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心碎神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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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碎神傷
    慕青笑仍在同那男子說著,白笙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臉,她可以想著他是依舊冷若冰霜的臉。
    她很怕,很怕他在心裏設計這些的時候是惡毒的。
    原來,潘界才是他的目的。
    她不是該解脫了嗎?慶幸逃脫了這個虛假幸福的魔咒,她一心所想的,不是要成真了麼?
    為什麼她會覺得心碎成了一片片呢?
    為什麼呢?
    是不是,那麼俗氣的溫暖早已將她套牢,再也逃不開了。、
    另一邊,慕青笑冷凝著臉聽著屬下報告,即使他現在更想做的是回房陪伴著待產的妻子。
    “潘界的兵力大部分控製在蒙青的手上,如今白簫已成為了階下囚,王宮的兵力已經被控製住了,但蒙青素來精明,隻怕他會疑心!”
    “無妨!”
    他隻是冷淡著,“蒙青忠君,沒有白簫,他不敢動兵,有了異芒杖,其實已經掌了一半權,隻要攪亂高含的視線,讓他焦頭爛額,控製潘界的實權沒有意義,我隻要挑撥就夠了!”
    “殿主說的是,那舞雲緞呢?”
    “舞雲緞?”
    他怔忡,這是束帶也是兵器,傳聞白笙將舞雲緞已經練得出神入化,而白簫根本就沒有本事擁有它。
    已經成為了傳奇的東西,想不到白笙毫不猶豫地丟棄了。
    如今這樣東西落在了他的手裏,他是斷不會留給她那美麗的妻子,助她離開的東西,隻會帶來危險,不如索性毀了它。
    它日她若知道了,必定會恨她吧!
    舞雲緞是潘界國寶,她是那樣的身份,定會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毀了它吧!”
    既然要斬斷她的羽翼,便不用再遲疑。
    男子聽聞一愣,不再遲疑,“屬下遵命!”
    其實殿主可以得到更多的,男子暗想,潘界完全是囊中之物,一個國家的誘惑卻不及一個女子,他有些想不通,但也知道殿主這麼做給他自己留了餘地。
    也許,是借著白笙的幾分薄麵。
    傳聞,殿主寵溺夫了已到了誇張的地步,許多屬下暗中感歎冷酷嗜血的殿主會為了如此珍惜一個人,隻怕不是好事,白笙的身份如此忌諱,怎麼不叫人擔心?
    再加上她如今快產一鱗兒,身份又高出一層。
    他心裏這麼想著,卻不敢當麵說些什麼,誰都知道殿主喜怒無常,隻怕性命也保不住。
    “好了,你下去吧!”
    慕青笑聲音冰冷,他忽地有些不安,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男子還未退下,忽然傳來了年輕的女孩子叫喚。
    “夫人,夫人——”
    是純顏的聲音,慕青笑一震,聽清了她口聲叫喚的是誰?
    這個園子自他進來就沒見過別的人影,除非,猛地隻覺得天旋地轉,雷似地有腦海炸響,他顫抖地轉身,一步一步,走到大石邊上,一看清眼前的情景,頓時,魂飛魄散。
    這時純顏也已經趕到,她驚疑地看著慕青笑,隻得上前幾步,待見白笙,也不禁被嚇住了。
    隻見大石後麵,蜷縮著一個神情痛苦的女子,她死咬著雙唇,衣裙上滿是血跡,分明昏迷已久,大半的青絲覆在臉上,眼睛的睫毛輕顫,氣息微弱。
    “是早產,是早產……”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純顏趕緊叫喚起來,頓時驚醒了震驚中的慕青笑,他大步走上前,抱起痛苦陷在昏迷的妻子,回身就奔。
    “快,快叫產婆,快——”
    顧不得其它,飛奔到房中,待他放下白笙時,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呼吸就快斷了一般,他全身都在顫抖,止不住的抖,麵如死灰,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
    忽地,他死死握白笙冰冷的手,困獸般的低吼,“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準你死,告訴我,你不會死,不會死……”
    白笙早已陷入假死狀態,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音,素白的臉滿是水痕,分不清哪是淚水哪是汗水,慕青笑隻覺得自己要發狂,他明明可以救她的,早在她昏迷時就應該有所察覺,可是他當時在想什麼呢?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有想過一石之隔躺著自己愛逾生命的女子,這個悔恨,幾乎要丟了他的命。
    他所有親人的命都差點被自己毀掉了。
    蒼天,如果聽到我的請求,不要奪走她們的性命,我隻要她們平安,如果,如果她可以再活過來,我不會再脅迫她了,無論她想去哪裏,我再不阻攔。
    蒼天,我知道我逆天而行,殘害了不少無辜,如果要償還,讓我來還,讓我來還,我絕不推過,與她們無關。
    蒼天,這是我唯一的請求,這是我第一個孩子,請不要奪走他,我情願償罪。
    蒼天,我慕青笑,此生隻求你一回。
    短短兩天時間,慕青笑憔悴得厲害,他常常隻是出神,卻不說話,當房裏傳出消息母女平安時,他幾乎喜極而泣。
    蒼天聽到了他的請求嗎?
    讓他感謝蒼天,感謝!!
    經此一役,白笙的身體迅速垮了下來,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個多月,才恢複了氣色,慕青笑守在她的身邊,不眠不休的照顧,他知道,許多日子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能再守在她的身邊,他是感恩的,所幸白笙沒有排斥他,任由他照顧,隻是目光凝結之處,卻不是他的身上。
    她不再同慕青笑說話了。
    自從她醒過來後,再沒有同慕青笑說過一句話,即使同眠,任由著他將自己摟在懷裏,她也波瀾不驚,毫無表情,也許,再也沒有什麼能打動她了。
    她的心已經碎了,不會再有喜怒哀樂。
    原來幸福瓦解的速度這樣快,快得隻需一眨眼的時光,曾記得不久前,她言笑晏晏地對著一張臉孔說著趣事,討論著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那時,她的笑容總是毫無理由得燦爛,心境也是開朗的,不由得就會生出快樂的情緒。
    那張臉孔再也回不來了,而她,再也不會那麼燦爛地笑。
    她已心碎神傷。
    她甚至,對待剛出生的女兒也沒有多少憐惜之情,可能是因為慕青笑傷她傷得太重,看著粉嫩的小孩揮舞著手腳,她隻是輕輕用手指拂過她的小臉,哀傷著看著,卻不肯說話。
    她知道,她遲早會離開這個孩子,既然要離開,就不要施予溫柔,因為遲早,這些溫柔也會變成傷害,就如同他對自己一樣。
    她所有的情緒,隻是留給了空蕩蕩的世界,幹涸得如同死去。
    慕青笑以為,他還能留住一個無心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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