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莘樂低著頭，聽到梁謙說話。
    “禦伯好！”
    禦馬霖似乎很高興，“好好好！快坐吧！”
    梁謙拉著站得筆直的禦之辰坐下，“禦伯真是疼之辰啊，一聽說他要從美國回來，就弄了這麼一大桌好菜，平時我來，想要蹭頓飯都不容易。”
    這話顯然特別讓禦馬霖中意，忍不住大笑起來。
    隻是這笑聲背後，何莘樂多少聽出了點心酸，笑聲過後，飯桌上又是一片寂靜。
    少爺還不來嗎？何莘樂心裏感到疑惑。
    “之辰，這趟回來還順利嗎？”大姨太打破僵局。
    “還行。”
    這聲音！何莘樂心裏咯噔一下，這聲音很熟悉，難不成……何莘樂悄悄抬頭，果然說話的就是那個買他饅頭的男人。
    何莘樂說不出此刻是什麼感覺，本能感到恐懼，雙腳不受控製想要後退，還有一點失望，男人一點書生氣息都沒有，全身上下散發著冷禁的氣息。
    何莘樂覺得梁謙更有當少爺的風範，一舉一動都很到位。
    “大姐，你瞧你說的是什麼話，若是不順利，之辰能坐在這裏嗎？”沈蓯欣明顯話中挑刺。
    禦馬霖一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既然人都到齊了，就吃飯吧。”
    禦馬霖一開口，大家都開動了，大姨太和二姨太是身後的丫鬟在服侍著，沈蓯欣殷勤給禦馬霖碗裏夾菜，時不時說幾句笑話，逗禦馬霖開心。
    梁謙偶爾也會插上一句，禦之辰則是眉頭緊鎖。
    “很吵！”
    禦之辰話一出口，飯桌上頓時寂靜，禦馬霖臉色明顯一僵，何莘樂也嚇了一跳。
    沈蓯欣的臉色更不好看，隻是礙於麵子，不好發作，畢竟禦馬霖都還沒說話，她也不好開口。
    倒是梁謙笑著開口，“之辰你也太無趣了，把西方人的餐桌禮儀搬到中國，也太不愛國了吧，別忘了在飯桌上聊家常可是我們中國的傳統。”
    二姨太太也開口，“老爺你就別生氣了，之辰估計還不習慣，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呢，別動不動就擺臉色給別人看。”
    沈蓯欣舀了一碗人參湯放到禦馬霖跟前，“老爺，喝湯，別氣壞了身子，父子兩哪來那麼多氣。”
    禦馬霖想了想，覺得沈蓯欣說的對，加上自己心裏對禦之辰有愧，一心想要彌補，遂緩了緩臉色，柔聲開口，“辰兒，這些菜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禦之辰淡淡看了一眼禦馬霖，目光掃過沈蓯欣的臉，最後定格在飯桌上，“我的口味六年前就已經變了。”
    眾人都以為禦馬霖將會發火，特別是沈蓯欣已經想好一套說辭，準備來個雙收，沒想到聽到卻是一聲歎息。
    “看在我這麼多年來還記得的份上，辰兒，你就將就一下吧。”
    禦之辰眼中光芒一閃，隻是瞬間，又恢複冷漠。
    跟前那雙筷子始終沒有動過，禦馬霖再次歎了口氣後，便不停咳嗽起來，怎麼都止不住。
    “老爺，你沒事吧。”大姨太嚇壞了，趕緊起身，禦馬霖擺擺手，示意她坐下，沈蓯欣從懷裏取出手帕，替禦馬霖擦了擦。
    “小何，伺候少爺吃飯。”大約過了五分鍾，禦馬霖吃了藥才止住咳嗽，便開口囑咐，隨後疲憊將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