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生  第九章:關注 enthusiasm.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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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起掉落下來瞬間充斥滿耳的“吳邪“,我的心髒突然一陣猛烈的抽痛。
    鈴聲越來越大,心情也越來越煩躁,打定了注意自己想辦法出去找他,便掙紮著站起來。
    腿部突然一陣錐心的疼痛,我卻總覺得像是從心口傳過來的。
    那也是我頭一回明白,原來離開他,居然會這麼難受。
    伸手捂住不斷響動的鈴鐺,眼裏的酸澀讓我的視線漸漸模糊,不知道前麵會發生些什麼,我能做的隻是像現在這樣不停的往前走。
    最終,我停在正前方的一處耳室。
    刀口撕裂空氣般的聲響,我再次看到悶油瓶時著實嚇了一跳。
    他握著刀站在墓室的中間,上衣被撕裂的不成樣子,我楞楞的喊了聲小哥,緊接著注意到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
    ”吳邪?”似乎是在試探,他的聲音透著絲絲縷縷的不確定,我緊張的應了聲卻不敢靠近,生怕麵前並不分明清楚的他,隻是因為我太想見他,而虛構出來的幻想。
    我吳邪,一直認為大腦是非常厲害的東西。
    所以連帶著認為,我麵前不遠處的張起靈,也一樣是被我的大腦幻想出來的虛構產物。
    “吳邪,過來我這邊。”那虛弱的聲音細細密密的傳入耳朵時,我下意識的便跑過去要伸手扶他,悶油瓶卻揮揮手拒絕。
    “這裏危險,快走。”
    “那你呢?”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詢問後,我抓住了他的手掌,冰冷的,依舊在不停顫抖著的手掌。
    他卻在霎時鬆開了我的手,指著前方的甬道,聲音都是不容許我有絲毫拒絕的淩厲。
    “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看,快!!!”我能聽出這聲音用盡了力氣和威嚴,我也同樣清楚自己留下來也無法對悶油瓶起到絲毫幫助,可我就是不願意離開他。
    於是我隻能在智商內判斷自己與他所處的空間已經相對安全,畢竟這四處散落的粽子渣不是鬧著玩兒的,以圖盡可能的拖延時間達到我長留這瓶子身邊的終極目的。
    我明白在我的敘述中,這段墓室的探險有些過於玩笑話,可無奈小三爺我並非專業的盜墓人士,自從來到了這間墓室,我所有的感官都被身邊的這個人全部吸引,反而所處環境的恐怖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但這些且都是後話。
    那時悶油瓶反複的叫我離開,我卻直言自己不願走,後來想想,他當時那麼簡單的一句話,所要做的不過是要我離開危險,我卻超乎尋常的反對,心中湧起那樣強烈的不情願。或許人類真的有先知性,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一旦我離開了他,便再也見不到。
    悶油瓶像是終於領略到我空前絕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耍賴水平,歎了口氣身子就往下墜,我手忙腳亂的扶著他緩慢坐下。
    盯著他被泥土和血液斑駁的不像樣子的俊俏臉頰咂舌:“總算是沒我帥了,好開心。”
    悶油瓶沒有看我,眼神放空在頭頂的墓室之上,墓室裏回響著我尷尬的笑聲。
    “吳邪。”
    他突然在我撐不下去假笑時開口。
    “你忘記的人……是誰?”
    心中猛然湧起的酸澀讓我難以開口,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悶油瓶卻囈語般的低喃了句是嗎,隨後便歪在一邊休息。
    是嗎?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話中有話,心中疑惑我卻還沒有把那歪在一邊睡覺的悶神叫醒問個清楚的膽量。
    畢竟這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或許,念念不忘的,也隻有我一個人。
    悶油瓶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說實話我從未見過他睡得這麼熟過,在我的印象裏悶油瓶是那種但凡身邊有一點聲音都能立刻醒來作出反應的人,但是這次我在他身上擺弄了半天,又是擦藥又是纏繃帶的這人居然都沒醒,我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他在看到自己手腕上傷口處嚴絲合縫的白色繃帶時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卻是賞賜般的看了我一樣。
    我一副忠犬樣的等待悶油瓶大人給個笑容,卻被那人舉起的手給弄得發型盡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悶油瓶開始喜歡摸我的頭發,俗話說男不摸頭,女不摸腰,我雖然對這瓶子有不甚純潔的歹念,但好歹是個除了在喜歡他這件事上從未作出任何有悖祖訓的大好青年,對悶油瓶的這個習慣有著很深的怨念。
    然而我又沒有抵抗強權的反抗意識和勇氣,故而在以後的歲月裏一直抱著等待等待再等待的理想信念期望悶油瓶的這個習慣消失,就像我在等待他這個人回頭給我個微笑一樣,我總是在等待著。
    “吳邪,走了。”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來回頭看我,眼神一如以往的縹緲,那時我突然想起前往麗江火車上的初次見麵。
    那時的悶油瓶,眼神遠沒有現在這般活絡,沒有絲毫焦距的像對這個世間了無生趣的人偶。
    我抓緊時間跟上,卻在漆黑的墓道裏快要迷失方向,暮然一雙冰涼的手掌襲上我的手,我低頭看了看。
    聽到拉著我的那人清涼的聲音。
    “走了。”
    我聽到那聲音快要笑出聲來,這個悶油瓶子,怎麼就這麼讓人上心呢。
    他走的不緊不慢,我用空閑的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以防止被旁邊地下水道散發的惡臭熏死。
    不記得是誰說過,記憶並非忘記,隻是因為想不起來,那些深刻的,會被身體記得,所以直到很久以後,在那些孤寂的難以被平淡撫平的歲月裏,我回想起這次的雙手相牽,總是有那麼一瞬的認為,或許我丟失的記憶裏,曾經有過悶油瓶的痕跡。
    隻是那時我光顧著逃命,完全未曾注意到悶油瓶當時拉著我的表情。
    向前行進了大約十分鍾,我看到水渠的水越發大了起來,地勢也開始向上傾斜,悶油瓶拽著我的手一直未曾鬆開,到了此時甚至是緊了又緊。
    “怎麼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那種莫名的窒息感重新襲上心間,難以表達的不適感讓我以為自己隻是因為預料到了危險才會如此,並再也不可能重新遇到這種情況。
    事實證明,我吳邪別的本事沒有,第六感還是強悍的驚人。
    很久以後,我確實再也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那境況相比起來卻也一如今日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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