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龍尾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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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曲折,二叔越走越疲憊,遠處的龍尾山如同披上了一層黑紗,這片地勢所處群山林中間,唯獨龍尾山上雜草樹木最少,且位於整片山脈末端,古時候在琴村附近經常會發生一些怪事,比如村口的井莫名其妙在清晨噴了血滴,當官的牽了一匹馬打算進村取藥材,結果剛經過村口的井那匹馬就口吐白沫一命嗚呼,對此老一輩請過不少風水先生看過,有的說是這井裏通著清代的墓穴,血滴子是盜墓賊上來時刮傷的,也有的說這口井本身就是個墓道石,此後傳到民間說法不一,但相關種種都和古墓有關。後來有一天從村裏路過一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這叫花子站在村口對著井蹲下來盯了半個鍾頭,時不時用手沾點井邊的土拿到鼻子前聞聞,緊鎖著眉頭,這時候村長正巧出門,叫花子看見村長後臉色大變,渾身解數驚叫了一聲,一頭栽進了井裏。聽親眼見過這一幕的老一輩講,這口井原本是縣官過來為百姓造福所修,卻在風水上沒考慮周全,經過仔細勘察發現,這口井正對著的方向正是龍尾山,於是老一輩人把井口用山石堵上,自此再沒出現過井中怪事。
走到了山腳下,一股陰風吹來,二叔立馬打了一激靈。村裏人常說龍尾山是活的,裏麵有藥材,所以這山能治人,也能害人。
“扯雞巴淡!”喊罷二叔抱著鐵鍬衝了上去,“山祖宗們!你爺爺我來探親了!”
四周沒有動靜,二叔瞪著眼朝著一顆樹就輪起了鐵鍬,哐當一聲,樹的內部像蕩著回音一樣發出震動,且震動聲越來越大,二叔倒吸一口冷氣,這下傻了眼。樹的內部有回音,這是下頭必有盜洞。
“何老二呀何老二,你這癟犢子,要不是俺不放心你,上你家敲門也敲不開,俺打死也不會再上這破山去找你。”身後傳來王麻子的聲音讓二叔鎮定下來,二叔回過頭,看了看正從山下往上爬的王麻子。
“麻子,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你家豬伸冤來了,我跟你說,你眼前的每一棵樹,全是擺設,就為了掩蓋一個個盜洞。這龍尾山,很可能就是一座墳山。”
“那可咋整?你該不會想用這破鐵鍬來起鬥吧?”
“用鐵鍬肯定是沒時間了,這山郊野嶺要是再過來幾十條蟒蛇,咱們連跑都來不及。”
說罷二叔扔下鐵鍬,一把抽出腰帶便開始解褲子。
這一幕看的王麻子慌了神,“咋回事?咋回事?何老二,你脫褲子作甚呢,不是都說了咱不惹蟒蛇,你這味兒誰還受得了?要尿也別在這兒呀!”
“尿你媽犢子!懶驢上路才屎尿多,爺這可是為上山做足了準備,”二叔頓了頓,一隻手從褲腿裏抽出了把東西,降低了聲音道:“這可是雷管。”
“你咋能把雷管塞褲子裏呢?這要是一不留神炸了,你的雞巴可就上天嘍。”
“雞巴起碼離腦袋遠,就數你想的多,趕緊滾遠點,老子準備開山了。”
二叔朝著山中心的一棵樹使勁塞入雷管,用幾塊石頭死死固定住,點燃了導火索,之後退到安全距離,半響過後轟隆一聲震蕩了整座山脈。
“這鬥不賴,麻子,過來,”二叔跑到了剛剛炸開的盜洞旁邊,煙和陰風在周圍席卷不斷。“雷管應該把蟒蛇都炸死的差不多了,安全起見,咱們還得造個火把,幫我看看附近有沒有能用的木頭。”
論職業,二叔當時在村裏也算是出了名的木匠,沒過一會兒,便用地上的碎木頭做成了一個火把。
兩人順著入口慢慢下滑,直到火把能照出了墓道的輪廓,這墓道要說狹窄也不算擠,正正好好夠兩個人的活動空間。
“這不會是防空洞吧?何老二,怎麼一眼看不見一個棺材?早就聽說附近的村落裏有關清代墓的傳說,難不成這墓就是清代的?”
“清墓裏好的東西都在王公貴族那邊,咱這邊兒即使有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況且清代帝陵在抗戰前後被盜的也都差不多了。像這種規模的墓道很可能將墓門封進了牆體,先用火把仔細觀察灰塵,小心機關。”
二叔常說,地下土壤如果不夠幹燥,效果定將大打折扣。兩人越往裏走,墓道左右兩側苔蘚痕跡越發明顯。
麻子道:“咱們繼續往裏走的話也不知道會通向哪,這墓道荒涼的連苔蘚都生出來了,這土恐怕已是保不住新鮮了。”
二叔道:“我手裏的火把每隔一會兒就稍有晃動,這墓穴空間極可能離風口不遠,倒是牆麵上的苔蘚有些奇怪,怎麼全是褐色的?隻有墓道裏有劇毒才會出現這種怪事,可火把明明沒有異常。”
麻子在一旁默不作聲,二叔邊走邊念叨:“福不雙降,禍不單至,福不雙降,禍不單至,禍不單至呀!”
“麻子,是禍咱們也擋不住,逢凶化吉這種事,在我身上從來沒應驗過。”二叔道。
“你這是抽哪門子風?這墓道裏現在有風吹來,也沒準是你一雷管子炸出的通風口,咱能別大驚小怪的嘛。”
“可是,今兒晚上他媽的風沒這麼大啊。現在是什麼時辰?子時未過!子時陰風招陰兵,這褐色的苔蘚大多是活物被榨幹後染上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是他媽的陰兵正在墓裏趕屍!”
麻子道:“你是說,就在咱們的隔壁,正有陰兵趕屍?”
二叔道:“這附近常有狐狸出沒,怕是這陰兵趕的是墓道狐屍。”
麻子道:“墓道狐屍?”
二叔道:“凡人不可和墓道狐屍正視,就算是活狐狸,對視後它也會不同層次的去迷惑你。墓道狐屍是死狐狸靠迷魂眼對進入墓穴的活物迷魂後汲取魂魄才得以存活的粽子,換句話說,它們的身體是死的,隻有眼睛是活的。”
麻子道:“你確定你能對抗的過?”
二叔握緊了火把,朝向王麻子使勁一揮,一瞬間王麻子向後竄了幾米。
“它們怕火呀,是吧?”二叔抖了抖肩膀道,似笑非笑地僵硬著嘴角,“成了精的墓道屍狐迷魂了王麻子的肉體來靠近我,是琢磨著利用我當你的替死鬼吧?趕屍的陰兵就在隔壁,你也不敢出大聲。”
王麻子麵目猙獰瞪著二叔道:“你。。。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我的?”
“嘖,原則上,我從來沒信任過任何人。”
王麻子死盯著二叔,手掌的人皮開始一點一點蛻去,逐漸變成了完整的狐狸爪子。
二叔一隻手緊握著火把,另一隻手從腰間抽出了一隻黑驢蹄子。
”就憑你手裏這黑驢蹄子還想對付我?“王麻子道。
”誰說要對付你了?我從剛進來就覺得不對勁。陰兵在這種風水下通常都隻會停留三分鍾左右,他們行動很快。但現在,他們都快停留了五分鍾了。這就表示,他們惹到粽子了。這一次的陰兵數量不少,能惹到的也肯定是大粽子。粽子對陰兵的屍氣不敏感,但對活人就相當敏感了。“二叔吸了一口冷氣,道,”我問你,墓道狐屍能迷惑大粽子嗎?“
”你在跟我商量?“
王麻子話音剛落,在他身後兩側的牆壁突然一震,轟隆一聲,一隻血紅色的大粽子朝著王麻子直撲過來。
王麻子一瞬間全身扭曲在一起,渾身的狐狸毛發擠破了人皮,變成一隻狐狸從血粽子的手裏竄了出來。
二叔見勢就往身後跑,跑到中間看見墓道有三個分岔口,二叔俯身趴在牆體聽每一個岔口裏的回音。選了一個碰見陰兵可能性最小的岔口往裏跑去。
二叔跑到了墓道盡頭,是一麵牆上鑲滿了通黑的銅體。二叔用火把照著四周,到處都沒找見像機關的東西,這時周圍的牆體一震巨響,把二叔震倒在地。就在這時,二叔看到了地麵上有一個金色的凸起的小型浮雕。
二叔掰了掰浮雕,掰不動改踹,踹也踹不動後二叔拿起火把開始燒,猛然間,身後的銅牆開始發熱,二叔緊忙拿開火把,朝著銅牆一腳飛上去,銅牆向後塌陷出一道縫,發出咯咯咯的聲響。
銅牆塌陷出的縫隙,實際上是一條密道。二叔拾起火把向密道走去。密道的兩側是各種浮雕壁畫,二叔仔細觀察著,這些壁畫能串聯出一個故事。第一幅壁畫講的是一個看似君王的人躺在一個鑲滿首飾金銀珠寶的棺木裏,周圍都是臉遮著紗布的女人,第二幅壁畫裏一個女人拿出了一個小方盒,打開後是一隻蜈蚣大小的蟲子,她派人把蟲子搗碎,搗碎後榨出的蟲汁倒入君王的嘴裏。第三幅是君王七竅生煙,魂魄出竅靜坐在棺木邊上,周圍所有人跪在棺材前。到了第四幅,場景就跟其他三幅有所不同,第四幅是君王在銅門前雙手合十,隨後銅門被突然出現的火包圍,君王活活被燒死。
還有一些浮雕上刻著奇怪的文字,二叔看不懂,用火把照著周圍,發現沒有值錢的東西後,繼續往前走。
走到密道的盡頭是一麵鑲在牆上的銀鏡。二叔在鏡中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以為那是塵封多年積下的灰,突然鏡子中發出詭異的笑聲。二叔盯著鏡子裏看。他摸著鏡子,鏡子上完全沒有灰塵,二叔用火把靠近著鏡子,試圖找到自己的眼睛。這時不知道從哪吹來的一陣風把火把的火燒到了鏡子上,等二叔回過神來,鏡子開始變得清晰。
二叔看著鏡子裏,一瞬間毛骨悚然。
鏡子裏的二叔,臉部完全被燒傷,死死地瞪著二叔,嘴部露出詭異的笑容。
二叔試著深呼吸,極力告訴自己冷靜,心想,這他媽是走到風水夠陰的地方了,碰上鬼衝煞也不是沒可能。但世上究竟有沒有鬼,他心裏也沒底。二叔握緊火把,一腳踹翻鏡子,破口大罵:“去你媽的鬼,紙老虎!”
鏡子翻在地上,二叔心沉穩了不少,跨步走過去,二叔發現,這鏡子的背麵有一個紙盒狀的物體。二叔彎下腰,握緊火把照亮,看見一個用黑布蒙住的盒子鑲在鏡子後,他心想,這古時候的豪門也有藏私房錢的習慣?你藏到死最後不還是為爺準備的。從口袋裏掏出牛皮手套,放下火把,順手把鐵鍬從背後抽出,朝著盒子鑲著鏡子的地方使勁一鏟,翹出來個縫隙。三番五次,二叔終於把盒子鏟了出來,黑布掀開,是一個石盒。
作者閑話:
斷更了這麼長時間,其實心裏一直有整個故事的結構。是時候整理整理,重新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