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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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翊的事情告別了一段時間,在與愛人雙宿雙飛的情況下,也算是有個好的結局了。
不出所料,慕家第二日便放出荀翊暴病猝死的消息,一時間眾說紛紜,無論是惋惜,或者是不屑還是猜到了什麼事實,那些也都是後話了,一個人的離去並不能阻止世界的轉動,不過據說荀翊倒是有個粉絲團什麼的,聽到他的死期還在溫華樓前祭奠了好長時間,導致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客人來。
這倒是讓祁衫想到了中國古代的一個詩人,名號柳七,在他死時潦倒,倒還是青樓那些的紅粉知己為他籌集音量準備後事。
大約現代的一個月時光飛快流逝,祁衫做夢也沒想到,本應該躲避風頭的主人公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看著麵前人總算是褪去了一身的騷青色,容光煥發,祁衫仍然是有些感概。
荀翊挺能裝的,之前的求而不得,無論他表現的多麼灑脫,或是不在乎,也總會有些不舒服,哪怕強顏歡笑,整個人精神頭也總該不對。
而如今,眉梢含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仿佛掉進了蜜罐子裏一般,惹的那一身風流之氣格外濃重,在妖孽的程度上更上一層樓。
祁衫挑眉:就你個受,還這麼得瑟?
荀翊表示:這是在秀恩愛,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你不懂。
祁衫抿了一口茶,衝他示意:“來者是客,坐吧。”
荀翊倒也毫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麵前,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嘖嘖讚歎道:“你這丞相府,挺不錯啊。”
祁衫並不打算和他貧嘴,當下便問道:“有話快說,本相很忙。”
“真是冷心啊。”荀翊搖頭歎息,就在祁衫以為他要再次展現那惡心人的表情時,卻發現他竟然真的板起臉來,一副要講大事的模樣:“我來講未說完的故事。”
祁衫送茶的手一頓,倒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小小的驚訝之時,他還是麵不改色的瞥了他一眼:“本相若是不想聽呢?”
荀翊眨眨眼,有些無賴:“那拜托丞相大人堵著耳朵,無論如何小人也是要說完的。”
看著祁衫剛想開口,他又連忙補充道:“我這次可是真的打算和他一起遠走他鄉,再也不回皇都了,想著也來告個別什麼的。”
言下之意,荀翊還是挺感謝他的。
這話一出,祁衫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了,就靜靜的聽他說完——所謂拿愛情故事撒狗糧的告別。
不出所料,荀翊果然是個大膽到什麼都怕的人。
(從來到皇都開始,他便開始了一場賭局。
他想知道,鍾玹是否真的喜歡他,畢竟總是被若有若無的,既不同意也不拒絕的吊著,他可不喜歡這麼磨磨唧唧。
同時,幫鍾父還債,也是他施加給鍾玹的壓力。
他想讓他明白,他從未欠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要做的,也要讓鍾玹知道,他這般拖拖拉拉,後果有多麼嚴重。
無論哪一個原因,這意氣之事倒是占了上風。
這點,荀翊倒是表現的極為貼切,簡直就是個任性的小女生,把什麼叫“你不哄我,我就要你好看”的品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與此同時,在他進了溫華樓之後,便是漫長的等待。
等待鍾玹歸來。
等待他知曉這件事情的反應。
說白了,他倒是在報複。
用一種近乎自虐的方法,去企圖換回愛人那麼一點點的心疼。
是的,來銀子的方式有很多,但把自己賣到這個地方,無疑是來錢最快的。
隻要把債務早早還清,那二位老人才能得以清淨。
高利貸,利滾利,誰知道第二天會有什麼樣子的天價。
自己簡直就像一隻夜晚的蒼蛾,管他白日多麼耀眼,多麼美麗,也始終不看,就等著夜晚燃氣的那一燭燈火,看那跳動的火苗,與之共舞,去享受那微小的溫暖。
然後,撲火,化為灰燼,成為那跳動的精靈下的亡魂。
可悲,卻又可歎。五年日日夜夜的光陰,換來的不是心灰意冷,而是越發的振奮。
遇見祁衫,或許是一個意外,又不像是意外。
他早就算好了日子,不久之後的溫華樓姻緣日,是他最佳的機會。
刺激鍾玹的機會。
他本就要找一個人來演一出好戲,給鍾玹演一出好戲。
可是,在溫華樓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真正能當主角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他們喜歡男人。
所以,為了不摻扯更多的麻煩事情,不能找。
他那幾日常常坐在窗邊,瞧著底下淫靡的景象,去找合適的人選。
直到有一次的小熱鬧,令他注意到少年手中的那個玉佩。
親近之人的玉佩。
看到那個玉佩,他第一反應便是竊喜。
那是他的,一定是他的,玉佩下那紫色的流蘇,是他親自為他挑選的。
這個玉佩向來掛在他的身上,從未解開過,如今卻掉落在了這裏,也就是說明,他來過,來找過他。
欣喜之餘,他還是將內心的激動壓了下來,將祁衫請上,仔細詢問。
得到確定的答案,他瞧見祁衫的衣著不凡,內心倒也有了那麼一兩分的打算。
自小生活鍾家,鍾父是個賭夫,鍾玹不是,並不代表他不是。
相反,他簡直就像是個癮君子,將自己的一切都化為了一場場賭局。
畢竟無可奈何的愛情,無論如何,都需要他自己主動,掌握一切可能。
後來,挺令人喜聞樂見的。
他試探了祁衫,而祁衫確實不喜歡男人。
盡管,他從未考慮過祁衫若是喜歡男人的後果,但至少,他是賭對了了的。
即使,在隱隱猜到祁衫的身份之時,也仍舊願意堅持自己的想法。
為了讓祁衫同意,他也放出了自己所具有的利益。
他聰明,所以能掌控消息,如果有任何想知道的事情,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他。
祁衫同意了,令他意外的是,沒有提任何的要求,隻是讓他簡單的講一個故事。
可無論怎麼樣,為什麼他會這麼做,這都不是他要管的事情。
他要做的,就是按照計劃。
那天晚上,鍾玹來找他了。
本來他可以玩的更大些,至少不是簡單的喝酒,衣著都是整齊的。
可是他內心仍是不願的,他隻是希望,在他沒有做出更過激的舉動時,鍾玹會像兒時那樣輕輕的打他的頭,麵無表情的叫一聲:“傻瓜。”
可是,沒有。鍾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的計劃以及所想。
於是,落荒而逃。
他累了,真的是有些心灰意冷,在與商家交談之時,也聽到了一件消息。
鍾玹出事了,而他又一次的,飛蛾撲火。
麵對慕家,他有所利用,是真的打算就此定居一生,與鍾玹再無關係。
他可以愛的瘋狂,也可以斷的決然,一切隻在他的一念之間,隻是之前的他,並不真的想抽身而去而已。
隻是偏偏,大婚那天晚上,鍾玹將臉上的麵具撕去,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沒有說愛他,隻是緊緊摟著,不言一句,任由他說著任何刻薄冷酷的話。
他感受到了,他的愛。
因為不敢,所以小心翼翼,不敢回應。
真是個悶騷呢,他想,至於慕家,將之前調查的那件事情告訴他們,也算是報答了吧。
原諒他的自私。
荀翊淡淡的說完,麵前熱茶升起的水蒸氣模糊了他的麵容。
祁衫看著他,也有些無奈。
癡兒的內心啊,總是無奈的。
“故事說完了,我也該做了。”荀翊笑了笑,補充了一句:“鍾玹還在等我。”
……這種時時刻刻在秀恩愛,從未被超越的感覺喲……
祁衫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理他,卻仍然起身,要送他出去。
又囑托寒暄了幾句,祁衫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離別的傷感,倒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隻是不知道下次見麵又是何時了。
荀翊看的很開,沒心沒肺的笑著,還半開玩笑的來了一句“來日若能再次相見,定要湧泉相報。”
祁衫看著他,內心隻剩下祝福。
鍾玹應該是愛他的。
所以才不顧一切,幹起了爬牆的勾當,半夜闖入青樓的屋內,去瞧一眼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所以才會與慕流交易,犯險的去找到他,與他拜堂。
聽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可其中包含了多少心酸,也隻有當事人才能夠知曉了。
甚至,祁衫有個猜想,對於荀翊的小心思,鍾玹是一直都在明白的。
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付出,然後蛻變。
隻是,太低估他的瘋狂了。
可惜,事情已經過去,猜測太多,也毫無用處,如今卻也隻能默默獻上一句“攜手到老”罷了。
“對了,我還有一事相告。”荀翊頓了頓,瞧了瞧四周,卻定無其他人之後,仍然有所遲疑,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你說吧,我聽著。”祁衫鼓勵道,隱隱覺得荀翊要說的這件事情很重要。
荀翊心一橫,湊近了一些,低低的道:“你……小心點身邊的人。”
說罷,便飛快的向後走去,頭也不回,也不知道是在擔心什麼,又或者是在害怕什麼。
小心身邊的人?誰?
祁衫聽的莫名其妙,在內心又感覺著有哪裏不對勁。
將內心的怪異壓了下去,祁衫默默留了一個心眼,自己的預感如果沒錯,不久之後,想畢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後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他的預感,還真的是沒錯。
作者閑話:
…嗯……下星期的等到下星期六發吧……(頂鍋蓋)
荀翊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僅僅是這個cp就占了那麼長的章節,甚至連主角都變路人甲了有木有
剩下的便要走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