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他好。”禦之辰轉了一個方向，背對病房的窗戶。
    “你知道我和何叔為了不讓莘樂知道費了多大勁嗎？”電話那頭傳來梁謙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和無奈。
    “你以為瞞著他是為他好？”禦之辰冷笑一聲，“等何肅死了，才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何叔不會死，李醫生會治好他。”
    “何肅的病例我已經看過了。”
    電話裏頭是短暫的沉默，“如果李仁哲不能，你能嗎？”
    “我不敢保證，但至少我能保證何肅死的時候，何莘樂不會那麼痛苦。”
    梁謙重重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現在在醫院對吧，我等會會去看望一下伯父。”
    禦之辰將電話掛斷，推門進來發現何莘樂依舊是麵對著牆壁，莫名煩躁起來。
    “我是叫你來照顧病人，不是讓你來麵壁思過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何莘樂嚇了一跳，“少爺。”
    正在睡覺的禦馬霖也被驚醒，“怎麼了？”
    “把地掃了。”
    何莘樂跳下病床，跑到陽台拿起掃把開始掃。
    其實這地板一點都不髒，每天都有護士清理和消毒，況且季叔在走之前也掃了一遍，不過何莘樂還是認真掃了起來。
    雖然何莘樂覺得禦之辰比起禦府的其他人已經算不錯了，可是心裏仍舊有些怕他，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做不好，被扣了工資就得不償失了。
    何莘樂掃得越認真，禦之辰就越生氣，可又偏偏找不到發泄的出口。
    反倒是禦馬霖對何莘樂的態度很滿意，在他手下的人很少有何莘樂這麼乖巧聽話的。
    偷偷看一眼禦之辰，見對方還皺著眉頭，何莘樂心裏一顫，握著掃把掃得更加認真。
    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何莘樂跑去開門，見來的人是梁謙，臉上抑製不住驚喜，“謙哥。”
    梁謙笑得溫和，“莘樂在掃地，看來我要把鞋脫了。”
    “不、不用的。”雖然知道梁謙是開玩笑的，但何莘樂還是嚇了一跳。
    “那踩髒了怎麼辦，莘樂不是還要在掃一遍？”梁謙慢慢蹲下身去。
    “不用的，真的不用的！”何莘樂急得直擺手，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外麵不冷嗎？”禦之辰的聲音冷冷的。
    “冷。”梁謙笑了笑，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地麵，拿到何莘樂眼前，“很幹淨。”
    何莘樂有些不好意思，“地麵本來就很幹淨。”
    “冷還不進來。”
    梁謙笑了笑，走了進來，將水果放在桌上，笑道：“沒有你的允許，我怎麼敢進來。”
    見禦之辰不搭自己的話，梁謙歎了一口氣，“伯父睡了多久。”
    “剛睡下。”
    何莘樂掃好地，給梁謙倒了一杯水，“謙哥，喝水。”
    梁謙笑眯眯結果，“不給你家少爺也倒一杯嗎？”
    “少爺不喜歡喝白開水。”何莘樂小聲回答。
    梁謙看了禦之辰的臉色，有些青，勉強忍住笑意，“之辰，我還有事先走了，伯父醒來替我問候一聲。”
    禦之辰點點頭，等梁謙走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我渴了。”
    “少爺要喝什麼？”何莘樂將禦馬霖換洗的衣服晾好，轉頭問他。
    “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