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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送走了二叔後,我靠在窗台開始胡思亂想,二叔此次出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說的輕描淡寫,霖叔的寶貝被盜墓團夥盯上,從盜墓賊熟人手裏抓資料,可那又是一份什麼資料,被霖叔兒子破解後還會是一串二進製碼。霖叔囤的寶貝會藏在深山裏,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在那個年代如果想用卡車來拉古董進山也絕對不可能,二叔談這些時顯然還是一副從酒裏沒清醒過來的樣子,無論我問什麼,二叔都能巧妙的敷衍或把話題避開,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霖叔的寶貝如果真的在深山裏,那又為什麼會引來盜墓賊?還是說,霖叔的東西本身和一座墓有關?
我想了很久,二叔此行帶上我,可能也不單是為了讓我長長見識這麼簡單。正當我顧慮時,阿盲搬來凳子在我旁邊坐下。
“老板,這次去要多久?”
我呆滯地看著他,心說,我特麼上哪知道去。擺了擺手,“下周把店給我看好了,還有,我不在的期間盡量別接待談古玩的人。來一個攆出去一個。”
結果還沒等我出發,前幾天就被老疆的夥計堵了個正著。
陰雨天裏手握著那塊兒和田玉,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還有二叔過去講的龍尾山奇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詳預感,通常情況隻要我預感會是好事,就一定一定不會發生,但隻要我預感到不詳,那不詳便鋪天蓋地一個不落的發生在我身上。祖上倒鬥的手藝,老一輩兒的人金盆洗手後都變得十分忌諱,唯獨家裏二叔和三叔還在這圈裏折騰,兄弟三人最年長的我父親這邊還是主要靠經商起家,後來轉行古玩圈,時間一長有了經驗,便自己開了一家玉店。自從大學畢業後,我就幫我爹走南闖北的進貨,結實了一批又一批的古董販子,最重要的是,我漸漸掌握了識玉的本事。
自打我父親開了古玩店後,二叔的銷售渠道又多了一條,因此我從小幾乎是在二叔眼皮底下長大,對這個老油條十分了解。我開了茶館以後,生意幾乎被二叔和他的夥計們承包,從鬥裏帶上來的東西,約定好茶館做地點進行交易,開門閉門都是這幫人。二叔的身邊永遠都有一個最緊密的夥計,盤貨做交易時,那個人永遠都跟在身邊。體型十分魁梧,臉上從眼皮下到嘴角有一個刀疤,顯得無比凶悍。後來問了二叔他的名字後我突然樂了,這個夥計的名字,就叫王魁梧,二叔的圈子裏,兄弟幾個管他叫破五兒,隻因他是在正月初五那天出生的。我放下手中的玉,整理思緒,二叔的圈子給我的印象裏總是很古怪,但一想起這些人卻又有一些很微妙的樂趣。
我收起和田玉,雨聲讓頭腦一片清醒,窗外烏雲連成一片,趕上這樣的天氣出行,真叫人不放心。
這時阿盲突然樂出了聲,我抬頭看去,阿盲指著門外朝我道:“大少爺,你家二叔真有魄兒啊,你過來看。”
我跑過去,隻見門外二叔正指揮一票夥計從集裝箱裏一個一個跳出來,我趕緊敞開店門,聽二叔喊道:“都別他媽墨跡了,趕緊下來,到店裏談!”
回到店裏聽他們談話我才知道,二叔讓夥計們準備的裝備中,潛水服被夥計們落下了,主要負責的幾個夥計相互推脫,心裏都清楚一旦被二叔懲罰可不是被罵兩句那麼簡單。
可這大雨天也沒功夫現去買了,隻能先接上我,再考慮後續的問題。
聽到這我不由詫異,問二叔:“咱們不是要去龍尾山嗎?怎麼還需要潛水服?”
二叔道:“你霖叔留下來的貨裏,還有一部分就在額爾古納河的深處。今晚咱們就出發,從滿洲裏一路開到額爾古納,到了地方有專門接應咱們的人,到時候咱們從他那裏取上資料後卸下裝備進山,順著附近的流域乘船駛入額爾古納河,能不能撈上貨就看咱們的運氣了。”
“這貨車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連集裝箱都啟用了?”
二叔道:“這集裝箱裏都是一些工業器材,跟咱們的裝備沒關,夥計裏多數都是去額爾古納送貨的,而且咱們此次也是借著送貨的名義要進入到額爾古納工業園區。如今的龍尾山,所處範圍之內都是被額爾古納工業園區所管轄。等進了山,有專門的人給咱們遞裝備。”
二叔走到一票夥計身邊,從中叫出五個人出來,對我道:“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五位是此次跟咱們一塊兒下墓的夥計,這個是秦寬,歲數正好比你大一輪,還有毛毛,破五兒,李浪頭,唐清平。路上有什麼問題就跟你這些前輩們好好嘮,一個都坑不了你。”
我心說二叔你丫也不見得靠譜到哪去,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五個人,開茶館這麼長時間,二叔的夥計有不少都是常客,像破五兒和李浪頭都是經常談客戶過來喝茶的人,其餘這三位,我還是頭一次認識。秦寬一身西裝襤褸,反而顯得文質彬彬,完全看不出來一點盜墓賊的風範,倒是看起來像個生意人。毛毛很特別,一雙藍色眼睛和棕色頭發,整個身材被肌肉撐起,穿著一身的迷彩服,開始我以為是個外國人,聽口音才知道原來是個俄羅斯族人。唐清平這個名字我從我爹口中耳聞過,經營玉店近二十年的時間內,長久的合作方裏有一個極其喜好收藏的唐老板,過去聽我爹講過,這個唐老板幾乎半輩子都在打聽自己的身世,說來蹊蹺,唐老板在幼兒時是被他的養父從闖關東路上所遇的一個盜洞中撿來的。自從他養父臨終前告訴唐老板這個秘密後,唐老板搜集一切有關那個盜洞的資料,後來得知那個盜洞下是南宋的王爺墳兒後,唐老板開始一門心思收藏起了南宋的古董,和我爹打交道的這麼長時間裏,唐老板不止一次地提起過他兒子,就叫唐清平。
我不由感到一絲奇怪,唐清平會出現在二叔的隊伍裏,難不成會和解開他爹的身世之謎有關?
瞬間我收起這個疑問,也許隻是重名罷了,問道:“二叔,我倒有一個朋友在做潛水服的買賣,不如我先問問她,要是方便的話出發前咱們先去她那邊提貨。”
二叔笑道:“看看,都看看,這關鍵時候還得是我大侄子有路子。你們這些吃幹飯的,光想著運走那些破器材了吧?”
我掏出手機,給一個熟悉的號碼打電話。
“喂,李建國,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