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逸塵和承軒都這般說話，看來皇後是冤枉了這姑娘。”皇上一手手肘關節靠在龍椅扶手上，然後支撐這腦袋，斜看著皇後，樣子十分散漫，看似不關心這樁‘小事’，卻又讓皇後覺得他是在責問她。
    “這……”皇後心裏冤枉啊，怎麼能是她一個人的錯呢？如果真有石子那麼那些夫人小姐早說了。前些日子聽芷若說，長孫家的大小姐當街勾引南宮世子和榮王世子。看她們今日偏幫長孫靜茹，此事當真不假。好你個長孫靜茹本事不小啊。“這事臣妾自當秉公處理，絕不會冤枉了長孫四小姐。”
    “既然長孫靜茹你發現了小石子，那麼那小石子現在何處？”皇後質問。
    長孫靜茹知道小石子肯定在殿內，但是以她的功夫修為還不能判斷出小石子具體位落於何處，但是隻要讓人來搜查就一定能找到。隻是在這個場合，皇後是不會統一搜查的。但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這就得看皇上會不會插手管理此事。
    “臣女肯定那石子一定在殿內，卻不知現在在何處，讓宮女們到各個角落裏搜查便可。”
    “荒唐！”皇後娘娘怒斥，“本宮知道你是想為你四妹妹開脫，可是你當這慶雲殿是什麼地方，禮部尚書王大人為本宮的這次壽宴精心籌備在這裏，就不會允許這裏有一絲灰塵的存在，你卻說有石子害你四妹妹跳舞時站不穩甩了出去，是在責問王大人辦事不利嗎？”說到長孫靜心時，皇後娘娘又用狠辣的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長孫靜心。
    禮部尚書王傑，王大人，又是長孫家的姻親，皇後娘娘把這件事情給兩家人扯上來，為的就是要讓長孫靜茹進退兩難。你若堅持說殿上有石子那錯的就是王大人，那便是把你祖母的娘家人都得罪了；你若承認是自己想為長孫靜心開脫，那麼你就是欺君之罪。
    “大姐姐……”長孫靜心那兩眼淚汪汪的可憐樣並沒有博得她的同情心軟，她要幫她純粹隻是不想讓長孫靜柔的計謀得逞。從長孫靜柔的整體表現，皇後娘娘是對她滿意的，那麼她成為三皇子側妃的可能性很大，這輩子她不會讓她有機會入住三皇子府。
    “安樂侯怎麼看。”皇上問。
    “啟稟皇上，微臣覺得還是應當查個清楚，是非總要有個明白的真相。”安樂侯回答。
    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人都以為他為說些大事化了小小事化了的話，沒想到他到真要去追究殿內是否有小石子。要知道王尚書可是安樂侯的舅舅，雖然是個庶舅舅。老夫人心裏是不樂意他和王尚書在這種場合撕破臉皮的。
    王尚書說：“安樂侯此番話便是認為老夫辦事不利。”
    “本侯隻是覺得事情總要有個真相，從來不敢懷疑王尚書的辦事能力。”
    長孫靜茹同樣是詫異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她以為她的父親會同祖母一般在此刻盡量和長孫靜心脫離關係，免得被牽連了。
    “那就……”皇上話說到一半，皇後以為皇上當真要讓人搜查殿內的角落，好好的生辰怎麼就變成案發現場，皇後娘娘心裏堵著一扣悶氣。不過搜查一下也好，若是沒有找到小石子，看她怎麼定長孫靜茹的罪。
    皇上接著說：“逸塵、承軒你們倆皆說有石子，你們可知那石子落在何處。”
    “微臣想先問問皇後娘娘，若是這殿內無石子會如何？有石子又如何？”
    “若無石子，那便是長孫靜茹以及你們倆欺君，欺君之罪想必你們更清楚結果吧；若是有石子，那便是王大人辦事不利應當受罰。”
    “嗯。”南宮逸塵點點頭。“那麼請慕容老太君暫且離開席位。”
    慕容老夫人臉上都沒有多少變化，畢竟她早見慣大風大浪。可是南宮逸塵隻點名了她的席位，難不成那石子真在自己的席位這邊。
    “南宮世子這是何意？是認為我母親藏了那石子。”
    “不是藏，是落。”
    慕容老太君坦蕩蕩地離開席位，“是是非非是該有個真相。”她看了皇後一眼，讓她無論什麼結果都要去麵對，不可失了分寸，丟了鳳儀。
    “掀開桌布。”
    宮女聽從地掀開桌布，所有人的目光都瞧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這時有人小聲說道：“還真有個小石子！”
    “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那呢。”有人筆畫著。
    “哪兒呢？”
    “看，在那兒，桌腳邊，一小顆的，和桌腳顏色有些相似。”
    宮女取出小石子讓皇上皇後過目。
    長孫靜茹感激地看向南宮逸塵，倘若宮女們真的搜查了這怕也不敢在慕容老太君的桌席下檢查，那麼這個欺君之罪她就必須擔著了。真是驚險萬分！
    芸妃和長孫靜柔姐妹倆眼睛睜得的大大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把自個的老爹/外公給搭上去了。‘如雪’整個人都崩的緊緊，沒想到想要陷害別人反倒把自己的主人陷害了。
    長孫靜心感覺自己的人生又有希望了。但是此刻，她心裏感激的不是她父親和長孫靜茹，而是膜拜思慕的南宮逸塵。
    “微臣辦事不利，請皇上皇後責罰。”王尚書從容地跪在地上。
    “父皇，兒臣認為此事不完全是王尚書的錯。聖人雲：‘孰能無過？’王尚書以往籌辦的宴席大多無差池，念在王尚書一把年紀卻還為我皇家辛勤勞累，故而從輕處理。”三皇子說。
    “父皇，三皇兄說的極是。王尚書作為兩朝元老，置辦了多少盛大宴席，怎能因為一塊小石子就抹了過往的功勞。”四皇子也想拉攏王尚書。
    “承基你說呢？”皇上問大皇子。
    大皇子臉色不大好看，加之今天穿著一身白，更顯得病怏怏，皇後娘娘看著十分不喜，覺得大皇子是故意來觸黴頭的。“三弟四弟說的有理。王尚書多年來辛苦了。再說了，王大人囑咐，可是打掃不幹淨是宮娥們的事情，所以慶雲殿的宮女才是該受罰的人。”
    “微臣不敢，這都是微臣分內的事務。”
    “兒臣覺得那石子的事情不過是樁小事。人無完人，總會範些錯事。王大人一把年紀了，是該休息了，至於宮女們扣她們扣她們一個月俸祿以示懲戒便可。”
    王尚書聽完大皇子輕描淡寫地發言，差點吐出一口老血，這是要他主動高老還鄉嗎？
    

    作者閑話：

    軒軒在上一章裏用錯了一個成語，蓋棺定論被我寫成了定棺蓋論，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