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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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長安,什麼都沒有改變。
萬劍山莊大亂後,又有了新的人來接任。新任莊主並不打算去找紅衣的麻煩,事情也就就此作罷。紅衣搬到了長辭的青流山莊。
長辭做的很仔細,什麼東西都已經準備好,溫爾也有了自己的小房間。北薑王死後,采清也在烏利王即位之後來到長安回到紅衣身邊。
直到來年開春,世有桃花的季節。
青流山莊花園裏種滿了百花,風一吹,就有花瓣散落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香味,再加上春日的陽光也照得人暖暖的,這樣的季節讓人昏昏欲睡。
就在這樣的暖陽裏,一個女人披著長發,一身青衣,走進了青流山莊。
她的眼裏墜落兩滴清淚,楚楚可憐。
此時的長辭正斜靠在花園裏的亭子裏打著盹,聽到有人前來,他便睜開了眼睛。
“你是……銀屏?”
“常公子,求求你,求求閣主吧。”女子突然跪在了長辭的麵前。
“吹衣怎麼呢?”
“將墨公子失蹤了,閣主她……她一病不起,已經快要……”
“怎麼可能?”
“奴婢不知道,您快去看看她吧!”
“快帶我前去!”
代吹衣一病不起後,閣中弟子便匆匆將他送到了曾經的雲雪宮,畢竟是雲雪宮曾經的弟子,在雲雪宮裏麵也算得到了最好的照顧。隻不過心有鬱結,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差。
長辭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床上,一頭長發淩亂散落,雙眼呆滯的看著房梁。
“吹衣。”
聽到有人喊她,她才緩慢的回應:“師父,你來了。銀屏!誰讓你去找師父的!”
“不用怪她,你才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父,師父!”她的臉突然抽搐起來,眼淚不斷的從眼中掉落下來,“他不要我了,他走了。”
“將墨嗎?”
“是,他不見了,已經消失了好幾個月。我翻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來沒有找到他。”
“他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去辦未曾與你說。”
“再麻煩的事情,都已經好幾個月,為何竟連一點音信都沒有。”
“也許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不論如何,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
代吹衣慢慢坐起身來,“師父你知道的,我是這氣虛不足的命,曾經年幼時候,以為自己雖是女子,也能做出男子一樣的成就。可女子終究是女子,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還是會傻傻的跟著他一輩子。”
“師父知道。”
“師父我是不是傻?”
“其實又何況女子,男子不也是如此。”
代吹衣看著長辭,“我聽說了,你讓他住進了青流山莊。師父,你好好告訴我,你對他是什麼心思?男子相戀雖不常見,但也並非什麼驚世駭俗之事,隻不過這洛紅衣身份可疑,師父你也……”
“我不知,我隻是看他帶著溫爾住處可憐,收留而已。”長辭躲避著吹衣的眼光。
“但願師父以後真能如你所說。”
“你好好的養病吧。養好了病,你才能好好地去找人。若是南連沒有,我找人替你在其他幾國找找。”
“徒兒先謝過師父。”
“你我之間何必多禮,你就算整日這樣病著,將墨能回來嗎?我那個意氣風發,唇齒搖天下的徒兒去哪裏呢?把你的梳妝盒拿出來,好好打扮,也許看你漂亮,將墨就會回來了。”
聽了這話,代吹衣苦笑不得,“我高蹈出塵,目不下視的師父何時也開始這麼會哄人呢?許是和那位風月樓的戲子呆久了,人也變得油嘴滑舌起來。”
“好了,若是你能開心起來,我就算變得油嘴滑舌也不算什麼?”長辭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你梳妝吧,我先告退了。”
長辭離開,出了門後,卻遇到了雲雪宮的宮主。
多年不見,雲雪宮的宮主相貌依舊不老。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雲雪宮主還依舊如同未滿二十的少女。
一席紫綢裹身,肩處實秀團鸞紋,腰束淡藍色寬帶,上紋繡著飛鳶穿雲暗紋,外披淡粉色薄紗。梳著追星流雲髻,一縷青絲垂麵,獨有一番韻味。
“宮主,好久不見。”
“常公子,今日紫雲來尋公子所謂一事。”
“是吹衣嗎?”
“是,吹衣是我的入室弟子,也是我最欣賞的弟子,我早有意將雲雪宮交予她掌管,但是……如今將墨失蹤,我更希望他再也不要出現,讓吹衣接任雲雪宮。”
“永遠不要出現?”
“是。”
“我為何幫你?”
“公子不是在幫我,是在幫吹衣。如今江湖幾大門派之中,我雲雪宮也算是赫赫有名,繼承雲雪宮對吹衣而言有利無害。況且那將墨來曆不明,誰知道他對吹衣是什麼心思?”
“你曾經在雲雪宮前殿,親手廢了他聲帶,這不算證明嗎?”
“常公子,不過是聲音而已。”不過聲音,與她那個聰明伶俐的弟子怎麼能比。
“這種事,讓吹衣自己選擇。恕我無能為力。”
“常公子!”
“告辭。”長辭揚長而去,獨留下雲雪宮宮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