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沒離開一會兒，禦馬霖就醒了，“季叔，給我倒杯水。”
    “老爺。”何莘樂急忙起身。
    “怎麼是你？”禦馬霖有些驚訝。
    “我……”何莘樂正要解釋，禦之辰剛好帶著午飯進來，“是我叫他來照顧你的。”
    “小何，扶我起來。”禦馬霖還是挺喜歡何莘樂的，如果沈蓯欣沒有在場的話。
    何莘樂從禦馬霖手裏接過水杯，放在桌上，一手攙著禦馬霖的手臂，另一手扶著他的肩頭，輕輕將他扶起，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他腰部後麵。
    “老爺，這樣躺著會難受嗎？”何莘樂問道。
    禦馬霖搖搖頭，何莘樂笑了笑，“以前我也是這麼照顧我爺爺，他最喜歡這樣的坐姿了，說這樣才不會累。”
    禦馬霖欣慰點點頭，似乎已經忘記何莘樂偷過自家東西，仿佛何莘樂就是自己的孫子。
    “之辰，既然你已經找到人照顧我，季叔也就有空了，那幾個地方你也該去走走了。”
    禦之辰沒出聲，隻是點點都表示他知道。
    “我叫季叔先安排你去金滿堂當鋪，那都是我最精明的一群兄弟，特別是陸浩深，不僅精明還狠。”禦馬霖冷笑一聲，“你小時候見過他一麵，也該叫他一聲伯父。”
    禦之辰眯起雙眼，“下巴有一道刀疤？”
    禦馬霖一笑，“是啊，若不是當年我將金滿堂交給他管，恐怕你的小命就沒了。”
    “先吃飯吧。”禦之辰看了何莘樂一眼，並不打算再說下去。
    即使是對待病人，醫院的夥食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是三份鹹飯，澆上一層豬油，撒上零星的肉丁而已。
    何莘樂在禦馬霖身前架起一張小桌子，倒了一杯白開水，將飯盒打開，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辦，長這麼大從來沒喂過別人，就連何肅生病的時候也沒有。
    “放著吧，我自己來就行。”禦馬霖也不習慣讓人喂他，骨子裏那股倔性讓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無能到這種地步。
    “過來。”禦之辰示意何莘樂坐在自己的對麵，將一盒鹹飯放到他麵前。
    “給我吃的？”何莘樂既驚訝又欣喜，他沒想到禦之辰會連他這一份也買了。
    禦之辰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開心，難道自己在他心裏很冷酷很無情？
    不過兩人麵對麵吃飯讓何莘樂感覺有些變扭，一邊吃一邊慢慢換著角度，弧度不敢太大，怕禦之辰會發現，直到自己麵向一堵牆才停止轉動。
    不過，禦之辰怎麼可能會沒發現，心裏是更加鬱悶。
    “你在家吃飯都是麵向牆壁的嗎？”
    何莘樂身體一震，“不、不是。”
    禦之辰正想發泄他的不滿，那特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禦之辰走出病房，將門關上。
    雖然有些好奇，何莘樂還是沒轉過身子。
    “小何，幫我再倒點水。”
    直到禦馬霖開口，何莘樂才轉過身來，將碗放下，給禦馬霖到了一杯水，回到對麵的病床上時，忍不住偷偷往外看了一眼，隻能看清禦之辰的側臉，皺著眉頭，帶著怒意，卻出奇的好看。
    見禦之辰向這邊望來，何莘樂趕緊低下頭，又默默看向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