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駿一拍桌子站起來：“這個花司令，老毛病說犯就犯！這樣的還要媳婦？全世界光棍都找上媳婦了，他也不配找媳婦，他打藥了沒有？”
    蘇菲婭搖搖頭：“沒有，他說沒有蟲子，還不如睡覺……”
    蘇佳駿：“睡覺睡覺，他就知道睡覺，要是葡萄發病絕產了，我看他還能睡著覺！我馬上要到鎮裏開會，你立刻在上山找他，就說我說的，他要是不按時噴藥，合作社不光不給他找媳婦，還要把他開除出去！你看著他逼著他把藥打上——”
    蘇菲婭有些為難的樣子，蘇佳駿：“我找個人和你一塊去！喊，杜蓉蓉！”
    杜蓉蓉應聲從外屋進來：“啥事，理事長！”
    蘇佳駿：“從今天起，你分管的那幾戶交給劉小順，你專門和蘇菲婭負責檢查打藥，個別村民想欺負蘇菲婭，我知道你，你要給蘇菲婭撐腰，明白了嗎？”
    杜蓉蓉：“明白，理事長，你早安排我跟蘇姐呀！看哪個龜孫子想欺負蘇姐？”
    杜蓉蓉攬住蘇菲婭的胳膊：“你等瞧吧！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農藥和噴霧器還放在地頭上。花司令躺在壟溝裏，翹著二郎腿，唱著小調：“豈不隆冬一根棍，從南走過來一個小媳婦兒，俏白的臉兒紅嘴唇……”
    突然一隻腳踢在花司令腰上：“起來起來！大白天嚎什麼嚎？花司令一咕嚕爬起來，看見杜蓉蓉和蘇菲婭。”
    花司令不滿地：“幹啥幹啥？踢我幹啥？杜蓉蓉：“踢你怎麼了？我問你，為啥不打藥？”
    花司令耍賴地：“誰說我不打藥？我打過了……”
    杜蓉蓉遞給蘇菲婭一個眼色，蘇菲婭在周圍葡萄葉片上看了看，聞了聞，搖搖頭：“沒有。”
    花司令：“我打過藥讓風刮走了，太陽曬幹了。”
    杜蓉蓉眼光落在地頭上的農藥瓶子上：“好，花司令，你說你打藥了，那你說，瓶子裏裝的是什麼？”
    花司令得意地：“瓶子裏不是藥，是礦泉水……”
    杜蓉蓉提起農藥瓶子：“這是你說的不是藥，那你把這礦泉水喝下去！”
    花司令楞了：“我不喝——”
    杜蓉蓉：“你不是說不是藥嗎？你把這瓶礦泉水喝了，我們就不逼你了，立馬回去交差，怎麼樣？”
    蘇菲婭：“對對，你喝了我們就走……”
    花司令惱火地：“我不喝！你們想害我呀？憑啥讓我喝藥？”
    杜蓉蓉：“那你憑啥要害合作社？”
    花司令：“沒病沒災的打什麼藥？多此一舉。”
    杜蓉蓉：“沒病沒災還打預防針呢！你沒打過？”
    花司令：“反正我不幹，有那力氣還不如看螞蟻上樹呢！聽你們那些鬼子叫，反正我的葡萄是我包的，不用你們管……”
    杜蓉蓉想了一下，朝蘇菲婭遞了個眼色，兩個人突然衝上去，抓住花司令的胳膊，把農藥瓶子往花司令嘴裏塞，花司令大叫：“哎！殺人啦！救命呀——”
    趁杜蓉蓉和蘇菲婭一鬆勁，花司令立刻跳了出去。”
    農藥瓶子落到地上，瓶蓋根本沒打開……”
    花司令：“小樣兒，你們兩個還想害我？沒門！想讓我打藥，行，你們兩個都把衣服脫了，向我抗議！你們兩個隻要一抗議，我立馬打藥！咋樣，說呀？說話呀？”
    杜蓉蓉氣極，抓起一個石頭朝花司令頭上扔去：“我叫你抗議……”
    花司令立刻抱頭鼠竄：“你，咋動真的——”
    杜蓉蓉又抓起石頭，花司令急了，突然脫下半截褲子，露出後麵一半屁股，杜蓉蓉和蘇菲婭落荒而逃……
    杜蓉蓉坐在沙發上，喘息著，還一臉憤怒。
    杜大海：“這個花司令，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個地痞流氓！這樣的人合作社還答應給他找媳婦，真是腦子進水了！他沒把你們倆怎麼樣吧？”
    杜蓉蓉搖搖頭：“沒有，他敢？”
    杜大海：“那藥最後他打了沒有？”
    杜蓉蓉又搖搖頭：“最後我們倆跑了，不知道。”
    杜大海：“你把情況跟蘇佳駿彙報了嗎？”
    杜蓉蓉：“理事長到鎮上開會去了，哎，真是的……”
    突然，杜大海把肩上披著的衣服一仍：“這小子，還反了他了，你在家等著，我去找他！我不信就治不了他個流氓花司令……”
    杜蓉蓉擔心地：“爸，你——”
    杜大海：“你放心！爸不會胡來，爸有辦法……”
    孫天寶正在家訓狗，他手裏拿著一根火腿腸，引著大黑跳過一個高高的鋼圈。大黑縱身一躍，孫天寶高興地拍拍它的腦袋。
    杜大海來到孫天寶家門口，看見孫天寶，向他招了招手。孫天寶走過來：“村……長，啥事？”
    杜大海朝孫天寶耳旁說了幾句，孫天寶露出驚訝和憤怒的表情。杜大海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孫天寶臉上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杜大海：“咋樣？幹不幹？”
    孫天寶點點頭：“你放心！沒問題！”
    花司令正在地頭用桶裏的水洗臉，搓背。他一邊洗著一邊哼著小曲。杜大海出現在他麵前：“花司令！”
    花司令一愣：“杜大海？你來幹啥？”
    杜大海：“聽說你吧合作社的兩個管理員趕跑了，我來看看你。”
    花司令警惕地：“我沒幹啥！是她們想謀害我！”
    杜大海：“她們和你無怨無仇，幹啥要謀害你？”
    花司令：“她們看我不打藥，就逼我喝農藥——”
    杜大海：“所以你就脫褲子——”
    花司令跳了起來：“她們拿石頭打我，我沒辦法才……不信你去問……”
    杜大海：“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花司令，量你也沒那個膽量！言歸正傳，花司令，我杜大海今天是來跟你談判的……”
    花司令不解地：“談啥判？”
    杜大海：“我是代表村委會合作社來跟你談判——”
    花司令狡猾地：“嘿嘿，你騙誰呀，你現在不是村長了，又不是合作社理事長，你代表談判？”
    杜大海：“我不是村長、理事長，可我還是書記對吧？村長理事長今天開會去了，我難道不可以代理他的工作嗎？再說，蘇佳駿已經打電話給我了，讓我全盤代表村委會和合作社理事會，你要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他……”
    杜大海掏出自己的手機，花司令想了想，立刻滿臉堆笑：“嘿嘿，杜書記，有什麼話您盡管吩咐……”
    杜大海：“我沒有吩咐，我是和你談判。是這麼回事，剛才你也承認了，他們打你，你沒有辦法才脫褲子，我就有點不大相信，你說一個大老爺們咋好意思當著女人脫褲子？再說，你花司令我是知道的，屬於有賊心沒賊膽的那一類，給你個女人你也沒那膽量呀！要有那膽量還不早進監獄去了？所以咱們談個條件，你要有膽量當著我的麵把褲子脫下來，我就再不讓她們來追著你打藥了，脫褲子的事也就此完事，你要是不敢脫褲子，那對不起，藥還得打。”
    花司令眨著眼睛：“真的假的？我脫一下褲子就完事了？”
    杜大海：“我杜大海當了半輩子村長，啥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花司令：“我當著你脫一下褲子，合作社就不再找我的事了？”
    杜大海：“君子一言為定！”
    花司令：“那有啥呀？老爺們誰沒長啊！”
    花司令說著就要脫褲子，杜大海：“背過身去脫！”
    花司令：“背過身有啥看頭呀？”
    說完，花司令乖乖地背過身，脫下褲子……”
    杜大海趁花司令不注意，朝藏在旁邊壟溝裏的孫天寶示意，孫天寶看到指令，一拍胸前大黑的腦袋：“大黑！上！”
    大黑一個箭步躍上，叫著就朝花司令撲去。花司令一愣，提著褲子就向前逃去。大黑吠叫著，將花司令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