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慕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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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香兒,你這聲音很好聽,等我一下。”那人說著,便起了一陣衣物的摩擦聲,不一會便衝了出來:“好了好了,快讓本公子瞧瞧今晚吃什……”
看著麵前的三個人,他仿佛被施了定身術,渾身僵硬。
怎麼感覺那麼蠢呢?還是林睿瑜的演技好,又或是歪打正著?
祁衫打量著這在風中淩亂的人。
衣著華貴,看起來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年齡大約二十多點。劍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白嫩嫩的,有點像傳說中的小白臉。隻是看起來這人也是一臉的“我很純潔,你可以隨便的騙我”,祁衫看了看白洛恒,還是覺得身邊少年要更萌更順眼一點。
不過看林睿瑜那依舊麵無表情的臉,祁衫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生氣了。
莫非兩人認識?
一片寂靜下,林睿瑜便先行開口了:“請問慕流慕大公子,您不是應該在婚禮的現場拜堂,窩在這裏作甚,那所謂的‘香兒’又是何人?”
這人是慕流?
祁衫這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有點被驚到,總是覺得此事不來點爆米花簡直對不起老天安排這場戲的良心。
慕流被他這一問,算是緩過來了神。抽了抽嘴角,作出一個諂媚的表情:“林侍郎怎麼來這裏了?”
“慕公子,你怎麼在這裏。”林睿瑜也不聽他亂扯,麵無表情的隻顧著詢問自己想問的問題,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象。
“這個,那個……”慕流支支吾吾,眼神亂飄,隻能含糊的說一句,“說來話長。”
“那你便一一道來,有的是時間。”林睿瑜依舊不饒不舍。
“唔……”那慕流被逼的也不知道用什麼話說才好,就在林睿瑜近乎實質化的眼刀之下,十分不安,著實可憐。
看他這幅模樣,也並非什麼窮凶極惡之輩,明顯隻是一個被寵壞的大少爺模樣,如今被逼成這樣子也不好看,想起荀翊對其的暴行,坑成了這幅樣子,祁衫心裏確實是過意不去,便打算緩解一下氣氛,清了清嗓子。
那慕流聞聲抬頭,一見他,眼中止不住的驚豔欣賞,腦子的弦從來沒搭對過,腦子一熱下意識的喊出:“美人!”、
語畢,還仔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見著他胸前的一馬平川,一臉不敢置信三觀盡毀【嘩——】了狗的模樣,失聲道:“竟然又是男子!!”末了,又覺得這聲不夠表達自己的憤憤之情,又加了一句:“沒想到竟然有比林侍郎長的更女氣的人!男人!”
這話一出,到了祁衫喉尖的話立刻變成了:“慕公子的出現著實可疑,恐怕是早有預謀,林侍郎莫要讓他逃了,定要問個所以然來。”
該!
真該!
祁衫在內心鄙視了慕流N次後,看著慕流頓時一臉委屈的模樣,心裏覺得爽到飛起。
難怪喝個酒就能走錯妓樓,拉個男人回來,這麼蠢真是會做這件事情的風格。
祁衫冷眼看著林睿瑜衝他點了點頭,接著對慕流拽起古文,把從上古開始的反麵教材挖出了個遍,說的慕流越發的無地自容。
文人就是好啊,罵個人都不帶髒字的。
祁衫環臂瞧著,興致正濃,便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一陣拉扯。
轉頭,便見著自己的小天使白洛恒滿滿的天真,帶著一丟丟的小害羞:“阿衫才不女氣。”說著,頓了頓,又想了想,補充一句:“阿衫是我見過的,最像男人的男人。”語氣格外堅定,十分認真。
祁衫被他這小模樣弄的心底發軟,果然還是自家孩子更可愛更懂事,頓時心底的一絲絲的鬱悶便消失殆盡。衝他笑了笑,便不再說什麼。
白洛恒卻像是得到了什麼滿足似得,喜滋滋的不得了。
而在林睿瑜那邊的好戲也臨近了尾聲。
其中一位主人公冷著臉,麵色已經可以稱得上黑炭了。
“荒唐!”林睿瑜氣的一拍桌子,震的茶壺抖了抖,祁衫看著都疼。
“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你竟然……”林睿瑜指著他,如玉的手指竟微微有些發抖,顯然是真的怒了,弄的腦子有點短路,一向學習文學的他也在此時找不到什麼話來形容,到最後千言萬語隻變成了兩字,“蠢貨!”
瞧瞧,罵人的話都出來了。
“是是是,林侍郎說的是。”慕流也不敢怎麼吭聲,在那邊一陣低眉順眼的,顯得十分聽話,這樣端正的態度讓林睿瑜有所緩和,可偏偏他還要作死的補上一句,“不過,與其讓本公子找個男的過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林睿瑜一向淡然的表情是真的有點裂,過了一會才緩緩舒緩下來,深吸一口氣,他定了定神,“趁著未拜堂之前,回去!”說著便向祁衫微微躬身:“丞相大人見笑了,一齊回去吧。”
在一旁瞧的正歡的祁衫嚴肅臉:“嗯。”
聽到“丞相”兩字,慕流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更加的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嘴裏喃喃道:“丞相竟然長這樣,還以為當朝丞相就一花白胡子的老頭,每每都念‘老臣以為……’的文人呢,看起來竟比我還要小……”
祁衫想了想,內心吐槽:真相了少年,可惜你說的那個老頭幾年前就去世了,現在是他兒砸。
慕流說話沒有顧忌,從兒時便浪的不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所以流連在花街之中卻格外的受那些姐姐的歡迎——見過太多虛偽的討好,如今卻見了這麼不聞世事的人,自然要大呼“卡哇伊”。
隻是麵對這現在麵前的人,這句話說的著實失禮的。
林睿瑜握了握手,祁衫還以為他這是要一巴掌呼慕流頭上,誰知他僅僅是向他行了一禮,恭敬道:“這人從小被嬌生慣養,不怎麼懂事,丞相大人莫要在意。”
祁衫很有禮貌的“嗬嗬”兩聲:“怎麼會,慕公子還真是十分的……爽快呢。”
原諒他,真心找不到什麼適合的話來形容。
林睿瑜點了點頭,回頭剜了慕流一眼。
慕流也是知道剛才自己十分失禮,畢竟從小的教育他還是有印象的。也不知是怕林睿瑜還是不敢再開口,現在也隻是弱弱的應著,生怕自己再說錯了什麼。
既然找到了人,也是時候回去了。
三人默不作聲的將慕流推到前方,不言一語。
慕流有點蒙,也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隻是瞧了瞧麵前的岔路,看了看坦坦蕩蕩的三人,轉念一想,竟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迷路了哈哈哈哈哈!”笑完了,智商回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看向祁衫,見祁衫並無怒色,才鬆了口氣。
祁衫默默看著他犯蠢,還沒說什麼,一旁的白洛恒卻跳了出來。
白洛恒自從跟了他之後,一向極為乖巧,不同於在這個時期孩子的話多,他總是乖乖的站在祁衫的旁邊靜靜看著,不言一語,格外省心,所以盡管他長的不凡,基本上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畢竟他人不知道白洛恒的身份,在他們眼中,麵前身份最高的隻有當今的丞相祁衫。
好奇寶寶白洛恒也隻是瞪著他,氣鼓鼓的:“不許說阿衫壞話!”
瞧瞧這小模樣,還真是符合孩子的天真無邪。
慕流看了他一眼,才依稀記得他是跟在祁衫身邊的人,見他這幅樣子,訕笑道:“哎呦喂,誰敢調戲……唔唔唔唔唔唔……”
捂住其嘴巴的始作俑者麵不改色,林睿瑜簡短的說出一句話:“別廢話,趕路。”
話音剛落,不遠處響起一聲爆炸,抬頭,便見著已經昏暗的天空之上朵朵煙火炸裂開來,留下美麗的殘影。林睿瑜臉色又是一變:“婚禮要開始了。”
說著,便催促著慕流帶路。
祁衫卻有點不想走,他還要為荀翊拖延時間呐。
想起剛剛林睿瑜的問話,祁衫有點頭疼。
原來,鍾玹早已與慕流做好交易,婚禮前幾日便換了身份,來了個狸貓換太子。
雖然不知道鍾玹是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偽裝成慕流的樣子,可慕流這個死蠢自然是沒有想那麼多,他巴不得有人為他逃離苦海呢!有人上門來解決這個麻煩,他自然就樂意,與其商討了一下,便暫時住在了這件偏僻的閣樓裏,等著事情一過再瀟灑快活,那個所謂的“香兒”便是來送飯的奴婢。
可誰知,千算萬算,算不過三個路癡誤打誤撞的闖進這裏,將事情弄的真相大白。慕流頓時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說好的事情絕對穩當,不會被發現呢!
都是騙小孩子的!
不過伸頭一刀,退一步也是一刀,遲早是要挨罵的,再去娶個男人,那不得更慘?
於是慕流便發揮著叛逆的餘熱,領路便變成了繞圈圈,本來十分鍾便能走完的路,徹底變成了將近半個小時。
祁衫看透不說透,林睿瑜卻怒了,再不到,估計婚禮都結束了,剛想罵他,卻隻能收獲一個委屈的眼神和一句“天太黑,看不清路”,隻得冷著個臉,眼神恨不得殺了這個蠢貨。
可是再著急,又有什麼辦法呢?路到底是對是錯,他們也不知道,隻能跟著慕流繼續瞎轉悠。
祁衫樂得開心,自然也不會太過在意,無非是走的腳疼而已。
隻是可憐了白洛恒。
祁衫想著。
不過如今,再怎麼拖時間,目的地也到了。
作者閑話:
。。。。。。撒潑打滾要評論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