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將門鎖好後，何莘樂才將褲子脫下，伸手往後摸去，一片軟爛，有些地方傷口已經結痂，血塊結在一起，有些地方仍舊濕漉漉。
    從熱水瓶裏到了一些熱水，用毛巾沾濕，敷在上麵。
    “嘶——”
    水刺激到傷口，何莘樂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死死抓著床單，避免自己叫出聲。
    “阿樂，睡了嗎？”
    突然，門外傳來何肅的聲音，何莘樂心裏一緊，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門已經鎖好。
    “恩，剛躺下，有事嗎，爺爺？”
    “你晚飯還沒吃呢，我給你熱好了粥，你出來吃完在睡吧。”
    “好，我一會就出去，爺爺你先睡吧。”何莘樂答應著。
    何莘樂沒有出去吃飯，他一動不動趴在床上，就著一個姿勢，昏昏沉沉睡過去，他是在累極了。
    今年的冬天來得真快，即使現在五點了，天色依舊黑暗，恐怕外麵還下著雪，院子裏傳來雞鳴的啼叫聲，何莘樂準時醒來，看著窗外還蒙著一層灰黑的天空，揉揉了自己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何莘樂在黑暗的房間中一陣摸索，他不敢開燈，生怕驚動了何肅，大約過了五分鍾，他才猛然想起，前天晚上把僅存的一件毛衣洗了，難怪現在找不到。
    正懊惱著這麼冷的天隻穿一件外套去禦府肯定會感冒，才突然想起自己被趕了出來，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何莘樂輕輕地，慢慢地給自己翻了個身，望著黑沉沉的窗外。
    在禦府裏做了一年多的下人，一心想著隻要自己安安分分，就算平時受點委屈也沒什麼，忍忍就好，一份不薄的薪水就會到手。可現在無緣無故背上一個黑鍋，能不能回去是一回事，這個月的工資拿不拿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何莘樂扯了扯嘴角，沒就沒吧，隻要自己肯做，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腦子裏將各行各業的工作想了個遍，不知不覺中，何莘樂又睡了過去。
    院子裏何肅詫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禦府的管家？”
    “恩。”季叔點點頭。
    “您快進來坐，阿樂還在睡呢，我去叫他。”何肅笑著將季叔領進屋子裏。
    “阿樂，快起來，禦府管家來了。”何肅輕輕敲了敲門，對於季叔的到來，他感到有些不安。
    何莘樂本來就淺眠，迷迷糊糊聽到禦府兩個字，便清醒了。
    “爺爺，我、我馬上起來。”
    何莘樂將大自己一圈的軍大衣套上，蓋住傷痕，快速來到門邊，又停了下來，手在門栓上猶豫不決。
    季叔是來給我發工資的嗎？何莘樂搖搖頭，這明顯不可能。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了，來找自己要錢，要珍珠耳墜子的錢。季叔平時待自己還不錯，若是自己把真相告訴他，他會相信嗎？
    何莘樂心裏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