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傳道
    滿月高高地懸在夜的帷幕中，皎潔的銀霞仿佛把菩提峰移到了月宮。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菩提樹茂密的枝葉，映成了一層銀色的光輝，鋪在地上，充滿了玄妙的韻味。
    天孤和素兒圍著菩提老祖，一左一右地坐著，向師傅述說著長久以來的點點滴滴。菩提老祖雖然道行高深，但臉上的表情也是起伏不定。
    …………
    “沒想到仙庭竟然這麼多動作……攻打北俱蘆州的事情我也知道，結果是完全相反啊。”菩提老祖聽著天孤說到仙庭數萬天兵天將攻打妖族領地——北俱蘆州時，不禁打斷道。
    “師傅，你說北俱蘆州那場戰爭的結果完全相反？那就是說我父皇他們贏了？？”素兒聽到菩提老祖這麼說，連忙追問道。
    “嗯……仙庭的人傷亡慘重，被妖族一路追到了南天門，最後還是李老道的‘金剛鐲’救了他們。”
    天孤聽罷，不禁張大了嘴巴，“竟然有這種事情！”畢竟仙庭的實力確實比妖族的強上好幾倍啊。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菩提老祖撫了下長須，示意天孤接著敘述他們的經曆。
    …………
    一夜的敘述包含了天孤他們無數的悲喜、離合和驚險……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從蒼蒼的山巔後麵露出來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失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有種乍暖還涼的舒適。曙光還沒有灑滿方寸山，但它已經把菩提峰上兩邊峭壁的頂端染上了金燦燦的顏色。終於，滿盤圓月的影子越來越淡了，菩提峰尖浸著粉紅的朝陽；山半腰，抹著一兩條淡淡的白霧；崖頭蒼翠的樹叢，如同洗後一樣的鮮綠。隨後整座方寸山都流溢著清新的晨光，宛如仙境。
    迎著朝陽，菩提老祖緩緩地站了起來，金光印在他雪白的道袍上，顯得更加輝煌。
    “徒兒，這些日子真苦了你們啊……”菩提老祖伸手拍了拍天孤他們的腦袋，歎了口氣道。
    “師傅……”
    菩提老祖緩緩地抬起了頭，望著金燦燦的蒼穹，頓了下道：“仙庭的人為道不仁，以前的追殺也隻是一個開端而已，日後才是對你們真正的考驗啊。”
    “師傅不用擔心……我才不怕這些所謂的仙人！”天孤低下頭，眼神似乎有些變化，一些煞氣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這一切當然逃不過菩提老祖的法眼。
    “悟空，你站起來。”菩提老祖揚了揚衣袖，不等天孤答應便把他扶起來了。
    “嗦——嗦——”不等天孤有任何反應，一股精純的仙靈之氣已經把他團團包起來了，天孤頓時有種被徹底看透的感覺，似乎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存在了，仿佛一陣清風也可以吹透自己。素兒也不知道菩提老祖要幹什麼，但無論是什麼也絕對是有好無壞的，隻得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
    菩提老祖嘴雖未動，但空中卻響起了他虛無縹緲的聲音，“大道無形、唯心自知！何謂正道——乃浩然正氣，何謂魔道——乃至邪煞氣。悟空啊，自己的路就是自己的道，是正是邪亦是心中一念之差，如墜入魔道，必將萬劫不複……我們修道之人要聯係天地，上體天心，下感萬物至理。以肉身和天地融為一體，采集天地精華，補充自身不足，如果心性被煞氣所握，如同一柄寶劍所托非人。”
    “……”天孤靜靜地站在那裏，任憑菩提老祖的仙靈之氣在體內回蕩，腦海裏浮現著自己殺戮時的種種：從怨魔那次開始，跟哪紮的那場戰鬥，還有跟易瞬的拚死相搏，甚至跟狼群的糾纏等等……不管哪一次都是九死一生，到頭來自己都是傷痕累累，此刻回想起來，天孤自己都不禁一陣後怕。
    “悟空，你的肉身早已經被為師重朔過，而且更有劍神所傳的萬年功力，卻為何對敵之時總是吃虧呢？”
    “……”
    “修道者，必須修身修心，而以修心為上，‘道心’決定了修道的境界。如果修身大成，而道心的境界不夠，仍不是得道者，‘道可道，非常道’，隻有身心並重才能體會道中奧妙，發揮無上法門。”
    “大道無形，唯心自知……大道無形，唯心自知……”天孤緩緩抬起了頭，嘴中喃喃地重複著菩提老祖剛才的一些話，眼神由迷茫慢慢地變得清澈起來，清風捎著他的長發，原來縈繞著他的仙靈之氣此刻正慢慢地融入了他體內。
    菩提老祖撫了撫長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素兒也不禁會心笑了起來，因為天孤此時散發出來的味道讓人覺得異常的平和，使人舒服極了。
    “道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悟得道心，便可窺得天地。悟空，你自己在此參悟參悟吧，切記修道者要包容萬物。”
    菩提老祖說罷便大袖一揚，把素兒也裹起來，化風而去。
    菩提樹下，樹影斑駁，仙靈之氣四處縈繞。天孤盤腿坐在那裏，雙眼靜靜地閉著，神情很是平和……
    …………
    方寸山菩提峰的“譜靈亭”中，蒼炎正一臉通紅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嗆著了。
    “趕快運氣，把湧出來的仙靈之氣沉入丹田，再運轉二十八個周天。”菩提老祖恰好帶著素兒憑空出現在“譜靈亭”中，見蒼炎一臉狼狽樣，連忙提醒道，素兒則看著蒼炎“嗬嗬”笑了起來。
    “你這調皮的悟塵子，怎麼不把‘靈韻果’的功效告訴蒼炎小兄弟。”菩提老祖見蒼炎沒事了，轉身朝悟塵子怪了幾句，而悟塵子則一臉調皮樣。
    “前輩，這果子？”
    “這果子名為‘靈韻果’，雖沒有五莊觀的‘人參果’珍貴，但也是天地異寶啊，三千年才結一次果，修道之人吃了，能憑空增長五十年以上的修為，對悟性高的人效果更好。”
    “竟然有這等神奇的果子……”虛回拿起擺在自己跟前的‘靈韻果’上下打量起來，湊近鼻子一聞，一股清新的香味頓時傳遍全身。又聞了幾下，虛回才把果子放進嘴裏嚼起來，待果子被咽下去的瞬間，一股淡淡的白光突然罩住了虛回，而後又有股冰冷的氣從虛回體內散發出來。
    “果然是天賦奇才……”菩提老祖看著虛回的變化，不禁讚起來，而虛回此時則已經入定了，靠著“靈韻果”的威力在不斷地增強著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