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我娘親了。”
    “哦？還沒聽你說過你家裏人的事。”
    慕雪眸光有些黯淡，緩緩閉上了眼睛，“都不在了，沒什麼好說的。”
    “你從小就跟著你師父嗎？”
    “嗯……”
    聲音含含糊糊的，好像要睡著的樣子。楊承禮卻不能容許這個難得的夜晚就這麼過去，直接把他摟進懷裏，不厭其煩地親著他的發旋，他的額頭，強迫他睜開眼睛。
    他不耐煩地眯起眼，“幹嘛……”
    像撒嬌一樣。軍師難得有如此嬌態，楊承禮心情大好，笑著又把人摟緊了幾分，腿也直接纏上去，蠻橫道：“天亮之前我就要回去了，你不準睡。”
    感覺到貼在自己腰側的炙熱，慕雪疲倦地湊上去，心不在焉地親了親年輕君王的嘴唇，“要嗎？嗯？”
    楊承禮卻沒有動，接受了這個黏黏糊糊的吻，小聲道：“不要，就想抱著你。”說著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歎息道：“軍師為何這般好看？”
    江東多的是美人，他身居高位，見得多了，卻從來沒有如此沉迷過一個人的容顏。若是在太平年份，必要每天鋪紙磨墨，描畫這絕世容貌，一筆一筆，無比用心。不由就有些希冀天下大定之後的日子，到時候一定要與懷中人，看遍長安月，洛陽花。
    慕雪卻是輕笑：“都會老的，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沒關係，到時候我也老了，沒有誰嫌棄誰。”
    就這麼許下了白頭偕老的諾言。楊承禮自己都有些驚詫。和慕雪，白頭到老？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慕雪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其實他知道他們是沒有以後的。楊承禮一直以為他們是一起下棋的人，孰知他慕無瑕，才是唯一的布局之人，所有人都是手下的棋子。他不能對棋子動感情。待到楊承禮幡然悔悟這局中局，他們也就走到頭了。
    可是這懷抱卻如此溫暖，情話也是如此動聽。他突然不知道怎麼拒絕，也不知道怎麼接受。以前也有情熱交纏逢場作戲之時，卻斷斷沒有今天這般為難。大概，都怪這動蕩風雪夜，都怪那駭人夢魘，都怪這久別重逢……
    楊承禮並沒有介意他這樣的沉默，隻以為他是困了，稍微放鬆了些懷抱，“要睡就睡吧，你大病初愈，我本不該這樣折騰你。”
    他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著，不安地掙動了一下。
    “睡不著嗎？”
    “嗯。”
    “想我了嗎？”
    “有一點。”
    “才一點嗎？”
    “再加一點點吧。”
    情人之間的對話如此幼稚。說完慕雪自己都笑了，主動抱緊了楊承禮，“好想好想的。”
    “我也想你。”楊承禮情動難耐，隻想把他按進自己的身體裏，骨血相溶，“等拿下漢中，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好。”
    

    作者閑話：

    楊承禮是個死顏控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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