趙子陽，說：“是很巧。昨天，隔壁還空著。”
    趙子陽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衝他點點頭。“我剛搬過來。”
    陳楚辭點了下頭，轉過身，拿出鑰匙要開門。
    他沒想到那個一身痞氣的人一點都沒變，竟然跟著他身後就擠進了門。
    “你……”多年不見，兩個人之間似乎已經變的生澀，其實唯一生澀的隻是曾經那深厚的感情。兩個人再見麵沒有尷尬，更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或許真的放下了。陳楚辭想。
    “你有事嗎？”
    “哦。沒什麼。”趙子陽說著，放下了撐著門的手，然後自然地走進去。
    戀情不再，仁義在。陳楚辭總不能把他給趕出去，便順手關了門，轉身去給他倒了杯水。
    “家裏沒有茶葉沒有咖啡也沒有果汁，隻有白開水。”
    趙子陽笑笑，喝了口水，說：“沒關係，我喜歡喝白開水。”
    他明明喜歡喝啤酒。
    陳楚辭看著他睜眼說瞎話，錯了下眼神，在一旁坐下。
    趙子陽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不久。”陳楚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聽說你……”他想了想，找了個相對比較合適些的措辭說，“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趙子陽笑笑說：“我能幹什麼，老樣子。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做的時間久了，經曆的多了，有些東西看得更通透了。”
    陳楚辭皺皺眉，“你還在經營賭坊？”
    趙子陽說：“我知道你對這行有意見。但是我要提醒你，這座城市的賭場可是世界聞名。我做的事，合法合理。”
    陳楚辭吸了口氣，將臉瞥向一邊，很顯然不想再理他。他們的觀念想法不同。
    趙子陽說：“不如試著說服我啊。”
    “你知道賭博有多害人？”陳楚辭說完就後悔了，那個人的事已經不關自己的事，那個人做什麼選擇與他無關，他說這些幹什麼呢？
    他果不其然地看到趙子陽笑了。
    “你和以前一樣，生氣的樣子總是那麼性感。”
    陳楚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自然一指門口的方向，送客。“我們不習慣屋子裏突然多個陌生人，不送。”
    我們？
    是了，這裏還有個小家夥。
    趙子陽這才注意到躲在臥室門口往這裏偷望的小家夥，他看過去的時候，小東西就跑進去了。不用說，十有八九是陳楚辭的孩子……可是那年紀。說起來，如果當年他們的孩子沒有死去的話，差不多也這麼大了。那個孩子，難道……
    趙子陽看著臥室門口愣了一會兒神，突然轉頭看向陳楚辭。“你的孩子？”他的聲音很是嚴肅，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陳楚辭毫不避諱地說：“是。”他知道趙子陽在想什麼，他本來也沒打算瞞他，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孩子是他的，他不怕趙子陽來搶，因為沒人能從他身邊把他的孩子搶走。他不允許。
    趙子陽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說：“是……我們的孩子嗎？”
    “我的孩子。”陳楚辭故意加重字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