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屍崗（二）
    在邱婆婆家中，秦紹陵從旅行包裏取出了一隻錄音筆，按了錄音鍵，這才開始向邱婆婆詢問。
    “邱婆婆您有沒有發現學校教學樓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教學樓開門的方向雖然不是那麼正，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不過教學樓前的幾棵老槐樹倒是擋光擋的厲害。”
    “槐樹？這幾棵槐樹是建校之前就有的嗎？”
    邱婆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而一旁的吳啟人開了嗆：“是原來就有的，當時建學校的時候覺得這幾棵大樹也不當害，而且學校裏怎麼也有幾顆樹才好看，就留下了。”
    秦紹陵點了點頭，繼續向邱婆婆問道：“恕晚輩冒昧，您是天帶的會看還是後貢的？”
    “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然後就能看了，不過很多事情我也解不了。”
    “邱婆婆，你去學校的時候看沒看到類似於陣法或者符文的東西。”
    邱婆婆想了想，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她那雙渾濁的眼睛異常發亮，說道：“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地方不對勁，就是那些槐樹。去的時候也沒往這方麵想，現在想來正是一個不完整的法陣，這種法陣我年輕的時候在別的地方看到過，但是年歲大了，忘了是什麼了。”
    問題大概就出在了這裏，同邱婆婆道了謝，就和吳啟人說要去看看那兩個孩子。
    醫院在縣裏，吳啟人又帶著秦紹陵回了吳村長家裏，開了吳村長去年買的車，兩個人就往縣醫院去了。
    到縣醫院的時候正好是中午飯點，秦紹陵請吳啟人在醫院不遠的小吃部隨便吃了點，然後兩個人才進入醫院。
    昏迷的那個學生秦紹林隻是隔著玻璃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便去了那個醒過來的學生的病房。
    這個學生叫劉大成，家裏獨子，發生了這樣的事，家裏人的心都要碎了，尤其是劉母。
    看到吳啟人來看自己的孩子，劉母的眼淚無可抑製的流了下來，過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說起孩子醒了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起先孩子醒的時候對什麼都沒有反應，給吃就吃，給喝就喝，一句話也不說，可是過了兩天突然就胡言亂語起來，還將來給他打針的護士給抓傷了，醫院沒辦法就給他先打了針鎮定，然後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了。
    醫生說這孩子腦袋也沒什麼問題，其他方麵也都沒問題，為什麼變成這個樣醫院也查不出來，所以到現在也沒能出院，還好住院費和醫藥費都由縣裏給支付了，要不就憑他們家也住不起這麼長時間。
    秦紹陵聽完劉母的敘述，從中找到了兩個點，一個是發狂抓傷了護士，另一個是不存在身體上的問題。
    “劉阿姨，我能和劉大成單獨說幾句話嗎？”
    劉母對於秦紹陵提出的要求沒有什麼異議，雖然有些疑問，但還是將房間留給了秦紹陵，自己跟著吳啟人到走廊的長椅上去等。
    秦紹陵出來的時候麵容與進去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而原本坐在床上流著口水的劉大成也躺在床上睡著了，秦紹陵和吳啟人同劉母道別後，就開著車回三道彎村了。
    在車上吳啟人問了句要不要去學校看看，現在是白天，也安全些。
    秦紹陵笑笑，搖頭說道：“不，我是屬鬼的，隻在夜間行動。”
    這樣的話引得吳啟人側目，卻發現秦紹陵這話不像是在開玩笑，隻得哈哈笑了兩聲。
    一路上吳啟人狀似在全神貫注的開車，可是不是總向秦紹陵所坐的副駕駛位置瞄上一瞄，原本看著這秦紹陵年輕挺隨和好說話的樣子，但這話說的讓人在大夏天就冷颼颼的。
    回到吳村長家，秦紹陵讓吳村長和學校說一聲，晚上別留人，否則出了事可不歸他管。
    “你要晚上去？”吳村長吃了一驚，那地方現在可沒有任何人敢晚上去，這要是讓秦紹陵自己晚上去出了事兒可怎麼辦，他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秦紹陵點頭，笑道：“不用擔心，我做的這行，必然有我行事的原則，不會讓你難做。”
    “那用不用叫兩個人和你一起去？”如果秦紹陵自己去他還真不放心。
    “不用，有其他人反而累贅，村長你就按我說的就好，今晚千萬不要有其他人進入學校區域，否則會很難辦。”秦紹陵一再強調他自己就好，更不要讓其他村民去，這吳村長才堪堪答應了下來。
    吳村長請秦紹陵在他家休息，也是臨近傍晚，晚上就在這吃飯，秦紹陵表示點頭說好。
    吳村長剛要去張羅晚上飯，秦紹陵突然叫住了吳村長，問道：“村長，建學校的時候那些槐樹一棵也沒動嗎？”
    “槐樹？”吳村長想了想才回答說：“沒有，一棵也沒動。”
    難道方向錯了？秦紹陵擺手說沒事了，吳村長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秦紹陵才往園子地去弄點新鮮的蔬菜。
    如果不是因為砍了樹毀了陣而引起的，那麼就是本來這個地方就不平靜，原來沒出什麼事故是因為各村的老人還在，經常提醒年輕的不要往那裏去，也是那裏往縣城去不路過，所以基本沒人去，而現在建了學校，每天都有孩子，白天還好，隻是太陽落了，便會出事情。
    可是學校已經建好，不會因為鬼神之說而關閉搬遷，隻能將事情解決。
    晚飯是吳啟人做的，吳村長的媳婦走得早，吳啟人作為大兒子，在父親忙的時候必須要照顧弟弟，所以除了在外麵上學的四年都是他來做飯的。
    吳啟人的手藝不錯，加上菜都是自己地裏沒化肥的，秦紹陵多吃了幾口。
    眼見著天慢慢黑了，秦紹陵讓吳啟人將他送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岔道放下，又讓吳啟人回家等他的電話。
    “好濃厚的黑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