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踢開房門，看到那兩人相互依偎著，彷如一對苦命鴛鴦。那一刻他真的殺了慕雪的心都有。他們是鴛鴦，那他是什麼？
    跌宕起伏的一天，讓慕雪疲憊不堪。他示弱地拉了拉楊承禮的袖子，“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楊承禮回頭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廂房，緊閉的房門，以及屋子裏那一點微弱的燭光，想到剛才這兩人當著他的麵互相維護的情形，還是無法釋懷，把慕雪往自己懷裏勒得更緊了一些。
    “你得讓他徹底死心……”
    他黝黑眼眸中仿佛燃起了兩簇邪惡的火焰，慕雪沒由來地覺得心慌，“承禮……”
    “你跟他到哪一步了？還是發乎情止乎禮？他碰過你嗎？”
    說著手就探到慕雪的臀部。周圍還站著一群侍衛，這樣的折辱他怎麼受的了，直接推開了他，壓低了聲音道：“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
    楊承禮愣了一會兒，陰鷙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楊承墨所在的那個廂房，點了點頭，“好，回去。”
    摟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對一個侍衛道：“去，把世子請到含涼殿候著。”
    慕雪身形一僵，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要幹嗎？你瘋了嗎？他是長沙王世子，你不能動他。”
    “誰說我要動他了？隻是想讓他看清，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美人，究竟是什麼貨色。”
    夜色茫茫，一片殺機。慕雪隻覺得舉步維艱，他不敢想象楊承禮究竟想怎麼樣。
    他是被楊承禮拉扯進含涼殿的，又回到這個他曾經養病的宮殿，回想起上次他被折磨得差點死過去的模樣，就躺在眼前這張床上，奄奄一息，看一眼他都覺得身上每一根骨頭都在疼。
    “你們都退下。”楊承禮冷冷地說。
    周圍宮人聞言紛紛退了出去，一時間寢殿中隻剩他們二人，寂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慕雪坐在床上，緊張地偷偷地看了一下四周，這神態卻被楊承禮看了個通透，他冷笑，“你在找誰？”
    慕雪收回探尋的目光，低下頭去，沒有回答。
    “別找了，他不在這裏。”
    慕雪有一種直覺，楊承禮不會善罷甘休，之前他讓人帶楊承墨過來，肯定有什麼打算。所以即使他這麼說，慕雪也沒有鬆口氣，心依然懸著，警惕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漫不經心地伸手抬起了慕雪的下巴，俯身湊了過來，“他就在隔壁，雖然看不到我們，不過這邊的聲音他都能聽見。”
    “你……你瘋了嗎？”
    他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楊承禮到底想幹什麼，但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在他心裏，楊承禮一直是一個隱忍而又矜持的人，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有時候都不像是個人，更像是經過工匠精心製作的儀器，什麼時候該做出什麼反應，他自己都會給出最精準的判斷，不錯一分一毫。他有一顆在危機四伏的宮闈裏經過千錘百煉的心——即使萬箭穿心，也不會流一滴淚。
    而眼前的楊承禮，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讓他害怕。
    “我是要被你逼瘋了。”楊承禮完全無視他的抗拒，直接欺身過來，扯開了他的衣襟，“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招惹我？嗯？我是那麼好打發的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最後還要笑著祝福你和你心悅之人？”
    “沒有，沒有……”慕雪按住他的手，試圖阻止他進一步侵犯，“你冷靜一點，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把他拉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