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就是說，你們還在調查龍牙在卡雷斯的活動啊。”
    “不就是個黑手黨家族嗎？卡雷斯遍地都是。快把該隱回收啊，你們這群廢物！”
    一個稚嫩而高高在上的聲音傳遍冷白色的大廳，一個銀發少年靠坐在深黑色的靠椅上，他灰色的雙眸眯緊，俯瞰著那些彎腰不語的保鏢。
    少年看起來幾乎還是個孩子，柔軟的銀色短發，白皙的稚氣臉頰，但他的眼睛卻幽深狠戾得深不見底。
    “真無聊。”他的聲音又冷又涼，斜瞥著麵帶慈祥笑意踱到他身邊的安德烈：“他們可以在外麵到處行動，我卻非得呆在這裏。”
    “你是我們的希望啊，阿真。”安德烈一身研究員的白大褂，慈祥俯瞰著自己的孫子，側了側眼，那些保鏢趕緊退了出去。
    “希望？你們該不會，隻把我當做研究對象吧？”
    白真躍下扶手椅，他赤足踏上光可鑒人的地麵，插著褲兜，雙眸如同利刃，瞥了一眼身後低頭的幾個女仆。
    “我在想啊，同樣是注射過波塞冬病毒的人，為什麼那個東方男人，就可以保持大人的樣子，他可以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我呢，隻能被關在這個漂亮的水晶鳥籠裏。”
    “寶貝啊，你隻要想要什麼，說出來，爺爺都滿足你。”安德烈背著手，仍然是散淡笑意。
    “怎麼說，我也是個成年男人了，爺爺，給我這些玩具，我也膩了。”白真順手從腰帶上拔出一杆金屬左輪手槍，閉上一隻眼睛順勢對上旁邊的一位女仆，那女仆尖叫一聲，往後退去。
    “砰。”白真作勢嘲道，那女仆滿臉煞白，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全身發抖。
    “你想要什麼？”安德烈寵溺看著自己的孫子：“寶貝，你這個月換了好幾個女仆了，稍微……”
    他話語未落，金屬左輪猛然一響，一聲槍響回蕩在大廳裏，那個方才還在發抖的女仆倒在地上，鮮血慢慢從碎裂的頭骨滲出，她身邊的一個女仆尖叫出聲，被另一個女仆一把捂住嘴，拉到一邊。
    “怎麼？”白真挑釁道，他的槍口遙指向安德烈。
    “沒什麼。你開心就好。”安德烈悠然道，他的眉毛也沒抬一下。
    “啊啊，這些玩具是沒什麼意思。”白真嫻熟把手槍插回腰後槍套，雙目森冷：“別再把那些無聊的玩具塞我房間裏，我要女人。”
    “我讓人給你帶了幾個匈牙利的姑娘，她們大部分都是模特，你喜歡的。”
    “真是不公平啊。”白真旋身坐上胡桃木的寬大書桌，他幾乎扭曲的笑了笑：“陸天鳴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我呢？我喜歡那個塞壬，我想狠狠蹂躪他，讓他哭著在我身下高潮，可是啊，他隻會把我當成孩子……”
    “寶貝，你會如願以償的。”安德烈的嗓音低沉幾分。
    “是嗎？以我這具可笑的身體？”白真哈哈大笑，勾了勾手，一旁的保鏢端來一杯白蘭地，他伸手接過。
    “我都沒法像正常的成年男人一樣跟女人上床，你知道吧？！病毒會讓我永遠維持這個樣子！”他躍下桌麵，暴躁吼道：“你什麼都知道！你還是犧牲我，把我當成你的棋子，你的籌碼！”
    稚嫩的童音嘶吼得幾乎扭曲，地麵上的鮮血還沒有凝固，白真緊緊盯著安德烈，踱到那個死去的女仆身邊，他一把扯起那女仆白皙的手腕，摟著她纖細的腰身，故作深情吻了吻她的額頭。
    “別再動她，她已經涼了。”
    “可惜啊，我很喜歡她的眼睛。”白真緊緊摟著那具還在滲血的屍體：“你答應我，在試驗品回收後，那個年輕的塞壬就是我的。”
    “我保證，寶貝，我保證。”安德烈似乎在安撫他：“我的孩子，我保證一切都會很快恢複正常的。”
    白真嗤笑一聲，他冷冷看著懷裏的屍體，女仆漂亮的藍色眼睛已經死灰了，倒映著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