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依言去了尉遲琛的寢宮，尉遲琛一身酒氣閃進屋裏，搖搖晃晃向白墨走去。白墨向後退了些，“皇上，您醉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醉？朕就是醉了。”尉遲琛說完笑笑，一直踉蹌到白墨眼前，抬手捏住了白墨的下巴，“若是不醉，朕又如何會對你動了心？”
    “皇上。”白墨閃身躲到一邊，臉色愈發陰沉，“您自重。”
    “自重？白墨，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朕的寵愛，你有什麼資本敢來拒絕朕？”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就是國恥，皇上也不在乎？”
    “傳出去又如何？你沒看到百官的眼神嗎？他們心裏都清楚，但誰有膽子說出去？”尉遲琛把手抵在白墨肩膀上，酒氣撲在白墨臉上，“朕想要你，你敢不從？”
    “恕臣難從皇命。”說著，白墨就要向外走，他絲毫不介意惹怒尉遲琛。本身他身為戰俘就早不應該苟活，可他苟活到今日，哪怕是就這樣死了也沒什麼遺憾。
    但是，尉遲琛卻忽然開口，“你不在乎自己的命，難道還不在乎秦臻的命？”
    一聽到秦臻的名字，白墨忽地站住了腳，有些慌但盡量平靜地問：“皇上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隻要你今晚踏出這個門，朕就會讓秦臻人頭落地。”
    “皇上為何以他人之命相脅？臣不會讓步，先行告退了。”
    “朕說到做到，你若舍得，就走出去等著看秦臻死無全屍。”
    “皇上！”白墨已然惱怒了，但是攥了很久的拳卻漸漸鬆了，從來都那麼高傲的他慢慢低下頭，微不可聞地說：“好，臣留下。”
    尉遲琛噙著一抹笑來，“沐浴更衣，你最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剛受了罰的秦臻被人攙扶著回房，還未等趴下，就看見自己的心腹匆匆跑進來，對著秦臻說：“不好了不好了，大人，我剛聽內監說琴師今晚被留下來侍寢了！”
    “什麼？”秦臻“騰”地起身，完全不顧疼痛的身體，趕忙跑去尉遲琛的寢宮。
    剛一到殿口，秦臻就被人攔下來，秦臻硬闖了幾次都不成，這時候麵前的門突然開了，尉遲琛倚在門框，似笑非笑地盯著秦臻，“朕的話你聽不懂嗎？”
    “皇上，此事有悖倫常，請您三思！”秦臻徑直跪下來，身後的傷口已經透出血來。
    “朕為何要三思？”
    尉遲琛捋著一縷墨發，這時候白墨披著白衣慢慢走過來，對尉遲琛說：“臣已經好了。”
    尉遲琛向外望了秦臻一眼，“你不是想進來嗎？朕就成全你。放行。”
    白墨循聲望過去，一時間仿佛墜進了冰窟，秦臻當時那驚異的神情他永遠也忘不了，白墨的臉色黯然下去，一雙眸裏忽然就沒了神采。
    為了秦臻，他所有的高傲清高就在這一夜裏全都被打碎了，不剩分毫。
    尉遲琛讓秦臻跪在門口，甚至當著他的麵捏過白墨的下巴，細密的吻就落下來。白墨絕望著閉著眼，而秦臻好幾次按捺不住要衝上前去，可是尉遲琛是君，他是臣，無論尉遲琛做了什麼，他都不應該去反對。
    “怎麼，想衝上來？”尉遲琛仿佛看穿了秦臻，“隻管過來，朕就讓你看到心愛之人死在你麵前，怎麼樣？”
    秦臻死死攥著拳，隻能眼睜睜看著門被尉遲琛關上。門合起來的一瞬，他看見了白墨望向他的眼。沒有怨恨，仿佛有的隻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