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雲破月來花弄影 第二章 初見尋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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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離開過落合莊的原因,當我們看到人來人往的喧鬧集市時總是免不了一絲絲的興奮。街上鱗次櫛比的小攤子與店家,都吸引著我們的視線。
正午的陽光正豔,洋洋灑灑地落在人間,無論是街邊叫賣的小販,還是在談笑的婦人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鳳彩欣喜地到處張望著,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個賣花女孩身上。她拉了拉我衣角:“小姐,鳳彩去買些花來裝飾映月軒,好不好?”
隨著她的視線看去,是個十來歲的女孩,身著打著補丁的白底碎花布衣,小臉有些髒,但那雙眼依舊清明,她的手裏緊緊攥著一束白色的小花,期待地看著每個經過的人。
“嗯,去吧。”我答應道。
“哦,對了!小姐,要記住千萬不能把麵巾拿下來,知道嗎?”
我好笑地點了點頭,鳳彩這才滿意,轉身往小攤的方向跑去。我則是繼續漫無目的地在遠處兜轉。不知不覺,竟走入了一條小巷子中,兩邊並不算高的房牆擋住了太陽的光芒,不由得有些陰冷的感覺。突然,麵前出現了一個滿臉大胡子的高大男人。“喲~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大哥哥來陪你啊?”
看見他那一臉橫肉,我忽然有一種想吐的欲望,眼看著他那隻髒手搭上我的手腕,想要甩掉,可他的蠻力遠勝於我,隻得沉聲道:“放開我!”
“哦呀,小姑娘還挺潑,讓哥哥們好好教教你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又出現了三個男人,他們的衣服都又髒又亂,嘴裏叼著稻草,一臉調笑。
警惕地看了看前後,小小的巷子橫穿兩條大街,如果死了人,恐怕無法全身而退,我可不想為此被官府找上麻煩,萬一因此無法在晚餐之前回去,彩輝怕是要氣死的。就在我左右為難之時,不遠處的腳步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於是,我用手肘重重地擊打那大胡子的肚子,那大胡子一吃痛倒也放開了我的手,見狀,我拔腿就跑,可惜沒跑出幾步,就被原本應該在後麵的三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果然夠辣,這樣才夠味道,哈哈哈……”狂笑著,那個大胡子猛地向我撲來。
就在他那雙惡心的手即將觸碰到我的肩膀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破風聲,再看眼前的大胡子已經直直地倒在了她的麵前。其他三人見狀,急忙一擁而上:“大哥!”
“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還真能啊!”對麵的房牆上,一名玩弄著石子的青衣男子逆光而立。
“顏尋傲?!怎麼又是你小子!”大胡子抬眼看見青衣男子,立刻變了臉色,但他還是強裝鎮靜,指著他罵道,“你怎麼每次都要壞老子的好事?!前幾次放過了你,還不知道改好!看老子今天怎麼教訓你!”
說罷,便張牙舞爪地向顏尋傲撲過去,隻見那顏尋傲也不躲,反而哈哈大笑,道:“也就你這笨蛋,同樣的錯會犯那麼多次!”言語間,他輕而易舉地一掌劈中那大胡子的頸項,隻聽見“咚”的一聲悶響,那家夥便倒在地上,連罵聲也沒了。
“可惡!撤!”三人居然沒有另作反抗,提起倒在地上的大胡子就跑。
顏尋傲飛身躍下,走到我麵前,挑了挑眉,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表示安好。
“哦~那正好,我們來結算一下,剛才救人的費用”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算盤,“本來我是要去幫人鋤地賺錢的,可是現在誤了時辰,工資可能要減半了……”
“我沒有錢。”我鎮定地回答道。
“誒?!”顏尋傲一下子跳了起來,“沒有錢?怎麼可能!”
我忍住笑意,看著他:“真的。”
顏尋傲站起身來,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不停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口中念念有詞:“天啊,怎麼會這樣!看你穿得那麼好,怎麼會沒有錢!完了,今天的晚飯又沒著落了……”
“哥哥!”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他的自怨自艾。
循著聲音看去,竟是之前見到的那名賣花的小女孩,顏尋傲一把抱起小女孩,蹭了蹭她的小臉,道:“結蓮,你怎麼來了?”
“二哥釣到了好多魚,讓我們來找你,趕快回去吃飯呢。”小女孩興奮地揮舞著髒髒的小手,“而且,今天有個好心的姐姐,把我的花都買走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鳳彩是怎麼找到我的,一看見我就扯開嗓子大叫道:“小姐!你怎麼能亂跑呢!萬一把你弄丟了,彩輝非要扒了我一層皮不可。”
我輕笑,剛要說話,便被結蓮興奮的聲音打斷了:“哥哥!哥哥!就是那個姐姐買了我的花!”
顏尋傲摸了摸結蓮的頭發,道:“這樣啊,結蓮謝過姐姐了嗎?”
“嗯!”結連用力地點了點頭。
“乖。”顏尋傲說完,便走到我們麵前,道,“多謝姑娘慷慨解囊,在下感激不盡。”
我回答:“剛才算是你救了我,我們算是扯平了。今日天色已晚,就此別過吧。”說完,我便拉起鳳彩往回走去。因為走得太過匆忙,竟沒有注意到隨身的玉佩掉落在身後,更是沒有看見顏尋傲撿起玉佩後有些奇怪的表情。
回到落合莊時,彩輝正一臉嚴肅地等在大廳門口,鳳彩不由得偷偷地向後退了兩步,躲在我身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觀察著彩輝的臉色。
“鳳彩,是不是你誘惑小姐出去的?嗯?”彩輝的臉上帶著微笑,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鳳彩訕訕地笑了笑:“這個……那個……其實……”
“那就是咯?”
“彩、彩輝……你能不能不要笑?好可怕的……”
“小姐,莊主讓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要保護您的安全,眼下四國糾紛鬥的就是守護神能否降臨,若您有什麼危險……”看這架勢,我知道彩輝又要開始說教了,每次鳳彩拖著我幹了什麼“壞事”,被彩輝發現,都免不了一番說教。於是,我急忙打斷了他:“嗯嗯,總管說的是,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今天玩了一天,有些倦了,可否讓我和鳳彩先行休息?”
“罷了,請小姐記住今日的承諾。”彩輝打開手中的扇子,搖了搖,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我沒有多言,而是轉頭示意鳳彩乖乖回房去。鳳彩略帶歉意地向我笑笑,灰溜溜地往回走去。
“總管還有事麼?”我問。
彩輝走到我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我,道:“這是莊主命人送來的,說是務必要交到小姐手上。”
“麻煩你了。”我從他手中接過信,便轉身回屋,借著桌上的燭光讀了起來。信上寫的所有情報都是關於北邊的驀北國,關於那個人的消息。
也許,我們見麵的日子也許不再是遙遙無期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