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明之前
    明亮的夜晚，清風徐來，吹散之前彌漫森林中的腥風血雨。在狀似平靜的湖麵上，新的戰鬥一觸即發。
    晚宴現場，耳聰目明的忍者們一聽到不遠處的異響馬上行動了起來。一個上忍率先瞬身到湖邊觀察情況，確認沒問題之後放出了信號。
    雖然現場的確是沒有異常，不過誰都沒想到，一個成熟的岩忍精英上忍，會特意前來和不出名的日向香枝單挑。或者說，本來的目標其實是卡卡西……？
    湖麵上，許琳與中年岩忍相對而立，無論是身高、體型、年齡、資曆上都明顯處於劣勢的她，這時卻顯得很淡然。
    好像已決定了出路。
    她掏出懷裏的護身符，“這是你的？”
    中年岩忍眼神一瞬變得狠戾，但渾身依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是，是我妻縫給我們唯一的兒子的。兩天前的晚上，你為了支援被我們合圍的宇智波止水，殺了我們36個中下忍，我兒子也在其中。”
    趕過來的木葉忍者不由得都一驚。山中亥一心中咯噔一下，他很清楚止水的少年天才，但他也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取得顯赫戰功並全身而退的，之前一直因為固有的吊車尾印象所以並沒有考慮其實是日向家的人……恐怕日向香枝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
    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竟然也到了，忍者們紛紛給他讓道。他詭異地低聲笑著，一言不發，一雙泛著金屬冷光的蛇眼直直盯著日向香枝。
    山中亥一注意到了大蛇丸，額頭上不禁滑下一滴冷汗：‘不會吧……’
    湖麵上。
    “那這是戰書嗎？”許琳把護身符扔給了岩忍，但是岩忍看都不看它一眼，護身符徑直掉到了湖裏。
    岩忍拔出苦無，目光冰冷：“那你做好去死的準備了嗎？”
    許琳微一皺眉，但是沒有擺出應戰姿勢，“如果你現在回岩忍村，他就可能不是你們唯一的兒子了。”
    岩忍眼神一晃，但馬上恢複原狀。
    “無論是家長裏短的鬥嘴還是死傷無數的戰爭，都隻是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實際上是出自人們貪婪自私的本質。既知人性如此，又何必為此結怨，豈不庸人自擾？不如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你還有妻子、父母、朋友，回到村子裏還有更美好的未來，不值得在此處斷送了性命。”
    岩忍冷哼一聲：“那為何死的不是你的兄弟姐妹？！”
    “因為……”許琳眼神一轉，一邊嘴角上翹，“木葉要獲得勝利！”
    話音剛落，一陣土流龍卷風從湖底衝上來卷住了許琳，隨著岩忍一個印，龍卷風整體向內擠壓，直到土自身也承受不住碎成一塊塊落了下來。
    湖麵上斑斑血跡，在水麵上暈染開來。但並不是非常大的血量。
    紅色保護罩內看上去隻有岩忍一個人。不過他可十分清楚這虐殺了自己十幾個上忍同伴的白眼忍者的伎倆，她有一種類似隱形的技能，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現出身形一次，再等待五分鍾才能使用。他來之前已經深入調查了她的方方麵麵，此刻不急不躁地雙手抱肩站在湖中央等待起來。
    “真是不爭氣啊，如果是當時輕鬆遊走在三個精英上忍中間的白眼魔女的話，應該能毫發無損地避開的吧。讓我猜猜，是你知道戰爭結束所以放鬆警惕了呢，還是根本沒有做好和我決鬥的覺悟？”
    岩忍眼神一凜，兀自笑了起來，既是冷笑，又帶有一種抽搐著的中年喪子的苦痛。
    “但是我對我的土隱身術很有自信，我不相信你變得遲鈍了，不然旗木卡卡西早被我貫穿了。那就隻剩下後者——你還有多餘的期待！”
    岩忍眼睛一瞬瞪大，寒光畢露。
    “那我不如跟你直說，這是初代火影留下的忍術之一，叫做四方位守護神之術，本來就是為了保護留守的老弱婦孺而創造的忍術，能做到上下左右四方位的全麵保護。對於外來的忍術攻擊無論是S級的還是超S級的都能輕鬆吸收，而且還能利用吸收的查克拉加固保護罩，而物理攻擊，會被直接反彈。也考慮到可能有小孩不小心踏出區域，設置成了不能內部突破的模式。如果要解除它，唯一方法就是施術者拿出解除符咒。現在，我就把這符咒燒掉！”
    外麵的忍者緊張地望著場地中間，看到岩忍真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符，不禁屏住了呼吸。宇智波止水站在卡卡西身旁，冷汗打濕了後背，他瞪大眼睛，喃喃道：“陷阱，一定是陷阱！……”
    但是卻別無選擇，不得不奪下！
    岩忍故意慢悠悠的，把符卷成了一個小卷，作勢要塞到嘴中吞下，突然一隻手在他麵前顯現。許琳在他麵前一閃而過奪過了符跳到一邊，沒看符抬起頭緊張地看岩忍，沒想到他已經消失了行跡，慌張搜尋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瞬身到了四方位守護神之術的一個角落，手持苦無捅進了本體。
    拿著符的‘許琳’的嘴唇顫抖著，攤開了符，被兩張祈求平安的符夾在中間的，是一張爆炸符。
    “bong！”
    四方位守護神的一角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湖麵的漣漪快速地一層層的發散開來，在它對麵的另一角，岩忍鬆了手，許琳左手捂著肚子痛苦地坐到了湖麵上，大口大口地咳出鮮血，眼神開始失去焦距。
    岩忍俯視著他，有些輕蔑地道：“要殺死現在的你真是太容易了。”他抓住日向香枝的頭發，一把把她提了起來，“不過不論如何，我都必須承認你是個強者。在7天的時間內，輪流與超過千人的敵人交戰，隻利用分/身和爆炸符的配合就奪去了數百人的性別，擯棄家族偏見與那個寫輪眼配合的話，單獨二人對上三個上忍還能全身而退並殘殺一人。白天要參與戰鬥，晚上還要給一身血的同伴治療，這種戰鬥強度和查克拉量，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惜你生在家族爭鬥激烈的木葉，如果在我們岩忍村，恐怕已經是精英上忍了。若非你已經查克拉耗盡，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得手。”
    “但是，我並不會出於對強者的敬意給你個痛快。為了殺你，我違背了村子裏的命令成了叛忍，我的妻子、父母、朋友全部沒有了。這筆賬，我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許琳猛咳了兩口血，麵色蒼白，笑著直視他的眼睛：“看來你還挺偏激的啊……明明是個成年人……嘔呃……”
    岩忍一拳重重落下，她的胸腔整個凹陷下去。
    “香枝！！！！”×2
    卡卡西和止水要衝到保護罩附近，被兩個上忍攔住了。兩人抬頭一看，分別是自己的帶隊上忍波風水門和山中亥一。
    “波風老師……”“山中老師……”
    兩人直瞪著平日最尊敬的師長，眼中都在問一個問題：‘為什麼！！？？’，但是回應他們的隻有老師無奈又同情的搖頭，以及並沒有放下的阻攔之手。
    “我必須去救她！我們是一體的，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死了！”止水咆哮著想衝出去，沒想到後頸一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昏了過去。
    卡卡西在一邊握緊了雙拳，指甲都掐進了自己的肉裏，眼睜睜看著止水在身邊倒下，看著保護罩裏岩忍一拳拳往日向香枝身上打去，直把眼睛瞪得血紅。
    因為知道自己如果硬闖也會落到和止水一樣的下場所以沒動，那難道就這樣站著看自己的好友這樣被人虐殺嗎？！老師，老師你為何要來阻攔我！旁邊的前輩們，如果前輩們一起聯手的話，如果大家一起合作的話，隻要突破術能吸收的極限，打破這個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為什麼大家，為什麼大家……
    那答案就在眼前，但因為自己就身在其中，所以好像啞掉一樣說不出口。
    卡卡西瞪著一雙眼看著湖麵上的血跡越擴越大，香枝的眼中逐漸失去神采。一時眼前朦朧了，他馬上伸手抹去，不敢從湖麵是稍移目光半刻。雖然覺得心如刀絞，卻還期待著奇跡的發生，也怕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錯過了好友的最後的模樣。
    指甲摳進肉裏，血從他指縫滲出，一滴一滴滴到了地上。痛極反笑，卡卡西感到心中有什麼崩壞了，低笑了兩聲，連同當時父親死後感到的悲愴一起發泄了出來。
    他打從心底希望那天是自己聽錯，並且一直故意忽略，但是那個聲音一直回響在他的心底：
    【木葉白牙死得真是慘啊。聽說家族的人為了掩蓋任務的不正當性，用兒子的命威脅他去死呢！】
    “談什麼舍棄一人就能保護大家的安全，談什麼完成任務比同伴重要，說到底還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把忍者作為工具利用！！！”卡卡西怒吼出來，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凝成了一個千鳥，霎時千鳥齊鳴之聲響徹森林。
    “卡卡西！……”
    波風水門驚呼一聲。眼睛被越來越強的雷電閃光閃得睜不開，一時放鬆，就被卡卡西衝了過去。
    “嘭！”
    千鳥撞到保護罩上，一下星火四濺，湖麵上都倒映著藍紫色的閃光。紅色的保護罩被千鳥撞擊的地方一瞬變粉了，然後周邊變得越來越紅，紅得發黑，對查克拉的吸收越來越快。千鳥由大變小，卡卡西大吼一聲，加大了查克拉輸出，千鳥又恢複到了原來的規模，與保護罩僵持著。
    四方守護神之術內，日向香枝已有些意識不清。許琳把靈魂和軀殼的符合度調得極靠近底線，才勉強保住了思考能力。
    對麵的岩忍因為卡卡西撞擊而分神了一小會兒，看到他沒有放棄還在和保護罩僵持，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一分，轉過頭來決定速戰速決，二話不說掏出一把抹毒的苦無插進日向香枝體內。
    許琳悶哼一聲，黑化冷冷地笑了。
    “你以為，我的查克拉真的用完了嗎？之所以被你抓住，隻是我也想去死而已，”許琳白色雙眼突然變成一片黑，獰笑著眼角露出了青筋，“但是你動作實在太拖拉了，你已經沒有機會再殺死我了！”
    “！”岩忍一驚又立馬穩住心神：“已經中了我的毒，你還在說什麼？！”
    “嗬嗬，我說過了，你以為，我的查克拉真的用完了嗎？”
    話音剛落，許琳的多重影分/身一下爆裂。保護罩內濃霧漸起，伸手不見五指。
    卡卡西正要瞅準機會突破，突然被保護罩彈飛出去幾千米遠，砰地一聲重摔在地上。全身像散了架，他還是敏銳地覺察到有什麼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當日送給日向香枝的玉簪，簪子上還刻著什麼。他馬上拔出簪子看了起來。
    湖邊，木葉忍者們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神展開，當下驚得啞口無言，心中不知是佩服、不敢相信、高興還是質疑。隻有大蛇丸最為鎮定，極其興奮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雙眼發光。山中亥一和黃金閃光對視一眼，山中亥一上前說道：
    “大蛇丸大人，您見多識廣，對古代陣法也多有了解，還請您救救日向家族的小女孩，她還年幼，並且天賦異稟，好好培養日後必成大器。”
    大蛇丸低沉地陰笑了兩聲，說道：“如此有天分的孩子，我看著也眼饞。可是剛剛那個岩忍不是說過，隻有施術者的解除符咒才能解除，不是嗎？能救那個孩子的隻有她自己。”
    山中亥一微皺了眉，心中洶湧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他看了波風水門一眼，後者會意地接過話茬。
    “那大蛇丸前輩認為她該怎麼做？”
    “嗬嗬，”大蛇丸露出個愉悅的笑容，“用絕對的力量，證明她自己的實力，以及價值。如果她足夠強大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幫她一把。”
    山中亥一和波風水門麵麵相覷，他們知道四方位守護神之術是木葉終極秘術，代代由火影親自守護，隻有火影才會使用，岩忍根本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是三代火影弟子的大蛇丸的話……聽到剛剛大蛇丸的回答，兩人才明白了大蛇丸的心思：他對日向香枝的真實實力很感興趣，於是唆使岩忍進行報複，利用他來試探日向香枝的真正實力。如果日向在這次測試中‘合格’了，他可以解除忍術做順水人情將她收為己用；如果死了，那就困死岩忍，不僅不會泄露出忍術來源於他，而且能欣賞到一場不錯的表演。
    大蛇丸，真是心狠手辣的任性狂妄之徒！
    然而身份、威望、忍術都不及他的山中亥一和波風水門並不能對他做什麼，況且一切都還隻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兩人隻能心中不忿，卻無能為力。
    湖麵上，霧越來越濃，簡直像有了實質，眼前好像被蒙上了一塊布，不僅如此，嗅覺、聽覺都變得遲鈍。但是岩忍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上忍，除了五官的感覺之外，更為敏感的是經曆每場激烈戰鬥積累下的戰鬥本能。他閉上眼睛繃緊神經，突然朝一個地方激射出一隻苦無。
    “砰、cila~”
    苦無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是一陣電光火石之聲。
    他感覺不到那邊有實體，又知曉日向香枝擅用三身術，可能是分/身術，也可能是替身術，仍然繃緊了神經，覺察到另一邊有異樣後又馬上苦無脫手激射而去。
    “砰、cila~”
    又是這樣怪異的聲音。
    這樣的事又重複了好幾次，直到濃霧中響起日向香枝的聲音：
    “好了，睜開眼睛吧。”
    那個聲音好像從四麵八方傳來，每一片霧都是她的本體。
    也沒有更好的對策，抓不到本體的岩忍睜開雙眼，驚異地發現竟然能看見霧中的東西了！——16個日向香枝的分/身站成一個圓，把他圍在其中，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類似千鳥但是雷查克拉質變更穩定，而且要小得多的查克拉球，16個球像16盞冰藍色的燈，暗暗地照亮了濃霧內部。
    一個日向香枝，或許是本體，從岩忍正前方的濃霧中走出，身上多處帶傷，但並沒有插著那把帶毒的苦無。雖然血跡斑斑，臉色蒼白，狼狽不堪，但是她黑化的眼睛在昏暗的濃霧中簡直像在發亮，亮得人心都要打個顫。
    “你知道嗎，我曾決定被你殺死。一，是為了完成我的角色任務，二，是為了向你還債，三，就是沒想到會有人來救自己。當卡卡西向保護罩衝過來並且不願向這個傳奇忍術妥協的時候，說實話，我的心動搖了。”
    岩忍等不及她說完話，幾把手裏劍連射過去，但都像穿過了濃霧一樣穿過了眼前的日向香枝。
    “因為，我不知道我這個角色竟然是被人愛著的。”
    許琳微抬起頭，明明是黑化的神情，卻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我不敢去接受卡卡西的好意，不希望他打破這個忍術來救我，於是我特地把他彈開了。真好，能懷著被愛的感覺死去。”
    如果能享受著‘被愛’死去，就算自己的靈魂也會灰飛煙滅，也很足夠……
    她掏出一隻苦無，一下往右手腕的小菱形處紮去。
    一瞬保護罩內雷電大作，湖麵上發出令人目眩的白光，附近一千米內一下亮如白晝。木葉忍者們紛紛用手擋在眼前。而隨之而來的豈止是千鳥齊鳴之聲！16個電光球互相碰撞分裂，霹靂作響讓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就算如此，仍能聽出深處中醞釀著一種深沉，好似悶雷，隨時能突破保護罩在平地上炸響！
    卡卡西狂奔著，手上緊緊握著那隻玉簪子，腦中閃過一幅幅曾經的畫麵，想到她的孩子氣的笑容，想到她躲在人後落寞的表情，想到她麵對毆打時毫不在意受傷神遊天外的冷漠，想到那時香枝接過簪子時…欣喜若狂又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心被狠狠攥緊。
    近了，近了！這個聲音！……已經看到光芒了，已經看到湖麵了！……光芒，怎麼會有光芒？！
    湖麵上的保護罩左支右絀地承受著電光球越發猛烈的攻擊，不停變化著淺粉、深紅的顏色，簡直像一個閃光球。
    卡卡西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瞪大了雙眼，向前伸出手，一頭衝進了那片光芒之中……
    “不要死！！！！”
    他極力咆哮著，但呼喊被淹沒在雷電之聲中。好像有什麼忍不住從眼裏流了出來，在半空中映著白光流轉出七彩的光芒……
    黃金閃光一瞬瞬身到他身邊，伸手攬住了卡卡西，眨眼間移動到了幾千米外的一棵樹樹頂。
    下一秒，一陣強烈的查克拉衝擊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秒殺了一圈有三人合抱粗的古樹。接著，一陣比一陣更強烈的查克拉衝擊波從保護罩裏漏了出來。四方位守護神之術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查克拉碰撞帶來的查克拉風猛烈地刮過森林上空，吹得眾人衣服獵獵作響。湖邊的樹已經倒了一圈又一圈，而這風的烈烈之勢仍沒有終結。
    晚些歸隊的綱手來到波風水門身邊，緊張地問了句：“怎麼回事？！”
    了解情況後，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眯著眼看著湖麵上那個巨大的閃光球，喃喃道：“簡直像尾獸爆發一樣…這個小女孩……”
    突然，“砰！”的一聲，保護罩終於承受不住炸裂了。眾人隻感覺驚天動地的一聲後，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保護罩裏包裹的所有能量一下爆發出來，平地起雷，湖水瞬間沸騰，滾燙的水汽凝結成熱霧，半空中雷電忽隱忽現，在水霧中仿若遊龍。站在前方的忍者們剛感到熱就被電暈了過去，後麵的同伴們趕快抓起他們後撤，身體也不可避免地被電了一下，肢體發麻。
    雷電借著水汽在森林中湧動，碰到樹木就變成烈火，以燎原之勢向四處蔓延。忍者們一開始還是一邊觀察著湖麵上情況一邊後退，後來一下變成全力逃命。途中，波風水門好幾次使用時空間之術，險險救下了幾十人的生命。
    術被破的大蛇丸狠狠吐出了一口鮮血，捂著胸口痛苦地抽搐了幾下之後，突然極其愉悅地大笑起來，身邊逃命的忍者都忍不住離他十米遠。
    綱手緊皺著眉冷瞥了他一眼，忽然感到一陣異樣強烈的目光，連忙向那個方向望去，看到心下又是一驚：
    ‘現在的小孩子……’
    宇智波止水不知何時被震醒了，一雙血紅的眼直直瞪著湖麵，眼中四個勾玉不斷旋轉不斷靠近直至變成一個手裏劍的形狀，猩紅的血淚從中汩汩而出。
    仿佛能聽到他痛徹心扉的哭喊，然而他咬破了嘴唇一句話也沒有說。
    ……
    這次堪比尾獸暴走的查克拉爆發不會被記入曆史中，在場的神級忍者們統一地選擇了沉默，隻有些下層忍者們酒餘飯後把這件事當作傳奇悄悄地傳播。
    宇智波止水用別天神篡改了治療他的醫療忍者的記憶，保留下了他和日向香枝深度交往的這一份記憶。他看到自己尊敬的卡卡西前輩拿著玉簪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隻把日向香枝當普通的忍者同伴的樣子，心一陣一陣地抽痛。
    關於日向香枝的下落，並沒人知曉。村子裏的人隻知道她戰死了，就像其他無數個‘吊車尾’死在交戰中一樣稀鬆平常。至於當天的目擊者，大家好像都認為她死了，畢竟之後湖麵上甚至連灰都沒有剩下，但是總有個隱隱的聲音，在止水心裏告訴他，他應該好好活著繼續等待，等待，與她重逢的那一天。
    到那時，他一定……！
    年輕的宇智波止水在湖邊攥緊了拳頭，默默立下了誓言。
    身後老師山中亥一狀似不經意地經過，與他寒暄到：“止水，在這做什麼呢？”
    止水回頭，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山中老師，這幾日我莫名都會走到這湖邊，但是無論怎麼想都不知道原因，老師知道什麼嗎？”