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血之呼喚  第二十七章 潑了一身狗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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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潑了一身狗血
  這是守護者撤離101學院過後的第三天,淵靈的學生們開始恢複正常上課,而身為當事人的幾位學生則是以病假為由在海神大街的巨蟹小巷休養生息。這樣做,一是為了清理一身狗血,又是為了對外方保守秘密。
卡修爾在那場誓決中毀掉享緣之樹的葉子來逃脫,並且威脅了巴比倫之樹逃出生天。守護者為了追捕他的蹤跡正在淵靈星宿大肆搜查,而為了保障一部分人的生命安全,讓學生們恢複正常上課。
雪颯留下來的塔樓依舊佇立在那裏,鋼琴等待著人來彈奏。
然而,本來作為撒手鐧的子翛卻因為一些毛病而無法完成這個重大的任務。
當優雅翩翩的少女坐上鋼琴時,空時月在一旁靜靜地充滿希望地望著她。少女纖柔的手指慢慢地拜上纖塵未染的冰冷刷白的鋼琴時,空時月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來,直到……少女一直維持這個姿勢五分鍾。
“我說……子翛,你不會彈鋼琴是吧……”空時月抽著嘴角,安撫內心的不平靜。
子翛愣在那裏一會兒,緩緩解釋道:“看過怎麼彈,但是手不會。”
“你唱給我聽,我來試試。”空時月坐在子翛旁邊,手放上了鋼琴鍵,感慨當初幸虧為了米拉爾向雪颯苦求鋼琴彈法。
子翛唱了一會兒。
前奏沒完,空時月一手捂著麵孔,一手放在子翛嘴前。他強忍住想說髒話的衝動,苦笑,但話語還是盡力地做到了強勁有力:“讓我們相信守護者吧!”
子翛眨了眨眼睛,望著空時月,問:“我唱歌很爛嗎?”
空時月看著她,委婉地說道:“其實很不錯。每一個音居然都在一個調上。”
於是此事就不了了之。
巨蟹小巷位於海神大街的大河之下,由水元素控製,所以保證了巨蟹小巷有人可以生存,這裏還存活著一些黃嫩嫩的幻獸小魚苗和紅彤彤的幻獸大青蟹。不過在一般學生的眼中,這些幻獸不過是下肚前還未煮熟的飯菜。
在巨蟹小巷的一角的塔樓中,全部的人進入了浴吅室。這已經是他們來到這裏來的第十三次沐浴,全都是為了洗去身上黏嗒嗒的狗血,以防下一次卡修爾利用這些來操控血元素。當然這也隻是說得好聽,誰願意自己的身上粘了一身狗血?
下午時分,隻有兩人坐在客廳內,迎著透過水麵而來的散漫的陽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沒過多久,其中一個人就耐不住性子,尋找搭話的可能性。
“子翛,給爺唱一個!”眨巴著墨色眸子的痞氣少年跨吅坐在沙發上,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調戲著坐在旁邊看著By索菲爾的《上古諸神黃昏的想象》的子翛,顯然他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對象的歌聲真得有空時月描述的那樣。
子翛沒有搭理尹墨繼續看了下去,而這時梳妝完畢的一重星卻坐到了子翛旁邊,饒有興趣地摻和了進來。
“唱嘛唱嘛!話說,看什麼那麼有趣?”一重星把臉湊到書前,這才意識到書裏的內容,疑惑道,“這不是神聖係必修的書籍嗎,你怎麼會有?”
神聖係導師德雷克選擇的書籍一般高深難懂,一重星從入學以來一直無法想象神聖係學生的生活。
“別人給我的。”子翛沒說多,隻有她在到這裏之前還溜回學生宿舍去找有關天洛的線索,結果人沒找到,就找到一張未卜先知的字條,說這間宿舍裏的一切都留給她了。
“要是我,別人給我我都不想要。”一重星把頭別了過去,一臉嫌惡地說,可是眼睛卻在往書這邊偷瞄,瞄到了一副可怕的插圖後頓時來了興趣,和子翛一起慢慢地看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尹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看現在的一幕,這個感覺,難道……莫非是他被遺忘了嗎!
“子翛姐姐,一姐姐,我也要看!”還裹著毛巾的雪凰抱著熊貓赤腳跑來,利索地從縫隙中鑽上了沙發,盤腿坐在子翛的腿上,也加到了看書的行列中。
雪凰口上說是看,實則是為了一重星。尹墨在旁邊的沙發上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這小鬼竟然利用小鬼的優勢,偷偷摸吅摸地看一重星。先不說這個,重要的是他竟然還利用了子翛的大吅腿,真不愧是‘夢魘’的崽子!
特麼的“夢姨”你倒是快出來管管自家小崽子啊!尹墨在內心咆哮著,使勁地瞅著那個熊貓玩偶,不禁生起了一些對夢魘與雪凰的元素的猜想。
為什麼夢魘可以附身在那個玩偶上?
據獄涳冥的描述和自己親眼所見,雪凰的元素似乎具有“縫補”或“修複”的功能,他可以短時間內把一隻破碎的玩偶修複,又可以將被撕碎的紙張複原。隻是有一個小問題讓尹墨覺得這個猜測並不準確,獄涳冥特意強調了墨水的複原,假若真是把紙張複原,液體的墨水並不是紙的一部分,又為什麼會回歸原處?
尹墨現在沒法好好思考,特麼的雪凰把腦袋放膝蓋上了,既挨了子翛的腿又挨了一重星的腿,這小鬼好計策啊!
驀地,隻見那隻熊貓的毛抖了一下。
尹墨一怔,抹了抹眼睛,就怕自己剛剛看走眼了,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大叫道:“你們兩個快從雪凰那裏離開。”
“哈?”一重星疑惑地抬起頭,眼睛眨了眨,把雪凰抱在懷裏笑道,“淫吅魔你吃醋了?”
尹墨升級臉皮厚度,說道:“準確來說是離開那個熊貓……”在說出這句話時,尹墨一直以眼神示意雪凰,要知道雪凰的臉都已經紅成小辣椒了。
“熊貓怎麼了?”子翛注意到尹墨的語氣不對勁,快速地放下書,轉頭看著熊貓。
驀地,熊貓的腦袋動了。
子翛迅速地把它奪走扔到了對麵的牆壁上。
雪凰反應過來,立即大叫道:“媽媽!”
眾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在對麵的牆壁上立即牆壁前的地板上,然而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直到聽到雪凰的一聲哎呀,眾人才反應過來那熊貓究竟在哪裏。
熊貓憑借那毛茸茸的小短腿倒立地站在天花板上,毛茸茸的小爪子裏拎著的正是雪凰,他焦急地用手裹住毛巾,哭鬧著。
“媽媽,我裏麵沒穿!”雪凰噙著淚花,看向一重星,他可不喜歡在喜歡的人麵前出醜。
熊貓的嘴是用黑線縫上去的,不可能做出開口的動作,他隻是無言地看著雪凰。一時間,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雪凰,竟然會拜倒在一個精靈族少女的裙下?要知道比一重星漂亮的精靈還不少。
“你喜歡她,是想要結婚的那種喜歡嗎?”熊貓開口,用的是古龍語。虛幻飄渺的聲音中透出一種沉澱已久的陰冷,雖說是古龍語,用的卻是最隱晦難懂的言辭。
雪凰忽地安靜了下來,順著熊貓的爪子爬了上去,變成被熊貓雙爪托著的姿勢,緩緩道:“是想吃掉的那種喜歡。”
子翛的瞳孔在那一刻縮放,像是觸碰到了埋藏在那消逝的記憶中的非常不好的東西。
“小**”最後兩個字,隱藏在熊貓身後的人說得特別寵溺,這兩個字就連子翛也不懂是什麼意思,可以確定是一個特定名詞,但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讀音是知道了,但她竟然沒有想去查找意思的欲吅望。
“夢魘,你來幹什麼?”本來想叫“夢姨”的尹墨卻因為有子翛在場而把口癖憋了回去。
“我們哪有失敗的任務?”那聲音反問道,聲調卻毫無起伏。熊貓的爪子一鬆,懷中的雪凰從吊燈上掉下,正巧落在一重星懷裏。
子翛驚訝地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明明吊燈的位置到這裏的位置還有一米,為什麼雪凰會垂直地下落到一重星的懷裏?
“你是誰?”一重星抱住雪凰,有些驚恐地看著站在吊燈上的玩偶,一隻手正在背後悄悄地操縱著木元素向隔壁的房間蔓延。
“直接叫空時月吧,我本來就是來找他的。”熊貓的眼珠正是轉向一重星那邊,看來,他早就發現一重星的小動作。
突然,一把冰藍色的飛刃就從熊貓的後背而來,快如閃電一般地切斷了熊貓的頭旁邊的吊燈繩,突然間,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與破碎的玻璃一起紛飛四周的還有玩偶中溢出的填充物。
雪凰呆呆地看著,沒有做聲。一重星注意到了,直接用手捂住了雪凰的眼睛。
“審判者找我有何用意?”空時月濕著頭發,披著浴袍走出,冰藍的雙瞳緊緊地盯著破爛的玩偶,他生怕它會傷害自己的學生。
熊貓的玩偶散落在破碎的吊燈的一角,它緩緩地轉了過來,雙眼直直地盯著空時月。
“帶我到雪颯的塔去。”
空時月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審判者的成員剛剛真得說了“雪颯”的名字嗎?明明,明明這個名字在淵靈星宿已經被抹去一百年了……除非眼前這人是那個時代的人……或是……
“算了……‘獵犬’,你動手。”熊貓說道,尹墨聽到稱呼一蹙眉。
隻要傳送空時月和熊貓好了。根據那座塔樓的規定,隻有親友和血親才能進入。而熊貓不過是一個無生命的載體,所以也是可以進入的。
空時月皺了皺眉,嗯了一聲。
轉眼間,隻有空時月與碎得不成樣子的熊貓來到了塔樓內部。而當空時月再望了一眼熊貓時,他才發現眼前的熊貓又恢複成了原樣,就如他之前在雪凰那裏所見一樣。
“誰?!”驀地,空時月注意到鋼琴背後有一抹晃動的黑影,正要前去確認,卻被熊貓搶先一步。
隻見熊貓徑直來到了鋼琴前,擺動著那毛茸茸雙吅腿坐上鋼琴座,整個身子前傾到鋼琴上,用那兩隻小爪子開始彈奏琴鍵。
空時月這才明白他的目的,原來他是前來彈奏通往“鑰匙”的前奏的,不過,審判者又是從何得知這首歌的呢?
沒等深入想,空時月就被這首曲子給折服了。這真得是雪颯的脈之歌嗎?他還記得自己家族的脈之歌,那個早已拋棄他和爺爺兩個的家族呈現出來的樂曲僅僅是高雅大堂令人捉摸不透的管弦曲,而雪颯的脈之歌……隱含吅著一種深深的哀傷。
從前奏的低沉婉轉到高吅潮的激昂澎湃,再到最後的淒涼感傷,先不說彈奏者的指法高超,這曲子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故事,在訴說一個王國的興衰史。
到了最後部分,低沉的音拖得很久,完結之前,異象已經出現。一副冰雪的地圖竟然躍於鋼琴之上。
這副地圖呈現的正是淵靈星宿的地圖,而唯一一個被水滴標注的地方就是淵靈星宿的融零雪山山脈的主峰。
“委托人的任務已經完成,就此告退。”熊貓說完了一句話,整個身子都向下掉落,掉到了鋼琴底下,一動不動,“額外提醒,最好帶上白子翛。”
空時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眸中劃過不知名的光,轉身離去。踏踏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冰雪大堂,一會兒卻戛然而止,人在門前停留了一會兒,又轉身看去,那熊貓依舊靜止不動。
空時月眨了眨眼睛,用空間傳送的權限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地上的熊貓忽然起身,望著大門淡淡地說道:“那麼緊急的事情不用傳送走一定有古怪。”這聲音,似是在嗤笑空時月的做法。
“我已經完成任務了,你怎麼還不離開?”熊貓轉過身,掠過鋼琴腳,來到隱藏在鋼琴身後顫個不停的人兒身邊,不平靜地說道。
空時月剛剛看到的黑影就是他,他本來是想承擔起這個責任,卻正巧撞上了空時月來的時機。或者說,是因為熊貓的引導才正巧發現了他。
“很冷不是嗎?”熊貓故作關心的語氣,實則是在引誘,他本以為完成這項任務後,對方就會乖乖地在寒冰的威脅下回去,然而他卻依然在這裏承受著冰的抗拒。
這裏的冰元素唾棄他,毫不留情地侵襲他。而他堅強地忍耐著,哪怕抱住身子的雙臂已經紫紅不堪。
藏在鋼琴後麵蜷縮著的人有一頭似羽毛般的雪白色長發,一隻耀眼的似紅寶石的眼睛,一隻被黑色眼罩覆蓋著的眼睛,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一條手織的白格子圍巾,一身雪白的棉絨衣服,一雙厚厚的毛絨拖鞋。盡管如此,他依舊怕冷的裹緊全身,呼吸分外虛弱。
熊貓靜默在他的身邊,良久,嘖了一聲,勸道:“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會自己處理的。”說完,熊貓的爪子開始拉扯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的人兒。
“不……索菲爾。”他微弱地叫著對方的名字,那是萬分的乞求,“那是定時的咒術,若是要停止,必須需要本人的血。不純的血是不行的。”所以,帶白子翛去也是沒有意義的。
“真的如此嗎?夜歌寐兒•伊比利斯【Nightmare•Ibilis】!”熊貓質問道,眼珠子裏閃爍怒意,“你總是放不下過去啊!你明明知道藏在那個人心中的‘怪物’將殺了你!”
似乎是覺得這個狀態吼的力度不夠,他索性化成了人形。熊貓的身軀炸裂開來,就如他的憤怒一樣,一個少年突然出現原地,他有著黑色似羽毛般的卷發,一隻粉紅色的眼睛,一隻被繃帶覆蓋著的眼睛,一張冰冷似死人般的臉,一身漆黑的單薄襯衣,一雙沒有遮蔽物的赤足。
“為什麼要用這個樣子,熊貓不是很好嗎?”虛弱的少年不合時宜地笑著,“黑白分明的。”
漆黑的少年冰冷的眼裏盡是心疼,良久,他才緩緩地吐出一聲。
“別死了。”
夜歌寐兒•伊比利斯,顯然是不知道周圍的氛圍是多麼得沉重,他看著漆黑的少年,輕笑道;“其實,月哥哥隻要拆開那封信就知道怎麼彈了,索菲爾【Swoferre】,這首曲子的名字叫‘雙重魅影’。”
“所以,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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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爾是新設定的角色,原作的“魅影”真實身份其實是天洛。
索菲爾的原型是路西菲爾,他的名字分解一下就等於Swo【戰爭前綴】+ferre【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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