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點了點頭，一個尚書大人，怎麼能說讓他告老還鄉就告老還鄉，畢竟今日的事情沒有嚴重到必須這個地步。今日他的三兒子和四兒子都為他說情，他會導向那一方又或者保持中立？“王愛卿你為皇後操辦此次宴會也是辛苦，就在家裏休息兩日吧。至於負責整理的宮女們，罰奉三月。”
    “是皇上”王大人磕頭謝恩。
    芸妃朝長孫靜茹放了一個冷眼。
    好端端的一個壽宴，竟然出現多重波折，氣氛沉到最低，連一向最愛攪事情的淑妃都有些害怕。“啊，皇上，你還沒評選出誰得了夜明珠這夜明珠的頭彩。”
    “皇後覺得誰最有資格奪得這夜明珠。”
    “這……”皇後到想說自家侄女，可這未免顯得不公。“臣妾覺得她們的才藝都很出彩，各有千秋。誰都有資格得到這夜明珠。隻可惜那書法和畫作讓人毀了。”那百鳥朝鳳圖她當真喜歡，“不如讓在座的大臣以及夫人小姐們點評點評如何。”
    “嗯。”皇上點點頭。
    隻有幾個中立夫人小姐選擇了沈美佳和長孫靜柔，大多數大臣和夫人小姐不是三皇子黨就是四皇子黨，所以他們認為才藝最好的當屬慕容琳和丁雨柔，兩者的呼聲極高，還現場為兩人辯駁了幾句，場麵有些吵鬧。
    “皇上你看這……”
    皇上見大臣們為兩個女子誰才有資格獲得這夜明珠而爭論不休卻沒有出麵調和。而是笑著說：“要不朕把這夜明珠钜成兩半賜給兩個才女，如何？”
    在座的都當場傻眼，好好的一個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分成兩半，那還有什麼貴重之處，不如不要。
    “皇上，長孫大小姐還沒展現才藝呢，不如讓她展現一番再做定奪。”皇後提議，她曾聽芸妃提起過長孫靜茹在莊子上得不到應有的教導，除了刺繡在行其他什麼琴棋書畫都不在行，至於那次在白雲寺的破解棋局，那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是啊，長孫大小姐作為安樂侯的嫡女想必才藝不在妹妹之下。”芸妃娘娘十分讚同皇後的提議。原本長孫靜柔的計謀可謂是一箭三雕，除掉礙眼的長孫靜心，還可以毀了慕容琳和沈美佳的作品，那麼就隻剩丁雨柔和長孫靜柔兩人爭高低。皇後娘娘是不會看著賢妃娘家的丁雨柔博得頭彩的，所以長孫靜柔博得頭彩的機會更高，也因此會在皇後那裏得到更好的印象。
    長孫靜茹豈會不知她們是故意點她的名，就是想讓她出醜的。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臣女實在是沒什麼才藝。臣女因身子薄弱於莊子上靜養七年，時常喝藥安養，鮮少研究才藝方麵。也是今年回府，父親為臣女請了女先生教授琴棋書畫才懂得一些皮毛，實在不敢拿出來展現，怕是會貽笑大方，請皇上皇後見諒。”
    “我記得大姐姐說自己在莊子上無事的時候就吹塤，不如吹一曲讓大家聽聽吧。”長孫靜柔說，在這種場合出醜，她大姐姐可得臭名遠揚了，想想她就暗爽。
    “臣妾記得樂司坊那裏有上等的塤，不如拿來讓長孫大小姐吹上一曲。”芸妃由不等長孫靜茹說半句話直接請示了皇上。
    皇上點點頭。
    長孫靜茹又不能像南宮世子那般說什麼要用自己的樂器才吹得了。也罷，吹上一曲，滿足這些想看她出醜的人的想法。
    宮女遞來一個陶製彩釉仕女塤，這種塤的音色優婉動聽。
    長孫靜茹拿過仕女塤，雙手之間放在孔上，準備演奏。這是一首簡單的鄉間樂曲，不需要什麼音域大幅度的轉變，但卻讓人聽得十分入耳。
    正當她吹奏的第一小段慢慢進入結束，一聲油悠揚的笛聲接了上去，重複了剛才塤出來的音調。長孫靜茹雖然震驚，對方聽過一遍不看樂譜就能吹奏出來，不過她並沒停下手中的塤，而是給笛聲附聲，然而吹奏的第二段的時候兩人出奇的配合，用聲音將人帶入山清水秀的山林間，感受到清晨時空氣的新鮮，鳥兒們飛上枝頭的晨景；又能讓人感受到夜間山間的空靜夜景，心情得到釋放。
    吹奏結束後，李承軒先是鼓掌，而後群臣們也跟著鼓掌，不少人也小聲地嘟囔著，
    “這兩人配合得真妙。”
    “是呀，可動聽了，這可不比那什麼元都四妹的才藝差啊。”
    “嗯，沒準這頭彩是她的。”
    “這南宮世子不會是瞧上長孫靜茹了吧。”
    “不是聽說南宮世子和榮王世子是斷袖嗎？兩人總是形影不離的。”
    “聽說又不一定是真的，再說了，這不證明咱們還是有機會的嗎？”
    “說得是，即使能在南宮世子身邊當個小妾我也是願意的。”
    “南宮世子不是說沒有帶自己的翠竹笛？”皇後故意這麼問，然後看了二公主一眼。二公主臉色卻是不好看，但也不敢怒對皇後，隻是半眯著眼睛看長孫靜茹。不隻是二公主，包括六公主，慕容琳以及在場的愛慕南宮逸塵的姑娘眼裏都帶著嫉恨或者不屑。
    “是啊，微臣確是沒有帶，把它帶來的是榮王世子。”
    “啊！？”榮王世子沒曉得他會把事情扯自己身上，這小子覺對是看上長孫大小姐了。“是啊，是啊。微臣昨日借了逸塵的笛子沒還，今日把它帶來了卻忘了，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皇後娘娘您覺得長孫小姐吹得如何？”賢妃問，她想這下子慕容琳想要獨讚鼇頭怕是不易了吧。
    “有南宮世子的伴奏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二公主之前的演奏也能和南宮世子合上一曲那該多秒，皇上您說呢？”皇後轉而又來諷刺二公主，順帶瞟了一眼良妃。
    皇上久久沒有回答，倒像是有什麼疑慮，用低沉的聲音對長孫靜茹說，“你，上前來。”
    皇上的反常狀態讓皇後妃子以及群臣們都在紛紛猜想，是好運來了還是禍事當頭？
    長孫靜茹不明白，但是既然皇上發話了豈能抗旨。
    老夫人也看不明白，但她今日感到十分懊悔，怎麼帶出來的孫女都讓人不省心啊，急忙著轉動手中的佛珠，祈求禍事不要降臨在她身上。
    長孫靜茹走到皇上麵前。
    “抬起頭來。”
    長孫靜茹慢慢抬起頭，而皇上的臉色也慢慢在變化，變得驚詫，突然又猛地站了起來，連帶打翻桌前的酒杯，“嘭”的一聲，那玉器做的小酒杯碎了，長孫文博滿臉擔心，長孫老夫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而安歇嫉恨長孫靜茹的人的臉上卻偷偷浮現微笑。
    皇上是一臉不敢相信某些事情的樣子，嘴裏小聲地念叨著，“太像了，太像了。”
    “皇上。”
    芸妃娘娘見機會來了，對長孫靜茹大聲嗬斥，“大膽長孫靜茹還不下跪。”
    “臣女不知臣女犯了什麼罪要下跪。”長孫靜茹反問。
    皇後補充，“你沒看見你驚擾了聖上嗎？還不下跪，來人把長孫靜茹押下去。”
    侍衛們聽令迅速而來。
    “慢著。”皇上說。
    然後與長孫靜茹更近地麵對麵，仔細地瞧了瞧她的五官，像是要驗證什麼？
    

    作者閑話：

    猜猜看，皇上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