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 第二章:太陽神之護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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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之上,一群人正目光凝重的望著下麵。如果雲生在這裏,一定會驚呼出來。
這是山遠國久負盛名太陽神之護衛隊,一隊人馬穿著莊重而奪目的騎士裝,有一種肅殺之氣蔓延
“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這裏,看來是必須下去了。”這裏是山遠國內陸,在這個崇尚風神的國家,潛入他們的內陸擊殺他們的孩童是難以想象的挑釁。
他們是山遠國的利刃,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縮。哪怕知道下方是一個有去無回之地,也絕對不能畏縮到空手而歸。信仰、尊嚴,決不能容忍冒犯。
“我下去,你們留下。”
“隊長!”一個隊員看著他們戴著金色向日葵胸章的隊長,語音有些梗塞。那個孩子其實根本活不下來,但是他們的信仰卻不能讓他們放任自流。隊長這是讓他一個人,代替整隊人死去。
對於這個小鎮的人來說,這裏是一個傳說之地。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卻能夠知道一星半點的真實。
這裏曾經是山遠國的聖地,隻是在三千年前的墮神一役中成為死地。沒有人能夠進入下放後,能夠走出來。他們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但是去讓所有人都明白這裏的凶險。
“記住,如果我沒有上來,你們千萬不可再下來。”
說完隊長縱身一躍,跳入了裂穀之中。他表情依舊,一點也沒有赴死的悲切之感。隨著身體的墜落,他的衣袍發出咧咧的聲響。
他輕斥一聲,抽出背上的重劍,一瞬間劍上盛滿了光華。金色的鬥氣形成場域,幫助他低於風係魔法帶來的傷害。
這是位於山遠國的神魔裂穀,自然而生的風元素在大自然中組成最為原始的風係魔法。在上古的時期山遠國的國土屬性為風,雖然到了現在國土早就沒有了屬性,但是神魔裂穀的風能讓他記起了曾經山遠國的輝煌。
即使是沒有自主意識的魔法,依舊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暴虐的風之能量,如驚濤駭浪般拍打著隊長的護盾,金色的護盾如同狂風中的燭般忽明忽暗。饒是在青藍色的風之漩渦中搖搖欲墜,他依舊堅持了下來。
好厲害,好強勁的風能,這也難怪神魔裂穀有進無處了。如果他是魔法師,身上有一件安撫遊離能量魔法裝備,那麼這個風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可惜,他是一個騎士。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中,他的力量無用武之地,隻能被動的防禦。
這樣想著,他又搖搖頭。曾經進入這裏的不乏強悍的魔法師,但是依舊沒有一人能夠走出。這裏絕非他所想的這般簡單,有大凶存在。
沿著一條隱約而顯的小路走去,即使他不是通讀史書的大學究,也依稀能夠猜出這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
這條路的盡頭等待著他的是什麼?縱是萬般猜出,但是當看到最後那一朦朧的身影的時候他依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青年席地而坐,顯得有些頹廢。那是一個青年,不那是一個少年。短暫的失神,他一下子就發現了端倪。精氣的流失,讓他們找的那個少年從外貌上看起來老了許多像一個青年。可是他的身高和形態,都不是一個青年所該有的。
在他的旁邊隱約間顯出一個人影,朦朧的仿佛並不屬於這一個世間。他在成為騎士之前,曾經遊走四方,因此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雲生的一點。但是對於那個朦朧的身影,他卻有些不確定。
“你是誰?”他率先出聲打破這寧靜,想要試探下對方。
隱約間,他似聽到一聲歎息,若有似無。如果不是他一直盯著那個方向,絕對會誤以為是幻覺。
精神力很強大的騎士,能夠隱約間看到她實屬不易。
“來自山遠國皇庭的騎士,吾等隻是一個遊蕩在世間不甘的靈魂而已。”
這一次聲音十分清晰的傳過來,這讓他的瞳孔瞬間一縮。英靈兩個字浮上心頭,竟然是英靈,那種罕見到驚呼傳說的東西。
對於一般的人來說,英靈隻是在史書傳記中類似於龍之類的存在。傳說中,英靈都是由生前強大的生靈,死時被不甘的執念阻斷回歸冥界的道路,而留在這人世的另類存在。他們不屬於物,不屬於生靈,卻能夠強行逗留人世。
“您是曾經來探索此地的先輩?”他沒有猜測那個朦朧虛影屬於墮神戰役之前,因為那場戰役的慘烈即使是史書中的描述也讓看的人心驚。當然,這所謂的‘史書’也不是一般人能見的。在這個被光明聯盟統禦的大陸上,關於那段曆史早已遺失掩蓋。
三千年來,很多學者考察遺跡探訪古老家族,終於編出一部接近真實曆史的史書。可是這樣很多代人嘔心瀝血編綴的史書,卻不能麵世,之能在小部分大能之間流傳。
真實已失,光明覆野。這個世界何時才有真正的寧靜,何處才是真正的淨土。那個時代的靈魂,怎麼能夠留存於世間。
“你知道為什麼曆代賢哲大能都無法走出這裏嗎?”聲音聽不出男女,清清冷冷的問他。
“如果知道,這聖地怎麼會失落。”這是了解山遠國曆史的人心中揮之不去的痛,明明他們的聖地就在眼前卻不能靠近。
“你錯了,遺失的不是此地,而是此心。”歎息一聲,那聲音接著說:“我隻是一縷殘魂,和這個世界的生靈簽訂契約勉強現於世間。”
“來自今世山遠國皇庭的騎士,我並無害人之心。隻是心中的執念指引我,要做這最後的逆天之搏。”
本該魂歸冥國,卻勉強存世,這便是逆天。
“先輩如何稱呼?”他皺了皺眉,心中存了些不安。英靈並非無害,有的英靈會吞噬契約者靈魂占據契約者的軀體,墮落為巫妖、死靈魔法師一類。
“卿菡”
這名一出,讓他皺了皺眉頭,但是接著便說:“卿菡先輩,我地屬於太陽神之護衛隊第七隊隊長,馬克裏斯。”
馬克裏斯雖然麵上並無波瀾,但是卿菡知道他心中有著很多忌憚。她與雲生簽訂契約之後,想要傷害她無異於傷害雲生。馬克裏斯不會這樣做,他雖然知道這個人潛在的威脅,但是卻並沒有辦法鏟除這樣的威脅。
英靈自古以來便是詭異的存在,卿菡一名更加增添了絲詭異。這並不屬於現在大路上的語言體係,仿佛是一種消失的語言。
“走吧,我帶你去無數人飲恨而終的地方。”
馬克裏斯為之一震,三千年來無數人消失的地方,難道他們真的已經死亡了。雖然早有定論,但是很多人心中也期盼這另一種可能。可惜事實太過於殘酷了,曾經山遠國的聖地,守護山遠國的地方成了他們的死亡之所。
兩人一靈魂越過懲戒之門朝著聖地更深處前進,在此期間所有人都沉默著。馬克裏斯微微靠近雲生,那個少年心中的痛苦沒有誰能夠理解。隻有他自己才能解救自己,這是他的劫。
隨著前進,他們腳下路過很多奇異的小花。馬克裏斯感受到精神上有某種限製,憑著本能他感覺到危險。
“這是靈魂之花。”似乎是感受到了馬克裏斯的戒備,卿菡淡淡的說出這奇異小花的名字。
“靈魂之花?”馬克裏斯皺了皺眉,他並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花,如果是一個魔法師或者學者在這裏說不定聽過。他隻是一個武者,勇猛但不見得有學識。
“它還有其他的名字,死亡之花、葬者之花、血之花、枯骨之花。”
“枯骨之花?”馬克裏斯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竟然是那種花。傳說中長在死亡之地,從亡者的枯骨中長出,有著奇異的力量。
“每一朵靈魂之花都鎖著一個不甘的靈魂。”一聲歎息,這整個山穀中的花搖曳,仿佛在回應這聲歎息。
“對著這樣的花,別釋放出殺意,否則先死的是你自己。”
冷冷清清的一聲警告,讓馬克裏斯雙眸中的冷意瞬間散去了。他感覺到一絲冷意爬上背部,這讓他全身汗毛倒豎。
微風吹來,靈魂之花搖曳,這人馬克裏斯冷汗泠泠。雲生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為他一直處於遊神狀態,因此感受不到這裏的靈魂壓迫。
“醒來吧,我的契約者。”
隨著卿菡冷冷清清的聲音而出,雲生恍若突然從夢中驚醒,他看了看身側的卿菡帶著疑惑。
“我隻是一個亡魂,沒有力量帶你們走前麵的路。”無論生前如何強大,死後那樣的力量都會一絲不剩,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前麵有一道門,裏麵有很多絕世珍寶,你們可以拿,不過小心永遠出不來。”
……
馬克裏斯有些無語,誰人不知這裏寶物無數。這裏可是曾經山遠國的聖地,裏麵自然存放著那個時代頂尖的寶物。當年墮神一戰雖然打到了這聖地,但是最終也沒法攻破,隻是此地就此塵封變為了一處死地。
從進來的時候他就打算好了,即使裏麵的東西再過誘人,他也絕不觸碰。
出乎兩人的預料,這個曾經的聖殿內幹淨清新,仿佛從未塵封三千年之久。
“祭司時代遺留下的法陣還在運轉?”他並不是魔法師,不能夠感受到魔法的運轉,但是這卻是最大的可能。
“這裏,比你們想象中的熱鬧。”卿菡淡淡一勾嘴角,不過馬克裏斯並沒有看到。他能夠勉強聽到她的聲音,也多虧了他的精神力的強大。說來也奇怪,一個武士竟然有比某些魔法師更加強大的精神力是在是怪哉。
身處於這金碧輝煌的聖殿,似乎一下子讓他們穿越到了三千年前。耳中似乎聽到了朝聖者們的誦經聲,一聲聲一道道訴說著對神靈的敬意。
“這是曾經無數代的朝聖者在此祈禱,在這裏銘刻下了難以消散的願力。”
一時間,馬克裏斯幾乎跪下祈禱。這裏是他們是聖地啊,這是他們的朝聖之所啊。他熱淚盈眶有種悲切之感浮上心頭。
他們是太陽神之護衛隊,他們不是太陽神之護衛隊。卿菡第一次開口的時候叫他們山遠國皇庭騎士,騎士這才是他們真正的身份。太陽神之護衛隊,意為太陽神殿的護衛隊。如今,太陽神殿失落,世間又何來太陽神之護衛隊?
吟唱之聲不絕於耳,馬克裏斯靜靜的聆聽,突然雙眼一閉目光中透出堅毅。
看到這裏,卿菡微微一笑。很多人會迷失在這吟唱聲中,馬克裏斯能夠如此果決的清醒,看來是個人物。
太陽神之護衛隊不複存在,不過卿菡卻在他身上看到了太陽神之護衛隊的信念。
“即名為太陽神之護衛隊,望爾不要辱沒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