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的路上，傳來了烏利王即位的消息，似乎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定了下來的，朝中重臣大多數都已經知曉，連詔書也都早就擬好。
    隻不過沒想到先前那北薑王的算計如此狠辣。先是和烏利王說好了即位之事，又當著兩人的麵說起西溪雙子的情誼，烏利王剛即位時，對就越王相當倚重，瓦解了就越王的顧慮。
    隻不過。。。。。。
    九山困獸，圍獵而鬥。
    就越王後來被困在大殿上，萬箭穿心而亡。
    帝王家本就是這樣，想起來雖然有點傷心，卻也隻能如此。
    “登到長安之後，讓東和給你找個好點的大夫把這冰菊給煮了，再好好的修養一下身體。”
    紅衣這幾天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樣子，長辭的話也沒有讓他有任何情緒波動。
    “怎麼呢？還有什麼事情未了嗎？”
    “沒，沒有。多謝你了。”紅衣看著前麵影影約約閃現的城門，“萬劍山莊的老莊主之死，你就不計較了嗎？”
    “你若是想說便會說出來。”
    “我曾被萬劍山莊莊主所救，老莊主一直將我寄存在長安郊外的宅子裏麵，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宅子，教授我武功。老莊主知道我體質特殊，若是被歹人知道定會將我帶走，便將我藏了起來，所以世上並沒有人知道他有我這個徒弟。”
    “五年前，那天，我從白天等到晚上，他一直都沒有來，我以為他忘了我，就等了好久，後來身上的錢都沒有了，也沒有吃食了，後來我去了街上，看到萬劍山莊的莊主還在，他能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我，他手上戴著的扳指。他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嗬嗬。”
    “那扳指，我沒看出來那扳指有何蹊蹺？”
    “有戒指才蹊蹺。”紅衣從懷裏掏出來一枚玄鐵扳指，“他早就告訴我，自己獨生一女，女兒不爭氣，自己手下弟子也都沒有什麼出息，想讓我接任，所以很早就把這枚扳指交給了我。”
    “你怎麼知道這枚戒指是真的？”
    “這扳指乃是民間巧手德夫人所製，天下獨此一枚，而且最精巧的是，這枚戒指裏麵的機關。”紅衣扭動了一下扳指，那扳指居然幾番旋轉重組，變成一把巴掌一般大的無劍尖的薄劍。
    “劍者，天下之道，執劍者，當以天下為己任。以劍傷惡人，以劍護萬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劍傷人。”
    你好好活著，不論你是用什麼理由。
    言兒。
    除了你，世上已沒有人有資格叫我言兒。
    我會好好活下來，以恨以瘋狂。
    紅衣別過了頭，眼睛裏麵閃過光亮，似是有淚在裏麵。
    “這玄鐵扳指，確實是老莊主之物，但是……”
    “你是不是想說，也有可能是我殺了老莊主之後而搶奪過來的。”
    “……。”
    “可是這玄鐵扳指的機關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若真如你所說，你為何不接任萬劍山莊莊主一位。”
    “江湖中人人傳我為邪魔，我還不想讓自己汙了老莊主一生的努力。而且我也想知道，火鳳凰和假莊主死後，還有人能否主持大局。”
    “所以你才離開長安，想要靜觀萬劍山莊。”
    “對，我一直在讓手下監視著，不過所幸的是，新任莊主已經接任。我也該將這玄鐵扳指物歸原主。”
    “你舍得？”
    “本就不是我的，有什麼舍不得？”
    “你回長安後還住那個宅子嗎？不免有些太破舊了，若是方便的話，來我住處如何？”長辭問著的時候，雙手死死的攥著韁繩。
    “我自有方法解決。”
    “溫爾正是需要結識朋友年紀，你就把他這麼鎖在那麼偏遠的宅子裏也不好，青流山莊也隻我一人在住，本就空蕩。”
    溫爾聽到能認識更多的朋友，也有點心動起來，在紅衣懷裏蹭了蹭。
    “想去嗎？”
    “嗯嗯。”溫爾點了點頭，“但是要是爹爹不想去，溫爾就不去了。”
    紅衣思索著，如今東西已經被將墨拿走，若是能依靠著長辭，沒準能找到代吹衣進而找到將墨，也許還有機會拿到。
    “多謝常公子。”
    “叫我長辭便好，你我也算是共患難的人，不必如此多禮。”
    那一次，長辭嘴角浮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那麼溫暖好看，他一直攥著韁繩的手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隻不過這一切，紅衣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