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嘩’兩個濕漉漉的人如破繭般鑽出水麵，互望一眼，都是苦笑無奈。
    可真狼狽。
    可都到了這裏，自然不作猶豫，兩人腳下不停，便往那窯洞鑽了進去。
    窯洞極窄，也潮。剛一踏入，濕泥沾鞋，直麵而來的卻是一股仿佛令人窒息的悶慌感，難受至極。
    窯洞很小，走個幾步便到了底，全然沒有什麼別的什麼東西。昏暗的光線之下隻能瞧見腳邊有幾株迎水而生的潮草之外，便目不能視。
    兩人在窯洞裏待了一會兒，仔細察看之下也沒發現別的什麼，煩極之下，華寧笙不禁微惱，“難道是鳳鈺謙騙我們？”其實窯洞中根本沒有什麼清陽昭雪？
    莊羲穹卻不急，隻等熟悉了黑暗才敢往裏頭走近了幾分。
    窯洞的水滴還在噠噠的滴，落在那石子上，像是要將它穿了開來，可石子看來已是老舊，經年幾許，卻還未被水滴所穿。
    潮草僅僅那麼幾株，搖曳在這暗潮的窯洞裏，卻還略有生機。
    莊羲穹勾勾笑，倒沒去糾結，反而華寧笙冷著聲說著：“這窯洞甚奇怪，這窒息感……令人發悚。”
    不是他華寧笙怕什麼，而是一進來，便讓人有種極為不好的感覺，仿佛水流逆行那般給人不暢快的感覺。
    “是違和。”莊羲穹微微笑了下，對華寧笙那天生的比之野獸還要靈敏的直覺予之讚歎。
    “這裏的潮草，不像是生在潮洞裏的雜草。”莊羲穹拔起一株，遞給他瞧。
    華寧笙接過，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可這，又說明了什麼？
    “這裏的水滴，也不該是在這裏的。”莊羲穹又指了指從洞頂滴下的岩水。
    華寧笙立刻會意，若清陽昭雪當真在這洞裏，那這洞怕也存在了幾十年了。水滴若永遠隻這一股，不可能不能將那小石子滴穿。
    “是被移動過，可……這被移動的，是石子，還是水滴？”華寧笙沉吟了片刻，得出結論。
    莊羲穹讚賞地看他一眼，卻也不置可否，“這裏的岩色，與方才在外頭見到的，不同。”
    聽他說著，華寧笙靠近一看，果然好似洞中的石壁的顏色稍淺了些。
    華寧笙恍然，眉頭卻皺得死緊。
    “不是石子和水滴移動了，而是這座窯洞，一直在動！”莊羲穹沉聲道出這個結論。
    就連他們二人也沒有想到，這洞竟會如此奇怪……？
    “是陣法……？”據華寧笙所知，能將偌大一個岩洞作以掩人耳目之勢的，也隻有那最為古怪的陣法了。
    他抬眸看向莊羲穹，眼底閃過一絲輕鬆。陣法……陣法……莊羲穹，恰好便是陣法中的集大成者。
    莊羲穹勾勾唇，對華寧笙忽來的‘崇拜’頗為受用，隻可惜：“再等等罷，我還沒能想到，這究竟是什麼樣的陣法。”
    天下陣法何其多，他莊羲穹雖略有涉獵，卻也不堪成精通。如今這一行，不說清陽昭雪是不是尋到了，怕是會遇上強悍之敵，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