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  第4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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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衡崇尚“時間金錢“論,認為一分一秒都彌足珍貴,也因此,他最討厭做的,就是無用功。既然知道蘇逸清做事都有其自身考量,無需他人插手,周衡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再牽扯其中。
    周衡沒有刻意規避,也不曾有過態度改觀,隻是運動會過後,學校再無盛事,又回歸了原本的緊張氛圍。而周衡,也恢複了以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狀態,僅此而已。
    在數學上,兩個相互平行且朝著相反方向運動的質點永無相交可能,而周衡和蘇逸清,恰恰就好比這兩個質點,一個講究爭分奪秒,另一個、則從來拖遝成性。
    每逢放課、放學,班上傾巢出動之時,周衡總是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前沿,蘇逸清卻偏愛磨蹭到最後一刻才肯挪動尊軀,常常會恰到好處地岔開時間。蘇逸清坐在最後一排靠近後門的位置,周衡的座位在相鄰一排的中等偏後,明明徑向距離不過兩三米,幾天下來,卻別說打個照麵了,連瞬時的眼神接觸,都未曾有過。
    此中症結,出自周衡。
    因為這是一個除開上課、做事,其餘由他一個人支配的時間,從來都是思想不能凝結、眼神不能聚焦,就連走在路上,如果不是被人呼喚問好,恐怕都看不清和他擦肩而過的那個人的長相,喜歡動不動、就沉入個人冥想世界的男人。而且,他還是個年紀輕輕就被傳統的教育模式扼殺掉想象力,連好奇心也被一並抹殺的,即便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偏頭後看的時候,依舊能保持“他自巋然不動”的人……
    又是一節英語課上,一天中最痛苦、最壓抑的時光,本來很祥和的氣氛,嚴肅、靜默、鮮有雜音,突然不知為何,在教室的某個角落,響起桌椅碰撞、木質桌腳與水泥地板摩擦、疑似塑料瓶身帶著水的波動與地麵激情碰撞等一連串不和諧、不友好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李素音女士驟然停頓又驟然爆發、提高了好幾個音調的尖厲嗓音,“蘇逸清,站起來,你在幹什麼?!”
    凳腳在地麵輕巧劃過,不同於拖遝本性的幹脆利落的起立,蘇逸清的聲音淡泊而沉靜,“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那這串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我幻聽了嗎?”
    “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蘇逸清不出聲了,直挺挺地站著,絲毫沒有要辯白的意思也不存在做錯事的窘色,就那樣沉默僵持著。
    李素音女士等了片刻等不到她想要的態度,不耐煩地抬手一揮,“好,我不能為你一個浪費全班人的時間,既然你說不出來是誰自己又不肯承認,那就去外麵罰站吧,別再呆在教室讓我看著眼疼!”
    隔了半晌,李素音女士的視線重新放回課本,應該是已經目送蘇逸清出了教室,班上同學私下裏悉悉簌簌了一陣,很快便又在老師的“鞭策”下恢複到原有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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