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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聲機(一)
    葉公龍這兩天心情特別好,是真的特別特別好,他前兩天在陵園淘到了一個留聲機,恰好他家老爺子後天要過生日,用這個孝敬他家喜好民國時期物件的老爺子正好。
    葉老爺子是當地有名的企業家,早年間下海經商,後來因為一片地與國家聯合開發了飛機場,為葉家打下了與國企聯合的基礎,慢慢的葉家也借此平步青雲。
    葉公龍算不得葉家正經的繼承人,不過上進又嘴甜,深得老爺子喜愛,甚至連公司的股份也破格給了他百分之三,這就讓葉公龍成為了不少人的眼中釘。
    “別說,葉少你這玩意真不錯,居然保存的這麼好,應該還能用吧。”
    葉公龍的狗腿,王嘯仁賊兮兮的圍著那台留聲機轉了兩轉,就看見葉公龍拿出了張黑膠唱片。
    “我說葉少你這也準備的夠全,你家老爺子絕對會喜歡。”王嘯仁要去接葉公龍手裏的唱片,卻被葉公龍躲開了。
    “去去去,這東西是你能碰的嗎!”葉公龍輕輕給了王嘯仁一腳,自己小心的將唱片放了上去。
    咿咿呀呀的曲調從留聲機裏播放出來,王嘯仁聽的直起雞皮疙瘩,哆哆嗦嗦的指著留聲機:“這玩意兒,怎麼聽的那麼滲人。”
    葉公龍得意的笑了笑:“這可是我跑了好幾個收藏家那,花了高價才拿下來的,據說是什麼絕版什麼玩意兒的,我搞不懂,不過我們家老爺子就好這口。”
    王嘯仁聳了聳肩,他是欣賞不來這東西,汗毛都要立起來了有沒有。
    葉公龍得意的一笑,老爺子年歲越來越大,身體也沒有原來好了,雖然老爺子給他的股份夠他無憂無慮剩下的日子,可是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不知道哪天就會被吞沒,如果不想淪為犧牲品,就要得到更多的錢與權力。
    看葉公龍有些出神,王嘯仁不敢出聲打擾,偷偷瞄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半夜了,他自己沒有車,回去太麻煩了,期期艾艾的開口:“葉少,你看這麼晚了,今天能否收留我住一天。”
    葉公龍笑笑,這個王嘯仁和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符,不過身邊確實需要這樣的人。
    “行,客房前天剛被家政大嬸收拾過,留你一晚也沒什麼。”
    關了留聲機,將黑膠唱片仔細的放回牛皮袋,用一塊漂亮的紗巾將留聲機蓋上。
    心滿意足的葉公龍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而在客房的王嘯仁可沒那麼好運,唱片那咿咿呀呀的唱調在他腦中不住的盤旋回響,使他整個人輾轉難眠。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愁。”
    迷迷糊糊中,王嘯仁耳邊似遠還近,飄飄忽忽的女子低吟,王嘯仁抖了抖,突然清醒過來,耳邊的聲音也好似夢境不見。
    眼前的微光來自牆上掛著的電視,他記得是關了電視睡的覺,難道是記錯了?起身穿上拖鞋,坐在床沿落了落冷汗,端起床頭櫃上的水,喝了一口才覺得好些。
    剛要起身去關電視,剛剛那如怨如泣的調子又響了起來,伴隨著電視中雪花點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夜裏尤為清晰。
    “休休。者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王嘯仁驚恐的發現,那咿呀的曲調竟然是從電視裏出來的,而接下來的變化更是讓他驚恐的張大嘴、瞪大雙眼。
    電視畫麵裏是葉公龍這個別墅的樓梯,走廊慘白的燈光下,一個穿著戲服的女子正歪歪斜斜的沿著樓梯四肢著地的往上爬,而畫麵隨其慢慢移動,最後定格在他所在的客房門前,而女子跌跌撞撞站起了身,慘白的臉上毫無人色。
    指甲撓門那抓心的聲音同時從電視與門外傳入王嘯仁的耳中,王嘯仁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門,他的驚叫卡在喉嚨,無法呼出。
    一大早,葉公龍被家政大嬸的尖叫聲吵醒,一失手差點將床頭老爺子送給他的瓷花瓶打碎,嚇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隨意披了件睡袍,打開門就吼了出來:“吵什麼吵,見鬼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葉公龍側頭看過去,隻見家政大嬸跌坐在地板上,臉上確實是見了鬼的表情,抖著手指向客房。
    葉公龍兩步就衝到了客房門前,裏麵的情形讓他不敢置信,轉過頭就吐了起來,似乎想要把心肝脾肺腎全都清理一空才舒服。
    金文龍走進別墅,就看到了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的葉公龍,還有好幾個看穿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青年圍在其身邊。
    “金組,案發現場在樓上。”
    金文龍示意一旁的組員去套套話,他現在沒時間理那群青年人。
    法醫來的比他早,采完證的廖華勇一抬眼就看到眉頭緊皺的金文龍,無奈一笑,這金文龍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又碰上這樣棘手的案子,運氣有夠不好的,
    “怎麼樣。”
    廖華勇摘下手套,搖了搖頭,說道:“死亡時間是後半夜兩點左右,有兩組腳印,一組屬於死者,而另一組屬於家政阿姨的,至於死者的傷口…”
    “是什麼凶器?”金文龍接口。
    “這種傷口我曾經無數次的見到過,不過都不是致人死亡的。”廖華勇頓了頓,說出了連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答案:“是指甲,從寬度來看,是人類的指甲,不過至於死者身上會不會有凶手的皮屑,等我回去仔細驗過才能給你答案。”
    旁邊取證拍照的其他警員聽到廖華勇的答案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究竟是怎樣的指甲才能將人活活撓死,而劇烈的疼痛下居然沒有將隔壁睡覺的人吵醒,是這房子的隔音太好,還是隔壁人睡得太沉?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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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曲詞來自李清照的《鳳凰台上憶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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