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如果·愛
    吃的來了。我高興的跑去開門，看到站在外麵的柳如煙嚇了一跳，如果玩COSPLAY她絕對是最漂亮的——銀發女鬼。
    “梁公子請用。”“別公子公子的叫了，叫我梁飛南。你親自送來。我可有點受寵若驚啊。”
    “沒什麼，公子是客我隻是盡地主之誼。我不能直呼公子的名諱，那叫你梁大哥可好？”
    “隨便。既然來了就坐下喝杯茶吧。”我牽著她的手，拉她坐下。
    柳如煙臉紅的一塌糊塗，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完了，我剛才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男的，我還牽了她的手。她沒有罵我無禮知識臉紅不說話，莫非，千萬不要啊……完了，迎接我的是一雙閃著桃心的眼睛。
    毀了，看樣子是一見鍾情。
    “柳姑娘。”
    “梁大哥可以叫我如煙。”額頭冒出三條黑線。“額……如煙姑娘我有辦法讓你的頭發轉黑，恢複成正常發色。”
    食譜第六十八頁：甘露羹。服用此羹，縱當華皓，必當鬢黑。
    我閉上眼睛默念咒語，碗裏熬好的羹由深綠變為無色。柳如煙邊喝邊看我，那架勢好像在說就算我熬得是毒藥她也照喝不誤，我的頭發是痛了。
    一夜沒睡好，走起路來頭重腳輕的。大清早的誰在敲門啊，存心折磨我。打開門一看我徹底嚇懵了，一見我出來便跪下來：“請公子賜我們甘露羹。”
    “梁大哥你看我的頭發！”女鬼柳如煙搖身一變成為美發產品代言人，那頭發黑且順滑像一匹會反光的絲緞。
    事實證明做好人真的是件很費力的事。
    環翠山莊上下一百零八人，包括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柳莊主，每個人都喝到了一碗甘露羹。
    我共念了二十七次咒語，每念一次，心裏的莫名絞痛就增加一分。汗水濕透了衣衫，強打精神回房休息，腿一軟昏倒在離床盡一步的地方。恍惚間看到一張帶著金色麵具的臉。
    “娘子你醒了。”“禦風行，你怎麼在這裏？”“夫妻同心，娘子有危險做相公的當然要來保護她。”
    “梁大哥，不，梁小姐，這位禦風行公子當真是你相公，他為何要帶上麵具不肯以真麵目示人？”
    “好娘子你快說清楚，她在懷疑我呢。”禦風行說著抓住我的手。這毛絨絨的感覺是——是爪子。
    “如煙姑娘，他的確是我的相公。”
    “那我就放心了。”柳如煙眼眶泛紅，奪門而出。
    “禦風行”摘下麵具露出一雙熊貓樣的眼睛。它變回原形趴在我手邊，我的小包子越養越圓滾滾了。
    原來我昏倒後，莊上的男仆要將我汗濕的衣服換下。小包子靈機一動變成禦風行的樣子說我是他的娘子。柳如煙不相信，於是親自幫我把衣服給換了，確定我是女兒身後她關在房裏哭了一夜。
    渾身無力，我無可奈何的躺著忽然想起食譜上甘露羹下麵的一行小字：“慎用，謹防心力耗損，怨念反噬。”
    又睡了一夜，勉強喝了些粥。
    半夜心絞痛異常，體寒如冰。小包子緊握著我的手，從它掌心傳來一股暖意緩緩流向我全身，慢慢地心不再絞痛，我信賴的抓緊它的手安穩的睡去。
    天亮了，我床上多了一條被子，被子裏睡著變成禦風行的小包子。有進步啊，手上沒毛了，我握著這隻手睡了一夜呢。它還沒醒，我小心地揭下它的金色麵
    具。這張臉酷似淩睿卻更加灑脫帥氣，嗬嗬，看不到熊貓眼，小包子是雌性動物居然能變成這麼優美的男人，了不起的變化術。
    真的禦風行也是這幅顛倒眾生的模樣嗎？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臉，皮膚真好。恩，偷親一個。“小包子起床啦！”
    “應該說相公起床了，我很喜歡娘子你這樣叫醒我。”他微笑著回親了我的臉頰。
    我愣住了，一隻灰色的毛球從被子裏爬出來親昵的舔了舔我的手：“主人，早安。”
    正常的人都會尖叫，我很正常，但是他點了我的啞穴。“難道娘子希望別人來欣賞我們的閨房之趣麼？”
    小人，無恥，無恥小人，我一氣忘了自己會武功，衝著他的手就是一口。腥甜的液體流進我的嘴裏，他也不躲任憑我咬他。
    “自從在福來客棧遇見姑娘，我便對姑娘一見傾心。這一路我都在暗中跟著你們，以防萬一有所不測時我能第一時間保護姑娘。我稱姑娘為娘子雖有些唐突
    ，但我卻由於你白頭偕老之心。昨夜姑娘因熬製甘露羹過多冤魂的怨念侵體遭受噬心之苦，我隻是用法力為姑娘驅寒，並未作出任何逾矩之事。”禦風行深情的
    望著我，認真又略帶羞澀的表情讓我無法把他和之前那個油嘴滑舌的樣子聯係起來。
    我有點內疚的為他包紮傷口，他的眼神越發溫柔。我想我要陷進去了，十八匹馬都拉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