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木葉崩潰計劃·開始！
    “哎……”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弱少女倚窗長歎。外麵風沙肆虐，看不到夜色如水溫柔，視線所及盡是一片茫茫。
    “哎……”
    少女又重重歎了一聲。
    我愛羅走的第一天，想他；
    我愛羅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我愛羅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我愛羅走了不知道幾天了，伊比娜這隻籠子中的小鳥完全失去了時間觀念。知道她所在的隻有我愛羅、手鞠、勘九郎，還有千代婆婆和海老藏爺爺，前三人都去木葉了，後兩人最近因為村務很忙的樣子都沒過來露麵，估計是為了我愛羅接任風影做準備。
    “哎……”
    少女歎出第三聲。
    她因為身份特殊不被允許外出，屋子外麵也有特殊守備，隻有固定的幾個人定時來送草藥和食物，而且還都不和她說話……她真的悶出鳥來了啦！
    少女趴倒在實驗桌上，嘟著嘴寂寞地用手畫著圈圈，這時一個俏皮活潑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喲！”
    少女抬頭，一臉驚喜：“阿飛，你來了！”說完後突然捂住了嘴，小聲說道：“完了完了，被外麵的人知道你的存在怎麼辦……”
    她緊張地望門口望去，但是並沒有人進來查看。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放鬆地舒了口氣。
    “伊比娜不想阿飛被人發現阿飛就不會被人發現，伊比娜想阿飛阿飛就會感受到，伊比娜召喚阿飛阿飛就會出現，阿飛是伊比娜的貼心小棉襖哦~~~”
    “大小孩阿飛你在說繞口令嗎？”伊比娜伸手握住了阿飛的手，毫無防備地笑著，“謝謝你告訴我我愛羅要出村的消息，那個悶葫蘆，還不知道會不會跟我說呢。還是阿飛最好了，阿飛抱抱~~~”
    “阿飛抱抱！”
    阿飛歡脫地往前一跳撲了過去重重撲倒了輪椅，“砰”地一聲兩個人摔得底朝天。伊比娜被他的舉動一驚，但又習慣了他的脫線，一邊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哈哈哈地笑著。
    “伊比娜喜歡阿飛嗎？”
    阿飛也不改變這不舒服的姿勢，就這樣像‘OJZ’一樣地撲在‘__廠’姿勢的伊比娜身上，頭還在她胸前蹭啊蹭，順便吃吃豆腐（奸笑）。
    “喜歡啊，阿飛這麼可愛為什麼不喜歡？”
    “阿飛可愛嗎？嘿嘿，阿飛我果然很厲害啊，居然連受害者（higaisia）都這麼喜歡阿飛~~~（蹭蹭蹭）”
    “嗯？什麼比嘉醫生（hikaisia，連讀時分不清）？”
    阿飛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歡快地揉著她的雙【嗶——】歡快地說道：“因為紅發葫蘆怪走了沒人陪伊比娜聊天伊比娜很無聊吧，正好阿飛來了，來陪阿飛玩吧！今天玩什麼好呢？哦，對了，阿飛最近發現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哦！”
    “阿飛別鬧！”她拍掉阿飛的手，“什麼遊戲？”
    阿飛遺憾地咕噥了一聲後乖乖趴在她的胸前，聽著她的心跳。
    “阿飛生氣了？明明是你不好啊。女孩子是不能亂碰的，知道嗎？……好吧，阿飛說想玩什麼？阿飛想玩什麼我們就來玩什麼吧。”
    麵具下寫輪眼一亮，隨即又馬上隱藏在黑暗之中。阿飛聲調活潑地說道：
    “離家出走哦~~~”
    中忍考試報道正式開始，村子裏湧進越來越多奇形怪狀（？）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作為這次木葉的重要代表之一，卡卡西也逐漸忙了起來，漸漸來接香枝的都變成了卡卡西的分/身。
    另一方麵，香枝也沒有閑著。她和止水一起製定了第七班最後的衝刺訓練，包括查克拉控製、體術、忍術、戰略等等。止水更是忙碌地有時連分/身都見不到，似乎是在安排中忍考試期間的警備。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一位（小）男生不得不提。香枝身體虛弱，止水和卡卡西都忙，所以真人對打全部由小·徒·弟宇智波佐助友情讚助！~~~哦，對了，如果香枝在別人在場的情況下這麼叫他的話，他百分百會炸毛暴走，但是又隻能忿忿地用眼神瞪著香枝，這時香枝總是邪魅狂狷、張揚嫵媚、桀驁不馴、驕傲高冷地大笑起來：
    ‘小樣兒！我就是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總之，就在這種“上忍很忙、上忍很忙”，第七班裏香枝虐佐助，佐助虐櫻鳴，櫻鳴轉頭對香枝哭訴的良性（？）循環中，中忍考試就在明天了。
    夜，涼風颯颯，月光如水溫柔。最近經常加班遲歸的七年之癢（？！）的卡卡西披著月色和一身疲憊從窗子中跳了進來。本意是不想吵醒香枝，結果發現她根本就沒睡。香枝坐在餐桌旁，淡淡笑著。但是目光悠遠，好像穿透了卡卡西看著其他更遙遠的地方。
    “你回來啦。先去洗個澡吧，然後出來吃夜宵。”
    “啊，多謝。今晚睡不著嗎？”
    “嗯，總覺得心神不寧……這風兒，太過喧囂了。”
    香枝攬一攬被風吹亂的頭發，眼神憂慮。
    卡卡西微微皺眉。
    砂忍知道風影被殺後決定與木葉聯手一起在中忍考試裏製裁大蛇丸，他這幾天正在忙相關事宜。如果香枝知道這件事的話，也應該能估計到地點了——死亡森林——它同時又是中忍考試常設的考場。到時死亡森林裏肯定遍布暗部，其中不少也可能會接到團藏暗殺香枝的指令，而備受木葉高層忌憚的她將要在考試時踏入這個極惡之所……
    卡卡西眼神深邃。其實在宇智波家族的力保下，香枝隻要再維持平靜的狀態一陣子，正常地解除對她的警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這次中忍考試實在是不能讓人掉以輕心，如果說團藏和火影大人這邊還有跡象可以預測，那還有個因素則是完全無法預測的了——
    ‘曉！’
    一旦曉在中忍考試裏出現，她馬上會被懷疑叛變，團藏肯定會趁勢煽動眾人。另一個影響是：她之所以現在能安穩地在村裏自‘留觀待查’，很重要的原因是，隨著千加的靈魂抽出，山中亥一老師發現她關於曉的記憶全部被封而且無法解鎖。如果這次曉沒有帶她走卻解開了記憶封印……恐怕兩者結果會一樣慘烈吧。
    沒有任何現實依據，但憑這麼多年與她相處的經驗，看她的眼神卡卡西就知道她已對這一切了如指掌。
    他一定要阻止十四年前那樣的結果出現！這次絕不會再讓她受傷！
    “香枝……”
    “哎。”
    香枝輕歎一聲，似歎似苦笑的一聲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她抬頭默默看著他。
    卡卡西一愣，而後走過去默默把她摟在了懷裏。
    “隻要你願意，木葉就是你的家。”
    香枝心中重重“咯噔”了一下，一瞬愣神之後又迅速恢複了常態，“快去洗澡睡吧，天馬上就要亮了。”
    卡卡西低頭頗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走進浴室。
    隨著門“砰”地一聲關上，香枝臉上的笑容退卻了。她趴在餐桌上，似笑似自嘲地歎了今晚第二聲：
    “哎。”
    卡卡西，你是在暗示我要先效忠木葉嗎？我本來還準備為救你而死呢，你的幫助卻要以這個為前提嗎？
    她又想：如果此刻身處此地的不是許琳而是‘日向香枝’會怎樣？她會在對卡卡西的期待破滅之後傻傻盼著止水的幫忙嗎？許琳身為局外人，卻早已看穿了這是一場幻夢——依照劇本所寫，止水繼任成為宇智波一族族長，將會為了一族發展與千手一族聯姻。
    一邊是一個青梅和一個村子，一邊是一個夥伴和一個家族，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該怎麼做真是一目了然。如果讓許琳扮演卡卡西或是止水，她肯定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同樣的決斷。
    “哎。”
    這最後一聲完全是對自己的冷嘲。
    香枝趴在餐桌上，眼神看著房間中的某個點，實則思緒已經穿越了時空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看到了被溫熱的鮮血浸濡的冰冷大理石地板上，後母絕望得近乎豔麗的眼神，瀕死的她最後一句話時這麼說的：
    【小琳……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
    ‘對啊，因為沒有人能真正達到你要求的那種‘忠誠’，能為了你一個人背棄全世界。’
    “卡卡西，你睡吧，我今晚是睡不著了。”
    對浴室說了一聲，香枝站起來轉身去收拾各種用具。
    浴室裏，水聲停了。
    風颯颯，沙漫天，月孤零零地站在被風沙包圍的砂忍村外，旁觀著一場預謀已久、即將改變世界的誘拐。
    “哇啊！原來砂忍村是這樣的！太久沒看見這道牆了，腦中都沒印象了呢！”
    伊比娜趴在阿飛的背上俯瞰砂忍村，興奮地用手指頭去比砂忍村‘一線天’的大小，一驚一乍高興得不得了。
    自5歲應征出戰六歲癱瘓回村後，20歲的伊比娜十四年後第一次出村。沙丘上，她罩著曉的黑色風衣，背後是一輪大得仿似要跌入地底的滿月。風吹得風衣颯颯作響，頭發隨風亂舞，她都沒注意到。雙眼放光地看著外麵的沙之世界，好像這茫茫的一片沙海都有無窮無盡的樂趣似的。
    “伊比娜喜歡嗎？”
    阿飛轉過頭說道，語氣活潑跳躍，但是旋渦狀麵具下的表情看不清楚。
    “喜歡！”伊比娜用頭在阿飛脖頸處像小貓一樣蹭著：“阿飛最好了！我愛羅都不帶我出來……我愛離家出走！歐也！！”
    “阿飛也愛帶著伊比娜離家出走，(^o^)/！”不小心雙手放開，伊比娜驚叫著從他背後滑了下去，“阿拉阿拉，”一個鑽地一個探出下一秒把就要落地的伊比娜接住了，阿飛再緩緩地從沙地中‘長’了出來：
    “伊比娜你沒抓緊我嗎？這樣可是不行的哦，阿飛最喜歡玩打地鼠的遊戲了，可以鑽來鑽去一下消失不見對方都很緊張呢~~嗯唔，帶著伊比娜一起玩也可以哦。伊比娜想見那個葫蘆怪吧？”
    伊比娜遲疑了，“你是說……帶我去見他？可是他要我在房子裏等他。”
    “你現在不已經跑出來了嗎？”
    伊比娜抬頭望著阿飛，可是他臉上戴著大麵具，唯一的一個洞裏也布滿陰影看不清他的眼睛。
    “反正跑出來一次和兩次回去都一樣會挨罵，阿飛覺得伊比娜完全不用擔心啦~~”
    “可是……”
    伊比娜收回眼神，皺著眉頭轉頭望向砂忍村、沙漠、天邊——在這片連綿不絕的沙漠映襯下，這個世界是多麼遼闊啊……自己所住的小屋雖然溫暖安全，但是我愛羅一不來就冰冷得像囚籠……
    “好、好吧……”
    阿飛歪歪頭，放開伊比娜無力的腿騰出右手挖了挖耳朵，伊比娜驚叫著在掉下去之前雙手緊緊環住了阿飛的頭，她的頭就在阿飛的右頸處，感受的到他的溫度，也感覺的到他脖頸上反射回來的自己的鼻息，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Nei，伊比娜太小聲了阿飛剛剛沒聽見誒……”
    阿飛歪歪頭，低下頭與她對視。
    這下兩人之間真是快零距離了。
    伊比娜一下瞪大了眼，有些慌張地頭往後退了退，然後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大聲吼了一句：
    “我跟阿飛走！！！”
    “哇啊啊啊，這也太大聲了啊！！！”
    阿飛一邊捂住自己的耳朵，一邊誇張地跳了起來，手自然也沒抱住她了，害得伊比娜在被逗笑之餘還得緊緊用手環住他，整個人全靠手臂力量掛在他身上。
    “伊比娜你是故意的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為了報複你，呃不對，是懲罰你，接下來一切都要聽阿飛的安排！”
    這時，她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背後一片烏雲低空飄過遮擋在碩大的圓月之前。
    ‘果然還是個大小孩！’伊比娜想著，心中那種詭異的震顫消失了，寵溺地說道：“好，好，一切交給阿飛安排。”
    風沙頓起，光盡被遮掩，天地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阿飛重新用雙手抱著她，使用神威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