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這城市亮整夜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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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城市仿佛一夜之間就寒風四起,早晚的風吹得我臉疼。
    早上依舊有陽光,打在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這可能就是溫州的冬吧。
    許久不聯係的網絡遊戲好友林夕突然給我發消息,休息了嗎?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今天周三啊。
    他說,我要死了。
    我有些詫異,啊?
    想找個人說說話,可能三年的感情長跑,到此為止了。
    我覺得我真不是個人,我第一句話不是安慰他,而是反問他。
    三年也算長跑?瘋了吧你。
    真畜生。
    他說,可是我一直以為是要結婚了。
    我問他,之前不是說她家裏不同意,然後你倆不是要努力讓她擺脫家裏嗎。
    聽林夕說他女朋友家人彩禮要的不低,而且對她也不好,一心想著等她結婚要彩禮,林夕女朋友不想,所以兩個人想努力讓他女朋友擺脫家裏。
    林夕說,我昨晚回去,問了問她,她好像是有抵觸,我又是一個很敏感的人。
    之前林夕去醫院看心理醫生我知道的,去年也發生了一些事讓他心理狀態不太好。
    我跟他說,那就是暫時不想結婚,不用想太多,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現在結婚啥也沒有,他一個女孩子怎麼有安全感。
    他說好。
    第二天淩晨他給我發消息,最終,還是分開了,也許對兩個人都好吧。
    我不知道林夕和他女朋友是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敢枉做評論。
    也許是因為人總會變的,也許又因為等不下去了,也許因為看不到未來,都會有一些吧。
    勉強捆綁的兩個人終究會把繩子磨壞的的。
    有很多在一起很多年最後也沒變成一家人的兩個人,各種因素影響,不管是自己還是雙方家庭,雖然婚姻看似是兩個人過一輩子,但事實卻不是單由兩個人能掌控的。
    黃阿容給我發消息,給我選個衛衣,太冷了。
    我如果年底結婚你回不回來。
    我人傻了,啊?年底結婚?
    她又說,昨天太委屈了,老鄧跟我商量,叫我買東西,我又沒有結過婚我怎麼知道買啥,他也,沒給我錢。
    我真是黑人問號臉,定都還沒定下來,結什麼婚,你們搞什麼啊。
    ?
    不是才好了幾個月嗎。
    黃阿容說,我一句話不說,他就發我脾氣,說我不理他,但是我真不知道說啥。
    怎麼回事啊?我想了想又安慰她說,慢慢來吧,你們太急了,結婚又不是你們兩個人的意願,也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黃阿容繼續說,他說早點結了給我家人,給他家人,給他自己一個交代。
    我當時就火了,難道你黃阿容不用給自己交代了嗎?他也不用給你交代嗎,你稀裏糊塗的結婚了,是你下半輩子的幸福,不是你家人他家人的。
    黃阿容又開始委屈了,她說,我也好煩,我身邊沒個人,昨天打電話給我媽,本來是想讓他們幫我說話,結果我媽他們叫我脾氣不要臭,人家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黃阿容,她的媽媽我見過,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脾氣猶豫又軟弱,當時被店裏店員壓榨的老板娘,再一次遇到黃阿容終身大事的問題,她沒有選擇站在黃阿容的身後。
    我要被他們逼死了,黃阿容好像有些崩潰,她說,老鄧知道我跟我媽打電話又過來指責我,什麼都商量隻會跟媽媽告狀,以後是他跟我過日子。
    是是是,是兩個人過日子,可是總是要讓雙方都安心放心,不然家裏哪來的安寧啊。
    黃阿容說,昨天老鄧一直說說說,我感覺他都不像在跟我商量,邊喬,你說我要是什麼都不要就結婚,他去找我父母商量肯定就會說我跟黃阿容商量了,她沒意見,那我家還能說什麼。
    我一直都知道黃阿容,不是她愛錢她一定要多少彩禮,隻是她心裏一直沒有安全感,她覺得女孩子就是要有經濟大權或者手裏有錢才安心,才有保障,其實不無道理。
    她始終期待著。
    可,期待原本就是一種半清醒般的灼燒,使焦灼的靈魂幻想自己生活在未來。
    結婚不僅僅隻是一個形式,更是一場承諾和保證,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禮完美一些,至少別讓自己以後想起來有遺憾。
    我沒有再問太多黃阿容關於他們討論結婚的事,那是她自己的未來,自己也許將要踏入的婚姻,我始終保持一個旁觀者和評論者的角色,不過多的參與。
    我聽過太多的“我是跟你結婚又不是跟你媽/爸結婚,是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實際上有多少人是兩個人過一輩子呢。
    也許是三個。
    前兩天晚上,老周抱著我躺在床上,跟我說他們公司有個股東找了個小三。股東的媽帶著小三上門把原配打了。
    對,就是這麼狗血,這麼欺負人。
    哦,對了,這小三還是個坐台小姐。
    是公司裏大多數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我睜開眼睛轉過頭去跟老周說,要是你以後有小三了,還帶回來打我,我一定在你們先動手之前把你們都殺了。
    老周說,我不會,我們三觀不一樣,不會做這種事。
    對啊,他如果有了小三,第一個收拾他的人應該是他媽媽吧。
    他說,還有一個之前的股東A老婆懷孕了在外麵亂搞,我記得這個前股東A,跟老周去KTV的時候一起喝過酒,酒過三巡,A說,他要出去闖闖,現在有老婆有孩子,並且老婆也支持……
    我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眼睛垂著看著桌子上的玻璃酒杯,嘴角還有些許笑容,說著說著眼角還有淚,現在想起來隻是有些惡心。
    老周那天還有些難過,因為他剛回公司,這股東A就要離職。
    老周一直以為他們幾個都感情蠻深的,公司的人一直稱他們為鐵三角,結果人結婚也沒叫他,A說是因為老周之前離職叫他也不太方便。
    這兩天才知道其實A離職也是因為公司返聘老周A不同意,跟公司說有老周沒他,辭職了。
    人啊,到底戴了多少副麵具,大抵也隻是麵具長在了臉上。
    外麵燈光擠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絲絲光亮,這世上太多的難以預料和不知所措,這城市亮整夜的光也還是不能讓一些人真的做自己。
    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雲流水。
    但是我始終相信,走過平湖煙雨,歲月山河,那些曆經數劫,嚐遍百味的人,會更加生動而幹淨。
    時間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我們自己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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