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篇  第二十二回 大典祀女媧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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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書說到力牧回想起黃帝臨行前苦心安排,時至今日竟然一語成讖,黃帝雖然生命無恙但卻蹤跡全無,唯一線索便是黑帝方麵光紀承諾大典之後,如力牧協助光紀達成目的,便告知黃帝下落。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蒼,
    衣召采兮菲芳,璆鏘鳴兮玉琅,
    覽九州兮浩蕩,遊四海兮翱翔,
    撫長劍兮安詳,乘清氣兮禦陰陽,
    聞九歌兮靈皇,飲瓊漿兮滿堂,
    天時懟兮不棄王,君誠勇兮樂康,
    踏青雲兮瑤席,鞠黃土兮未央,
    吞炎兮威靈揚,持玄水兮壽長,
    飾白金兮帝服,集五行兮譜天章,
    乘龍鈞台兮高歌,女媧歸兮萬民望。
    懾日月兮星臣降,女媧歸兮王有當。
    蕙肴蘭藉兮瑱香,女媧歸兮大域彷。
    高馳繁會兮戰消,女媧歸兮眾靈罡。
    隨著贏土,黑齒,青丘三國大巫反複唱頌大典祝詞,圍繞神台站立百位靈童身著青,玄,白,紅,黃五色長衣跟著節拍緩緩吟唱,聲音直達九霄,青丘國都萬眾迎扶桑而拜。大巫乃是每國溝通天地之人,往往不輕易出世,深居每國隱蔽處,凡有戰事,慶典必問大巫良辰吉日。青丘今日極為晴朗,陽光照射在每一人身上,更照射在扶桑神木之上,由五彩石製成下有金車座鑾,五彩石之神光炫目奪彩,光暈圍繞青丘四方。天空中三兩青鳥緩緩高飛,山林間狐熊豹虎聽音駐步不前,偶有灌灌之音野猿之嘶響徹山野之中,仿佛和聲而唱。
    眾國使節沿青陽宮台階緩緩而上,台階本為上古白玉雕就而成,每階均有丈寬尺長,其上均以雲溪青羅鋪布其上,盡顯奢華之氣,人行於台階入步均如踏於浮雲,令人恍惚不知身處何處。每階皆有青陽衛披掛青甲矗槍立於其邊,青甲均由青銅量身製成,無不妥帖盡顯身材,甲上刻有祝福神文若幹,更雕有大域神獸於其上,胸前配以青銅鏡耀眼奪目。每人肩負獸頭,雕工無不精細之至,腰間配以狐頭金色腰帶,其上寶石鑲嵌無數,宛若星辰環與腰間,下身皆為雲青色羅裙拖地,風吹其上滾滾而動,偶顯每人腳上高階雲雪宮靴。青陽衛皆不配盔,統一盤起長發分九股紮於頭上。手中禮槍均有間長,配以青精雲絲為配頭,槍杆上雕有雲宵山石澗水於其上,繁密之處可見細如發絲。每人立如青鬆之姿,婀娜間盡顯颯爽,陽光下紋絲不動,好似玉雕石刻般。
    此等大典,俗世間帝王將相之位皆盡無用,所到之人皆以年歲為長,隻是世間久無此等大典,此時隻以三國為首,小國國主部落族長位次,三國中贏土為先正中,青丘太昊為主列為其右,黑齒玄女為賓列為其左。隻見力牧身穿土黃色寬袖長袍,剪裁得當顯得其矮小身材猶如久磨礪刃,氣勢衝天而起幾欲可現,長袍上用五**絲繡有黃龍其上,露齒而顯猙獰,舞爪而見威武,此乃贏土國取龍為徽。腰間配以玄黑色腰帶,繡以黃河渡水於其上。他攏花白頭發於腦後,並無紮束,額前束有黃色撫額,其上黃炁石點綴,散出陣陣光芒。他左手握一把黃土,捧在懷間,右手握一短杖不知何物製成,彎成龍形,散出陣陣土行之氣,便乃是贏土國國禮之杖黃龍杖。
    左側玄女身著輕羅連體緇衣,衣料極薄透出身材,緇衣從頸肩分開至胸前,腰側開叉直下,顯出玉腿時隱時現,並無穿鞋赤腳行於階上。頸肩配有玄色水晶項鏈,最大顆足有嬰兒拳頭大小,於其胸口閃爍不已。臉上不施粉黛卻以黑色粉彩塗以戰紋,露齒間隱約可見其貝齒同塗以黑色,此乃黑齒祭天習俗,耳垂配以玄色珍珠鏈串,隨著走動搖弋生姿,令人神迷。她身披玄色魚鱗披風,長有四尺餘拖地而行,披風之上雕有玄冥,人麵鳥身腳踏雙蛇,此乃黑齒國之徽。玄女左手手捧一捧之水,緩緩在其手中轉動並不灑落,右手握有兩隻玄色水蛇絞成之杖,此乃黑齒國國禮之杖玄水蛇杖。
    青帝位於右側,女媧大神轉世大典由他一手促成,此番盛典久未在世間舉行,他傾舉國之力舉辦盛典,自己當然重視之至。隻見他斜披白色狐皮,狐頭位於左胸栩栩如生。青丘一脈自古崇狐,隻國主可身披狐皮並塗以白色,不過此事青帝曾糾結多次。他自身本體為白色九尾天狐,身著白色狐皮細想之下著實有點滑稽。隻是青兒玄尤等人以死勸誡,隻能無奈答應。狐皮甚大,於背後拖至腰部。身著青雲色長衣,貼身剪裁箭袖,肘尖,手腕處皆有扶桑枝椏製成之飾物,陽光下顯出皓白光芒。長衣之上並無雕飾,臨風而立幾欲飛起,隻顯仙骨風姿。長衣下長褲修體至膝間以雲布裹紮至腳踝,腳蹬青藤編織之屐,青丘以木行立國,雖國中長於布匹羅緞,並以紡織刺繡冠絕天下。但每至重要事典,均以木為飾青布為衣,亦是警示之用意。青帝並不散發,其額上戴以扶桑細編所成冠冕,頭發分為九股纏繞其上,此乃青丘所敬天狐九尾之意,冠冕正中鑲嵌一青珀石,清澈透亮隱見神采。青帝左手握住尋常草環,並無神通,右手握有扶桑神木之根,尺間長流光溢彩,此乃青丘國國禮之杖扶桑杖。
    與其三人後,乃是各國使節各部落族長,均神情肅穆,有通曉神文者尋山頂音律頌唱。更有虔誠者拾階而拜,他們俱身穿禮服。有用鳥毛編製而成之蓑衣,塗以五彩顏色於其上。有用獸皮拚縫而成之皮褂,用以奇獸之首做為頭盔。有用以樹皮草編而成之羅裙,飾以百花於其上。有赤裸上身者,上紋有上古文字圖案,有亦步亦趨者,穿著奇服異裝配以寶石,總而言之,每國每族不盡相同,各有特色,一群人走於台階之上先後秩序不亂,增次錯落,倒也顯得莊沐得當。
    台階並不冗長,隻是每人行走極為緩慢,行至山腰處已見雲層低矮,萬木皆翠青鬱鬱,頭頂上是頌歌傳來,腳下踏著雲溪青羅,此番景象竟猶如前去天庭膜拜天神,每人心中生出敬畏天地之心。之前山腳之下俯身而拜乃為祭地,行地禮。此時山中與天地同齊乃為祭人,隻見每人麵對扶桑之方向,並不不下拜,而是拱手而恭,行人禮。感激天地化靈氣造人,集五行分域。又緩行而上,直至青陽宮前,並不入殿。仰天而舉首手乃為祭天,行天禮。至此,方行完天地人三禮,以示崇敬之意。
    女媧神台在青陽宮殿之後,神台之上隻供以五彩神石金車座鑾,並不放置其他。神台之前依次擺放各國各族朝貢之物。陽光之下各個發出奪目光彩,把個青陽宮籠罩在玄光異彩之中,數百裏可見。。青陽宮前大殿廣場是供各國各族休息商議之用,此時已依次擺放座椅高低,案桌矮幾,縱橫暗合陰陽,前後自有五行。眾人到此並不入座,穿行過殿依次前去神台膜拜。
    大巫方才停止頌唱,伏地並不隨意走動。百名靈童也依次叩首伏地於神台之下。力牧帶領眾人步行至神台前數丈停下。依次叩拜九次。每次皆有神文念誦。整個過程繁瑣錯雜,稍有不慎便會行錯,好在大典前,青帝分派禮師於各行驛口述身教大典禮數。至此倒也井井有條,按部就班。
    小乖半躺在五彩石床之上,此時暗有機關將石床托起,雖雙目緊閉,但有五彩霞雲籠罩分布身邊,玄光異彩於其神台之下。遠遠望去不能直視,倒也有幾分大神風采。隻見太陽漸漸偏移,直至下午時分,整個大典祭祀儀式方才徐徐結束。
    每一次造神運動都聲勢浩大,在信徒與民間造出一個個神態迥異各司其職的神仙來,隻是最值得敬畏,膜拜的天地,卻往往被人忽視,不曾被記起。隻是在天地之間,偶爾智者,才想起人之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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