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靈一和年曉都賴床了。段靈一純粹是因為懶得起，而年曉則是因為昨晚活動過量，直接導致腰部以下，膝蓋以上的部位都是酸疼的。
    早飯都沒顧得上吃，兩人是臨近中午才醒的。
    段靈一起床後，撐著腦袋注視著躺在身邊的年曉。覺得心裏滿當當的，快要溢出來的感覺。他淺笑著低下頭，去吻年曉的兩瓣肉嘟嘟的唇。雖然年曉身上沒什麼肉，但是嘴唇和屁股卻很有質感，讓段靈一愛不釋手。
    吻著吻著，就把年曉吻醒了。段靈一順勢加深這個吻，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年曉急了，昨天晚上就被他折騰得夠嗆，今天早上還不老實。
    他撇開頭，段靈一就正好親在他的脖子上。
    “別鬧了，該起床了。”年曉沒好氣地說，能感覺到自己腰部傳來的陣陣酸澀。
    段靈一輕咬了幾下他的頸子，留下淺淺的牙印，才罷手。
    瞅著年曉百般不願意的模樣，“怎麼，讓我親幾下都不行了？”
    “不行，誰讓你昨晚亂來的。”
    想起昨晚，年曉的臉頰就一陣燥熱。段靈一讓他跪在床頭，背對著自己，雙手抓著床板，從後麵進攻，那樣令人羞恥的姿勢，並且隔壁還睡著自己的父母！要不是因為害怕被爸媽發現，年曉才不會妥協。
    段靈一美滋滋的，像是偷吃了魚腥的貓，摟住年曉，和他撒嬌磨蹭。
    看了眼時間，“都快到中午了，快點兒起來吧。”年曉扯開被子就要下床。
    掀開被子，他有些呆住了。
    被子下麵的自己，沒穿衣服，白皙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大都是紅色印子，還配合著牙印和齒痕。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他昨天晚上是被啃了嗎？怎麼會看著這麼慘。
    段靈一也看在眼裏，這樣的身體上都是自己的印跡和味道，真好，他極有成就感地在年曉的後脖子上又親了一口。
    年曉欲哭無淚，兩條腿真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段靈一走下床，拿著他的衣服回到床邊。
    “要先洗個澡嗎？”他半蹲在年曉麵前問道，“我抱你去浴室？”
    年曉抬手就打了段靈一的肩膀一下，“羞死人了，我不出去了。”說完趴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段靈一好笑地撓撓頭。有時候年曉耍小性子的樣子，實在可愛，他就喜歡看他耍脾氣。
    “起來吧，總得吃飯嘛。”段靈一也趴在年曉身邊，從被子的邊緣衝裏說。
    年曉還是不吱聲。
    段靈一沒轍了，把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讓他無處可逃。
    年曉裹著被子，像個蠶寶寶。
    “小團子，你肚子不餓嗎？”段靈一哄到，“跟我一起吃去吃飯吧，不然咱媽非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什麼咱媽，那是我媽。”年曉賭氣道。
    “好好好，是你媽媽，是我丈母娘行嗎。”
    “什麼丈母娘，是你婆婆。”年曉不服氣。
    看年曉真鬧別扭了，那可得好好地哄哄，不然真不理他了，“行行行，你說什麼是什麼好嗎，是我婆婆，行嗎。我喊你一聲相公，咱們總得出去給爸媽拜個年吧。”
    說到這兒，年曉倒是有些動容，的確，要給爸媽拜個年吧。
    段靈一瞬間讀懂了年曉的意思，趕緊起身把他從被子裏撈出來，穿好衣服，然後摟著他的腰打開房門出去。
    “爸媽，給您拜年。”段靈一看見客廳裏坐著的年爸年媽說。
    年曉也跟著，“給您拜年。”
    年媽看了看自己兒子病怏怏的樣子，就知道昨晚隔壁的動靜自己沒聽錯，低頭輕咳了一聲。
    “咳咳，新的一年希望你們兩個一切順利，來，這是紅包。”
    段靈一趕緊接過來，“真沒想到我活到30歲了，還能接到爸媽的紅包，沒白活。”
    年曉也接過自己的，然後朝段靈一伸出手。
    段靈一看他，“幹嘛？”
    “紅包啊。”
    “這是咱媽給我的。”段靈一瞅他，這小東西，咋這麼記仇呢。
    “什麼咱媽，剛才都說了，是我媽，是你婆婆。”
    嘿，看來年曉今兒是打算跟他對著幹了。怎麼回事，昨晚沒伺候好他，怎麼這麼大火氣呢。
    “好好好，我的錢都是你的，給你給你。”段靈一認命地把紅包放在年曉的手心裏，“我的人都是你的了，錢肯定更是你的。”
    年曉不理他，“油嘴滑舌。”
    年媽捂嘴笑，推了推年曉，“人家的紅包你搶個什麼，不是也給你包了嘛。”
    “他都說了，他的就是我的。”年曉毫不客氣。
    段靈一眨眨眼，“是，年媽，他說得沒錯，我的就是他的。給他就是給我了，我心甘情願。”
    年曉神氣地一仰頭，可有麵兒了。
    年媽無奈地笑笑，“趕緊過來吧，準備開飯了。早上也沒吃，餓壞了吧。”
    “沒事兒，昨晚年曉吃得很飽。”段靈一詭笑著說。
    年媽媽以為段靈一是指昨晚的晚飯，也沒太在意。
    年曉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趁大家不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
    段靈一麵不改色，被踩了也全當是年曉在和他增進感情。
    吃完午飯，兩人準備回家了，段靈一接到一個電話，是許華打來的。
    本來以為是打電話來拜年的許華，語氣卻顯得驚慌，“段總，不好了，警方那裏得到消息，昨晚除夕夜，在市中心的街頭，發現了邵輝的屍體。”
    段靈一眉頭緊蹙，大步走進年曉的房間，沉聲問，“他死了？”
    “是，警方已經確認身份，的確是邵輝。”
    “怎麼回事？”段靈一問。
    “是他殺，凶手已經自首，現在正在接受調查。”許華報告說。
    “誰？”
    “這人，和年先生還有些關係，是年先生的同學。”
    段靈一聽到那個名字，眼神一顫，心中冷笑，怎麼會是他。
    掛上電話，年曉也看出段靈一的臉色不好，過來詢問。
    段靈一如實告訴他。
    當年曉聽到凶手的名字時，大吃一驚。
    墩子？
    為什麼會是墩子？他怎麼可能殺人？那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
    “怎麼可能，會不會是誤會了？”
    段靈一臉上毫無表情，也覺得有些蹊蹺，“他是去警察局自首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邵輝，又是誰？是和他有什麼過節嗎？”年曉不解。
    “恐怕沒這麼簡單。我懷疑你這個同學，是被人利用了。真正想將邵輝置於死地的人，隻是借了他的手而已。”段靈一猜得八九不離十，這件事肯定和段偉脫不了幹係。
    “那怎麼辦，墩子，會不會坐牢？”年曉和墩子還是有幾年的同學感情，此刻也為他擔心。
    “不知道。”
    段靈一又打了幾個電話，似乎事態很嚴重。
    邵輝一死，原本捏在他手裏的足以摧毀段偉的證據就消失了。這件事最大的獲益者，就是段偉。段靈一沒想到，段偉為了保全自己，居然會對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下屬下手。
    不管轉念一想，他連自己的親人都能毫不留情地踩在腳底，區區一個下屬，有用的時候放在手邊，沒用的時候大可以無情拋棄。
    段靈一冷笑，覺得這件事實在太出乎意料了。邵輝的死也的確對自己的計劃造成了阻礙，這樣，掏空段偉的地下錢莊，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更需要重新布局。
    邵輝的死讓段靈一又想到了喬曼妮，如果邵輝死了，這個連親人都拋棄了她的姑娘，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完全沒有了依靠。
    段靈一嘴唇緊緊抿著，又打電話給許華，讓他去查一下喬曼妮此刻的行蹤和近況。
    他在心中暗暗佩服段偉，要論無情無義，段偉絕對是他見過最無情無義的人。他段靈一再心狠手辣，好歹也沿著原則的邊緣辦事。
    這段偉根本就是眼裏隻有自己的人渣。
    “段靈一，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年曉擔憂地看著他。
    段靈一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是讓年曉擔心了，安慰道，“沒事，就是有些心煩，我可能馬上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裏等我，我晚上來接你，千萬不要自己出門，我不放心，懂不懂。”
    年曉乖乖得點頭，他知道自己可能幫不上什麼忙，那就隻有盡量不要添亂。
    “乖。”段靈一在年曉嘴上嘬了一口，穿上大衣準備出門。
    年曉把自己的圍巾拿出來給他圍上，“外麵冷。”
    段靈一又抱了他一下，“別擔心，最晚我8點之前也會來接你，你陪爸媽說說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看著段靈一離開，年曉全然沒有了過年的心情。他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電腦，漫無目的地上網。
    這時候手機震了一下，年曉打開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開頭的署名，是喬曼妮。
    “年曉，我是曼妮，好久不見。我知道現在和你聯係有些突兀，實在事出有因，我遇到了很急迫的事。我身邊沒有什麼人能幫我了，我隻想到，也許你能幫我。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明白，我想和你見個麵，如果可以，一個小時後，請到咱們學校外的那個咖啡館來，我會等你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之內你不出現，我就會離開。喬曼妮。”
    年曉看著這條短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