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陰謀與愛情
    中忍考試開始這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日向香枝徹夜沒睡準備戰鬥用品，忍著劇烈的頭痛為自己穿上忍者服。
    身為忍者，熬一天夜根本不算什麼，這種疼痛更像是什麼要發生了的征兆……比如被封印的曉的記憶要回來了之類的。
    不，還是別回來吧。如果木葉知道她的記憶回來了，估計她要在拷問室裏住上好一陣子。
    右手在左手背的符咒上劃過，一把手裏劍就憑空出現在右手手指上滴溜溜地轉了。這種咒符是擅長空間忍術的宇智波帶土首創的，日向香枝在成為斑的徒弟時和他是近乎師兄妹的關係，這方麵也得到了些傳授。一個符咒對應一個空間區塊，空間創造者的查克拉就是開啟空間的鑰匙，空間一旦創造可以一直存在。裏麵的幾千把劍還有各類武器數不盡的爆炸符是在曉的時候放進去的，但是因為一直記不起咒符的樣子所以無法使用，直到昨晚靈光一閃……
    ‘莫不是記憶真的解封了吧！’
    香枝打了個戰栗，默默把衣袖拉下遮住那個符咒，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暗部的監視之下，這時想到掩飾又有什麼意義呢。這個符咒不在山中亥一讀取到的記憶中，一定已經讓他們生疑了，那還顧慮什麼，不要大意地用吧！
    香枝準備出門時已經全副武裝了，而且為了不在中二少年堆中顯得紮眼，她變成了14歲時的模樣。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聲響，卡卡西的房門打開了，他也已經是整裝待發隻欠早飯了。
    “早！”
    他眯著眼懶洋洋地笑著。
    “早！”
    香枝答得很有活力但一本正經。
    “今天就是考試的日子了呢~”
    “嗯，我今天就不準備早飯了，你自己記得去街邊吃。我要走……”
    香枝的手被卡卡西拉住了。
    “你忘記東西了……十四年前的時候。”
    “啊？”
    卡卡西拿出那根她從四方位守護神之術的粉紅色屏障中激/射出來的簪子，插在她紮起的團子頭上。
    目光相對，往事湧現在腦海——
    【“這個……給你踐行。”自知卑微的香枝在眾人麵前低著頭把便當遞給卡卡西，同時出征的其他忍者們一陣騷動，對她指指點點。一個還隻有10歲的小忍者衝過來，喊著：“別想巴結天才了你這個吊……！”
    卡卡西一個眼刀飛過去，她被嚇得一下噤了聲。
    “謝謝。”卡卡西自若地接過便當，隨著出征的人群走了。】
    【“雷劍之術……很好用。”】
    【“這個拿去，”卡卡西背著香枝把一隻長條的東西扔了過去，語氣有些不自然：“偶然經過中立國撿的，聽說能儲存查克拉，正好適合你這種查克拉少的可憐的小氣鬼……在戰場上，如果沒查克拉了千萬不要逞強，趕快用這裏麵的查克拉逃跑，知道嗎？！”
    利落接住，香枝拿到手才發現是一隻黑色的玉質簪子，但這玉質卻非同尋常，光是放在手心，就能感受到它所傳來的溫度。
    “卡卡西，你是不是在裏麵儲存了查克拉？”】
    【四方保護神之術內，香枝被毆至胸膛塌陷，卡卡西的千鳥在保護罩上旋轉卻並沒有什麼用，卻突然一下被保護罩彈飛出去幾千米遠。砰地一聲重摔在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他還是敏銳地覺察到有什麼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當日送給日向香枝的玉簪，簪子上還刻著什麼。他馬上拔出簪子看了起來。】
    ……
    香枝伸手摸到那玉的溫度就知道了這是什麼，驚訝地看著卡卡西手上依然沒愈合的被玉簪刺傷的痕跡。。
    “沒想到你還……”
    “上麵的字我抹去了。”卡卡西不給香枝說話的餘地，強硬掌握主控權：“‘謝謝’什麼的，我這輩子接受得夠多了，不需要也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了。如果要說的話，倒是我想對你說一聲——‘謝謝，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也謝謝你，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
    卡卡西輕摟香枝入懷。
    “卡……”
    他看香枝的眼神就知道她會岔開話題，再次搶過主動權：“在這十四年的等待中我已確定自己對你不是單純的朋友的關係。等你回來後，我會向你提出以求婚為前提的交往。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日向香枝的腦袋亂亂的，眼神也很迷茫。許琳多少猜到了卡卡西會在這一天有所動作來留住她，但是真正麵對時還是心慌意亂。大概是在‘日向香枝’這個角色裏牽扯過多了吧。
    “回、回來再說吧。”
    她臉上泛著紅，扭頭說道。下一秒瞬身而去。
    卡卡西輕點了下頭。護額陰影下的右眼裏眼神搖晃。
    十天前，火影辦公室：
    村子裏聚集顧問團、各大家族代表的高層會談結束後綱手氣不打一處來，正在心裏把宇智波那美火遁了水遁了土遁了呢又聽到自來也還在半路的消息，直接衝去宇智波宅的心都有了，但又礙於彼此身份無可奈何。
    萬幸，正如靜音所說，死亡森林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風影之死也和砂忍說清了，如果能兩村聯合圍捕大蛇丸的話成功幾率成倍增加，到時候……哼哼，火影威望建立起來後，看你還怎麼囂張，宇智波那美！還有那個燙手的日向香枝……
    “哼！”她背手望著窗外，“如果不是卡卡西和止水，我早就……！”她猛地止住了話，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完了完了，宇智波那美，原來你玩的是這一招！！！！”
    “綱手大人，你指什麼？”
    靜音不解。
    綱手迅速轉過身，皺著眉問靜音：“團藏在會上說了什麼？”
    “‘把這個怪物留給日向家’？”
    “前麵一句！”
    “那、那個，‘投資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這個就是宇智波那美的目的！”綱手怒氣衝天，猛地一拍桌子辦公桌應聲一裂兩半，“隻要卡卡西或止水其中一人和日向香枝結婚，她的戶籍就會遷到男方名下也會改姓，就不再受日向家族管理，而是宇智波家的人了！”
    “！但、但是如果要對她采取懷柔政策的話，隻有那兩個人才能……”
    ‘所以她才那麼重點突出懷柔政策的好啊……’
    綱手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後知後覺地很不爽，緊皺著眉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靜音！”
    “是！”
    “中忍考試時這兩人的防守區域在哪裏？在死亡森林嗎？！”
    “！不行，綱手大人！這兩人是我們木葉的主要戰力之一，如果他們不參與圍捕大蛇丸的話……”
    “不管了！難道沒有她宇智波家木葉就治不了一個叛忍嗎！”
    “綱手大人，不要意氣用事！”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兩位老人走了進來。
    轉寢小春麵色嚴肅地說道：“這一次，我同意綱手的做法。不能讓宇智波家族再繼續囂張下去了！”
    她旁邊的水戶門炎點了點頭。
    團藏從門外走了進來，慢悠悠地說道：“不要慌，其實我在暗地裏培養了一大批忠於木葉的精英忍者，是時候，讓他們出場了。”
    他剩餘的一隻眼中寒光一轉。
    同時，宇智波宅：
    宇智波那美出浴，穿上簡易和服走入會客室，旗木卡卡西和止水已經端坐在那裏等著她了。她不著忍者服時渾身上下全無一點戾氣，但是此刻麵色緊繃，透露出族長的威嚴氣勢。因為用百豪之術維持著青春，鮮有人知曉她其實已是70多歲的老人了，跟轉寢小春等顧問團輩分相近。
    “我剛剛結束了和木葉高層的會議，探討了在死亡森林中圍捕、擊殺大蛇丸的事情。現在叫你們來是問問你們對日向香枝的態度。問你們一件事，如果她像十四年前一樣被困在囹圄中被人吊打，你們會重蹈覆轍嗎？”
    止水和卡卡西兩人同時皺緊了眉頭，他們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族長這話不是詢問，而是暗示！暗示的內容，恐怕就是——
    ‘日向香枝會重蹈十四年的覆轍！圍困她的恐怕是木葉，與她搏命的則另有他人’
    以及‘木葉的暗部，或許就是團藏的根，正在嚴密監控我們三人的一言一行，不能把話講得太明’。
    ‘在哪裏圍困她？誰要擔任當年岩忍的角色？’
    兩人都是冰雪聰明的人物，這兩個問題在腦中一轉心中便有了答案：中忍考試第二試場，死亡森林！以及，大蛇丸或曉！
    ‘我們當時會被隔離嗎？’
    這個恐怕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案。也就是說，木葉會為了斷絕他們兩人可能的對香枝的幫助而不讓他們參與圍捕大蛇丸。
    “如果我們坐視不理，結果會和上一次不一樣吧？”
    認真思考後，止水看似冷漠地問了這麼一句。
    卡卡西皺了皺眉：“已經太遲了。”
    ‘就算我們現在表示出對香枝的無動於衷，也不會降低木葉對香枝的警戒，或者被重新調回死亡森林防守，隻會讓人覺得異常。’
    “隻要你們其中一人和她結婚就好了！”
    宇智波那美突然朗聲說道。
    “既然你們有這個意思，她在木葉村也隻能依靠你們兩個的話。木葉是不可能讓她出村尋找別的對象的——有這樣實力的忍者，不管怎樣都一定要用本村的忍者牽絆住她，即使那份愛是假的……我聽說，‘根’那邊最近正在選人色/誘她呢。”
    她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
    卡卡西和止水交換了一個眼神：
    ‘族長這是在……暗示我們隻要繼續現狀就可以了嗎？那她叫我們來隻是為了告訴我們木葉對香枝的態度並鼓勵我們出手相救嗎？’
    “我累了，你們走吧。哦，對了，還有句順便提提吧：止水，你是下任族長哦。”
    兩人渾身一顫，這麼重要的話不應該隻是‘順便提提’吧！
    “卡卡西，你要好好幫他哦~”
    那美表情輕鬆。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而後心情各異地離開宇智波宅。止水掏出之前族長托人遞給他的千手一族後裔的女性的照片，麵色沉重。族長最後幾句話仿佛在說：
    ‘作為下任族長，止水你要分清輕重哦，因為日向香枝的事和村子產生衝突的話就違背我選你接任緩和村子和家族關係的本意了。香枝的話，就由卡卡西接管吧！’
    放好照片，他麵色如常地走在街道上，隻是內心洶湧，無法平複。
    中忍考試開始當天，卡卡西家。
    香枝麵對卡卡西的告白剛剛落荒而逃了，卡卡西的眼神一瞬變得十分沉重，但馬上又露出慵懶散漫的樣子，用手撓著腦袋，嘴中喃喃：
    “沒想到我真說出來了，《親熱天堂》裏竟然有一樣的台詞真是太幸運了……希望在我出去執行任務的期間，她也能平安度過中忍考試啊。”
    說完，他就背起了行李包出門了。
    卡卡西家一百米外，幾個戴麵具的暗部狀似無意地將視線從他家上掃過。一個戴狸貓麵具的向身邊的人低語：“向火影大人和團藏大人彙報，卡卡西這邊沒有異常，正常地去執行外派任務了。”
    “是！那宇智波止水那邊的情況……”
    “嗯，也一並彙報了，就說宇智波止水正在與砂忍談判，一切正常。”
    一陣風吹過，一個暗部消失在原地。
    木葉的風，今天依舊在吹著，輕輕親吻著在街道上行走的還在為小事打鬧的人們。多數人簡單生活的背後，定有洞察未來之人的慘烈犧牲，他們犧牲信任玩弄陰謀，有時為理想犧牲生命，也犧牲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