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雲破月來花弄影 第八章 無巧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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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腰間的掛墜,我的心不由得一沉,今日來到這裏不知道算不算欒姬在天有靈,不願讓我逃過這一劫呢?我苦笑著搖頭,隨意要了個雅間,安置了鳳彩後,便下定了決心去麵對即將發生地一切。
沒有浪費多少時間,我便順利等到了“絕焰”的管事人,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女子竟是如欒姬一般貌美的少婦,柳葉眉下的細目閃爍著流光,雖不似少女般優柔,卻夾帶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令人移不開眼。
她剛在桌邊坐下,想要開口,卻被一陣踹門聲硬生生地打斷了。當男子氣衝衝地走進來時,我隻覺得一股清香撲麵而來,再將視線落到他的臉上時,我有些怔住了,那張臉比起欒姬多了一份剛硬,少了一份陰柔,是兩張極其相似的麵容。
他麵無表情地打量了我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會殺了你。”
我抿了抿唇,看向對麵的人,他的眼神中風雲翻滾,充滿了恨意。我問他:“為什麼?”
男子看著我的眼神中似乎就快要冒出火焰,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銅匙道:“絕焰自創立以來一向以強者為尊,想要當上門主唯一的方法就是殺了在任門主,這麼說,你懂了麼?”說到最後他幾乎已經是咬牙切齒。
我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一時發不出聲音。我早該想到,欒姬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否則根本就不會去承下那任務。
這時坐在一旁的少婦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習堂主,你也知道這規矩是自絕焰設立就創下的,那麼也該知道上一任堂主是如何奪得這地位的,就算你是她的親弟弟,也不可否認事實吧?”
男子聽罷,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不再多言。但從他的臉色上,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是多麼地氣憤。
少婦也不去理會他,而是轉向我,笑盈盈道:“堂主早就對韓縈說過遲早有這麼一日,既然現在時機已經成熟,韓縈定當鼎力相助。”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對於韓縈口中的話語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見她一臉嚴肅又說:“絕焰向來以實力為一切標準,就算你習得上任堂主全部武藝也並非立刻可以繼承她的地位,必須完成一項能夠令三位壇主心服口服的任務,絕焰才可歸效。”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欲推脫,又聽到韓縈那沉著的聲音:“想必慕姑娘是中了那祁東小人的咒毒了吧?此項任務之中,或許夾雜了解救你性命的方法也說不定。”
聞言,我愣住了,並且有些猶豫不決。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在報完仇之前,我絕對不可以死!於是鬼使神差般,我竟答應了下來。
韓縈盈盈一笑,轉身對著身後的門,道:“請那位爺進來吧。”
隨著“咯吱”一聲,木門被推了開來。走進來的男子一身白底的袍子,上麵點綴著幾筆墨畫,格外醒眼,卻也為他平添了幾分儒雅之氣。仔細看來,竟是先前坐在窗口的人。
他優雅地在我和韓縈中間的位置坐下,向我微微點頭。韓縈向男子微微躬身,接著又轉向我說:“這位就是驀北國的三王爺,我們所接下的任務就是他的。”
聽到“驀北國”三個字時,我不由得一陣激靈,桌下的手逐漸握緊,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身子竟有些發抖。韓縈試探性地叫了我一聲,才讓我回過神來。
“不知三王爺……”我剛開口想要細問,就被他打斷了,他看著我的眼中滿是笑意:“姑娘不必拘禮,在下姓葉,名熙昊,若姑娘看得起在下,就別用王爺這頂帽子來壓我了。”
我也笑著點頭,韓縈看著我們二人,臉上表情甚是奇怪,但她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說道:“此次葉公子是希望我們能夠替他找到驀北國皇太後通敵的證據,從而收回在她手上的所有權力。”
我吃驚地看著韓縈,從來都不知道“絕焰”竟還接受如此工作。韓縈卻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笑道:“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隻要有錢,絕焰就敢幹。”聽到這裏,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開始擔憂冒冒然闖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姑娘不必擔心,雖然絕焰幹那殺人越貨的勾當,但若是眾人認定的好人,即便買家出再多的錢,絕焰也是不幹的;自然,那傷天害理的事絕焰也是做不來的。”
“那麼我能做什麼呢?”我看向葉熙昊,不免有些興奮,原本以為遙不可及的事情,現在居然就近在咫尺。
“我這次來就是希望絕焰能夠派人深入皇宮,盜得皇太後通敵的證據。隻可惜我的人在宮裏不好行動,萬一被抓也難以營救,所以……”
“隻要我去就可以了,是嗎?”
“不錯,當然不會讓你獨自去,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直到日落西山我才帶著鳳彩走出了銅雀樓,就連在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考慮葉熙昊的話,雖然他所說的情報中,不排除有假,但根據眼下情況來看,一些重要的細節上他並沒有任何欺瞞。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跟釋夜交代這一切了。
意料之外的,我隻是隨口一提釋夜便答應了下來,就在我詫異十分的時候,釋夜歎了口氣說:“若是國內安定,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雖然絕焰那邊的任務也有危險,但絕焰的人加上那三王爺的人保護你,未必不比這裏安全。我也會派幾人跟著你,但是記住,萬一有危險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第一。”
我呆呆地看著他,問:“什麼意思?”
“國內有些人太猖狂了,也許不久朝裏就會開始換血。”釋夜沒有多說,但他的意思我卻完全明白。思量了一會兒,他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十天後,還有些事情要準備,所以……”
“雖說此次是要去驀北國,但是那個人,你還是少惹為妙。”
“我……”看釋夜的神情,擺明了是把我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我無奈隻得點頭答應。倘若真的按照葉熙昊的想法行事,別說去招惹麻煩,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連保命都成問題。
“出去磨練一下也未必不好,鳳凰都需要依靠涅槃重生,等你這次回來,一切一定會改變的”釋夜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他說,“半月初開,雙星彙聚,紅光臨世,鳳落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