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出來了，嫌疑人與死者采樣完全吻合。”一大早他們便接到通知讓趕去局裏。
    應然看了一眼有些疲憊的程冬亦，關心道：“你還好嗎？”
    程冬亦擺了擺頭，弱聲，“我能看一下林江嗎？”
    “不好意思，現在嫌疑人將會被檢察院正式起訴，公訴期間不能讓人探望。”
    “冬亦，算了。”作為李晴的直屬上司，卓熙誠也被傳喚來了。
    應然定了一眼，把說話的刑警拉到了一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刑警又轉回來對他說道：“隻有三十分鍾的時間，抓緊。”
    程冬亦感激地看了應然一眼，然後跟著刑警來到了審訊室……
    林江正坐在對麵，雙手被手銬束縛著，整個人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毫無生氣，再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也好像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你怎麼樣了？”
    沒有人回答。
    程冬亦開始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知道我為什麼要來看你嗎？不是因為想來看你的笑話，也不是來敘舊的，隻是想把李晴沒對你說出口的話告訴你。”
    聽到這兒林江有反應的一愣，但是依舊無言。
    “我問她為什麼對你那麼狠，你知道她怎麼回答的嗎？她說或許是因為愛得太深。”
    “她胡說！她就是個賤人！”忽然林江激動地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子弄得手銬直直作響，抓狂地吼道。
    程冬亦沒被他這個樣子所嚇到，因為他知道林江這樣隻是因為不肯接受事實，不敢麵對自己說的話罷了，“你知道她懷過孕嗎？”
    頓時，林江的雙眸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法醫檢查說她曾經做過墮胎手術。”
    “為什麼？為什麼！”林江搖搖晃晃地墜了下來，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程冬亦緩緩站起來，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林總，你不懂女人。”
    “你憑什麼說我不懂，她跟了我十年！”
    “十年？”程冬亦‘噗嗤’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你在笑什麼？”林江警戒地望著他，怒聲道。
    程冬亦轉過身又回到了原先的位子上，翹起二郎腿，幽幽地說：“我愛了一個人十二年也不敢說真正了解他，更何況你還沒真正對她上過心。”
    林江不知道為什麼會因為眼前這個毛頭小子的幾句話而有些心神意亂，於是心裏不斷地對自己說是她自找的！是她背叛我在先。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她從來都沒真正地想害過你，而你為什麼那麼著急呢？你為什麼不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呢？”
    “放屁，她不想害我？我是怎麼被舉報的！她又為什麼當上了副總！”
    程冬亦嗤笑道：“你為什麼不去查一下戶頭呢？上麵可整整多了三千萬呢！林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下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林江整個人都快陷入崩潰邊緣。
    “不信？那請你看看這個！”程冬亦淡然地從公文包裏甩出一遝資料扔到了他的麵前。
    顯然，林江被嚇到了，他久久都不敢去碰那些資料，眼神渙散地盯著它們，一言不發。
    “怎麼？您不看看？”程冬亦慫恿著。
    “假的我為什麼要看！我為什麼要看！”
    “您真覺得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會擺在您麵前？”程冬亦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直勾勾地朝他挑了一下。
    最後，林江終於拿起這些資料翻閱起來……
    “時間到了，請你離開。”三十分鍾悄然過去，刑警打開門把林江帶走了。
    ……
    “聽說他沒有請辯護律師直接認罪了。”這是後來他們從警局得知的消息。
    “謝謝。”程冬亦朝應然一笑。
    應然溫柔地說道：“隻要你能好受點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些資料是假的，就如林江所說的李晴要他不得好死，怎麼可能會幫他，一個剝奪了自己做母親的權力的男人還會值得依賴？但程冬亦要為她出一口氣，不能讓林江死的那麼灑脫，他要讓他滿懷負罪感的下這個地獄，他要讓給他直到死都不得安寧，他要讓他感到什麼是悲痛欲絕、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