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昱沿著狹窄的樓梯往上爬，快接近四樓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他忍不住掩鼻。
    “媽-的，咱這是在影樓裏嗎？我怎麼感覺進了豬圈。”展昱抱怨道。
    林闕滿不在乎地說：“估計屋裏的味更大，昱哥，要是受不了，你在門外等，我進去。”
    “有啥受不了的，我早兩年為了查案，垃圾山都翻過，嗬，那味道即使帶著口罩都能聞得到，回家我整整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皮都搓掉一層，最後還是覺得有味道。倒是你讓我很意外，難道你不覺得味道難聞嗎？”
    “我聞慣了腐屍的味道。”林闕淡定的說。
    所以其他味道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展昱聽懂了林闕的潛台詞，但是所謂“習慣”，是怎麼形成的？就算像展昱這樣成天跟凶殺案沾邊的人也不敢說，他習慣了腐屍的味道，林闕在美國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展昱越來越對林闕在美國的那段過去感興趣了，他料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林闕才會如此諱莫如深。
    不過現在並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展昱收斂起心思，繼續往上爬，到了四樓門口，盡管門上了鎖，但還是無法阻擋令人作嘔的味道往外擴散，展昱收緊眉頭對林闕說：“你往後退一點”，說完抬起一腳把房門給踹開了，他端著槍向屋內走去。
    屋裏由於沒有窗戶，顯得有些昏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鐵籠子，隻見一個披著頭發，渾身髒兮兮的女人蜷縮著身體躲在籠子的角落不停地發抖，展昱料想這就是第三名失蹤者——李菲菲。
    籠子上了鎖，展昱正要給雷躍打電話讓他上樓開鎖，林闕開口說道：“昱哥，讓我試試。”
    展昱一愣，心想這小子居然還能開鎖，看來他除了做飯以外，簡直十項全能嘛，展昱此刻有一種重了大獎的感覺，驚喜不斷。
    林闕一看就是個熟手，三兩下就將門鎖倒騰開了。
    展昱蹲下身子，柔聲問驚恐萬分的女人：“你是李菲菲嗎？”
    女人嚇得瑟瑟發抖，她對展昱的問話毫無反應，隻是將整張臉刻意隱藏在亂發之中。
    “你是不是叫李菲菲，XX大學學生。”
    展昱又問了一遍，女人似乎有了一些反應，隻見她慢慢抬起頭，用她哭得紅腫的雙眼看了一眼展昱，又迅速低下頭，由於嘴裏帶著口球，她隻能一個勁的“嗚嗚嗚，嗚嗚嗚……”
    不過展昱還是聽懂了，女人是在說“別殺我”。
    林闕看著眼前這一幕，平靜的說出一個事實，“她瘋了。”
    展昱點了點頭，電話通知劉苗苗讓她叫救護車。
    附近醫院的救護車很快就趕到了，醫務人員給女人打了針鎮定劑，將她抬上車送往醫院治療。
    這個時候展昱才能靜下心來觀察屋裏的情況。
    閣樓空間不大，籠子裏滿是衛生紙和吃剩的快餐盒，籠子角落還有一個散發著惡臭，髒兮兮的便桶，估計屋裏的味道就是這裏傳出來的。距離籠子不遠的牆上地上到處血跡斑斑，空白照片紙摻雜著各類照片散落一地，展昱彎腰撿起一張照片，入目的景象簡直觸目驚心，照片記錄下了季凡殺人剝臉皮的過程。
    展昱冷聲說道：“看來那夥計把殺人當成是一個藝術創作行為了，真他-媽艸蛋！”
    林闕感覺到展昱的怒氣，出聲安撫他：“昱哥……”
    展昱抬手打斷林闕的話，扒了扒頭發，整理好心情說道：“我沒事，我在想他剝的兩張臉去哪了？”
    林闕想了想回答道：“多半還在這個屋裏。”
    展昱開始到處尋找可能收藏臉皮的地方，可是他把整個屋子翻了一遍還是沒找著。
    林闕站在門口仔細觀察著屋裏的情況，過了數秒，他快步走到麵朝門口的牆壁跟前，用手輕輕敲了幾下，很清脆的聲音，可見這麵牆並不是實心的，他用盡全力一拳將牆體砸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展昱愣住了，看著林闕伸手進洞裏，隨即掏出一個鏽跡斑斑的小鐵盒子來，他打開盒子，果然在裏麵發現了前兩名受害者的臉皮，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看來這個小鐵盒兼具百寶箱的功能。
    展昱和林闕帶著小鐵盒子出了影樓，隻見季凡被曹郡的人整個壓在車身上，臉貼著車窗玻璃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